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个球，华子轻轻碰了他后背一下。 你告诉我，一个职业球员，在那种力度下，能瞬间失去平衡，像被卡车撞了一样摔出去？ 这不是摔倒，这是选择。 亚历山大在那个负角度，自己都知道没法打了。他接球，转身，瞄了一眼篮筐，动作都停了。然后他感觉到了华子那只手，就那么一瞬间，他脑子里不是“怎么把球放进”，而是“怎么把哨要来”。 身体反应比脑子快，他倒了。 我太熟悉这个了。不是说我打球多厉害，是那种“规则就在那儿，用不用随你”的感觉。中学打班赛，有个同学就特别会这个，明明防不住了，他往你身上一靠，手一扬，球乱扔出去，然后捂着手腕满地打滚。裁判离得远，一看他痛苦的表情，再看我们一脸懵，哨子就响了。两罚。 我们输就输在太想打球，而他想的是怎么赢球。 但那是野球场，裁判是隔壁班体育委员。这可是NBA。 联盟现在捧亚历山大，捧得太明显了。不是说他不强，他很强。但强和“必须赢”，是两码事。当联盟想让你赢的时候，规则会为你弯曲。不一定是黑哨，可能就是那么一点点尺度上的倾斜——可吹可不吹的，吹了；可给可不给的，给了。 一次两次，是偶然。一个赛季都这样，就成了剧本。 华子那一下推人，放十年前，可能就是个普通犯规，甚至不吹，比赛继续。现在呢？成了亚历山大“顺势而为”的支点。他用一个职业球员对身体极限的控制力，完成了一次精确的、服务于规则的表演。 最可悲的不是裁判吹了。是所有人都知道裁判会吹。包括华子，包括森林狼的教练，包括看球的你我。 所以教练才暴怒。他骂的不是那个漏判，他骂的是这套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游戏规则。你明明站住了，还能倒？你倒得那么假，裁判还能看不见？ 裁判看见了。但他吹响哨子的依据，可能早就不是“发生了什么”，而是“需要发生什么”。 这比赛就没法看了。当胜负不再取决于谁更能把球放进篮筐，而取决于谁更懂怎么利用规则摔倒时，篮球就死了。剩下的，是一场穿着球衣的、关于影响力的摔跤表演。 我看球，想看的是肌肉碰撞，是极限后仰，是不讲理的干拔。我不想看一个顶级得分后卫，在决定比赛走向的时刻，像个蹩脚的跳水运动员一样，在寻找入水的最佳角度。 联盟以为他们在造神。其实他们是在杀神。 杀的是篮球本身。 行了，不说了。我准备翻翻以前的比赛录像，看看那些没有这么多“顺势而为”的回合。 那才是打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