朱元璋建国后,要派兵灭掉日本,为什么刘伯温出来死谏? 朱元璋打下江山那年,南京城里的百姓还在啃树皮。经历元末四十多年战乱,全国人口只剩元朝鼎盛时的两成,扬州城破时只剩十八户人家,连县衙的门轴都烂得推不开。 这时候刘伯温站出来死谏,不是怕死,是真怕把刚攒的家底儿败光——您想啊,洪武初年全国税粮才两千四百万石,光养活九十万军队就花去一半,剩下的要修黄河大堤、赈济饥荒,哪还有余力跨海打仗? 元朝两次征日的账本还摆在宫里。忽必烈第一次派一万五千人,遇台风折损八成;第二次十四万大军、九百艘船,被“神风”刮得片甲不留。刘伯温特意翻出枢密院档案:元军战船七成是河船改造,士兵晕船呕吐不止,弓箭手在甲板上站都站不稳。 明朝水师虽说打过鄱阳湖,但那是内河作战,真要横渡东海,光从福建征调十万民夫造船,就得耽误一季春耕。更要命的是日本列岛,到处是石头山,稻田还没江南一个县多,就算打下来,每年光运粮过去就得倒贴百万两白银,这买卖赔得连底裤都不剩。 再说日本当时的底细。南北朝混战了五十六年,九州的大名连铁炮都没几门,武士的盔甲还是竹片编的。刘伯温派去的细作回报,所谓“倭寇”大多是缺粮的渔民,抢够三个月口粮就跑。这种仗打起来像打狗,打死一只又来一群。 更关键的是,日本海的洋流比长江急三倍,元朝的楼船都扛不住,明朝的福船吃水浅,遇上风暴就是活靶子。洪武七年那次出使,五艘官船在对马岛触礁,三百人只剩十七个漂回来,这还是夏天风平浪静的时候。 最戳朱元璋心窝子的,是刘伯温算的民心账。当年红巾军起义,就是因为元朝征粮修黄河逼反了百姓。 现在要征日,得从江浙征调三十万民夫,每人每天耗粮两升,三个月就是五百四十万石,相当于浙江全省半年的税粮。浙江百姓刚从张士诚的苛捐杂税里喘口气,再逼他们造船,难保不重演“石人一只眼”的旧事。 刘伯温夜里进宫,特意带着户部的灾情图:直隶府七个县闹蝗灾,树皮都被啃光了,真要这时候征兵,怕是南京城头又要挂起反旗。 还有一层没明说的:日本那地方,占了没法管。元朝试过设征东行省,结果派去的官员全被当地武士砍了脑袋。明朝刚在云南设布政司,土司叛乱不断,每年光平叛就得花百万两军费。 日本的大名比云南土司还难治,语言不通、习俗不同,派十万大军驻守,光是粮草转运就能拖垮国库。 刘伯温私下跟朱元璋说:“陛下还记得韩林儿吗?当年咱们尊他为小明王,不就是图个名号?对日也一样,封他个空头王,让他们自己窝里斗,比咱们派兵划算。” 后来朱元璋把日本写入《皇明祖训》列为不征之国,其实是吃准了这仗打不得。 洪武二十年,倭寇又在台州抢掠,老将汤和请战,朱元璋只说了句:“让他们抢,抢够了自然走。”这话听起来窝囊,却是吃透了国情——刚立国的明朝,就像大病初愈的病人,经不起半点折腾。 刘伯温的死谏,不是怕日本,是怕朱家江山重蹈元朝覆辙,毕竟他亲眼见过,鄱阳湖的大火能烧沉船,却烧不化百姓心里的怨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