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厂地质科研所一位女高工，一直没找对象，在40多岁的时候，母亲生病瘫痪在床

我们厂地质科研所一位女高工，一直没找对象，在 40 多岁的时候，母亲生病瘫痪在床，边工作，边一心照顾母亲，今年都 50 多了，看来打算一辈子不嫁了，挺可惜的。每天早上六点，她准定起床。 我们厂地质科研所的李高工，抽屉里总锁着一沓泛黄的荣誉证书——可谁也没见过她把“优秀员工”奖状摆出来，倒是通勤包里的保温杯，永远装着温度刚好的汤药。 四十岁那年冬天，母亲在菜市场挑白菜时突然栽倒，再醒来，腿就没了知觉。 单位领导说可以申请长假，她只把办公桌挪到离电梯最近的位置，“项目到了关键期，妈也得听我讲岩层构造才睡得香”。 每天早上六点，她的闹钟比厂区的广播还准——第一声穿衣服，第二声热粥，第三声，已经蹲在床边给母亲揉僵硬的膝盖。 那天她正在实验室测岩芯数据，手机在白大褂口袋里震得厉害，医院的电话里，医生说“家属得做好长期照顾的准备”。 她学会了用吸管给母亲喂饭，学会了单手换床单，甚至在地质图上标断层线的笔，能精准地给母亲描眉——同事撞见时，她正举着小镜子问：“妈，今天的眉毛对称不？” 张姐给她介绍过退休教授，对方约在咖啡馆，她带着母亲的尿垫和湿巾赴约，教授走时叹气“太可惜了”，她却盯着窗外说：“您看那棵老槐树，根扎得深，才挡得住三十年的风雨——我妈就是我的根。” 有人说她“耽误了一辈子”，可她手机相册里，母亲清醒时抓着她的手笑的照片，存了整整三个文件夹；有人算她“少赚了多少加班费”，她办公桌上母亲年轻时给她织的毛衣，针脚歪歪扭扭，却比任何奖杯都暖。 她坚持每天给母亲读地质报告，从寒武纪讲到第四纪，母亲的眼睛偶尔会亮一下；她大概早就把“未完成的约会”换成了“母亲今天多喝了半碗粥”的小确幸；所以单位走廊里她的脚步声总比别人稳，因为肩上扛着的，是两个人的晨昏。 母亲今年冬天没再发烧，医生说“护理得比专业护工还好”。 她的办公室抽屉多了本泛黄的相册，里面夹着母亲年轻时给她织的毛衣针脚。 或许所谓“可惜”，从来都是旁人用自己的尺子量别人的路——你愿意为谁多醒一千个清晨？ 六点的闹钟响第三声时，她正把母亲抱到轮椅上，窗外的玉兰树，又开了新的花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