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4年正月，天寒地冻，伪军把一个奄奄一息，光着身子的少女扔在河边的乱石堆上。几条野狗闻着血味过来了，它们张开嘴正准备撕咬，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大爷经过，打跑了野狗，把少女抱回了家。 大爷一把将人搂在怀里，刺骨的寒风卷着雪沫子往脖子里钻，他却浑然不觉，只觉得怀里的姑娘身子冰得像块寒玉，浑身的伤口还在冒血珠，粘得他衣襟都发硬。一路跌跌撞撞跑回家，老伴见状吓得脸都白了，二话不说赶紧扯过家里仅有的一床旧棉被，把少女严严实实裹起来，又麻利地烧起柴火，将铁锅坐上热水，灶膛里的火苗舔着锅底，映着老两口满是焦灼的脸。 这大爷姓王，是河边村子里的老农户，一辈子老实巴交种地，却最见不得旁人遭罪。那会儿正是敌后抗日最吃劲的年头，日军连着搞清乡扫荡，身边的伪军比鬼子还凶狠，抢粮抓人无恶不作，村里不少人家因为帮八路军藏粮食、送消息，都遭了毒手。老两口心里跟明镜似的，这姑娘定是得罪了伪军，不然绝不会被折磨成这般模样。 熬了半锅姜汤，大爷小心地撬开少女的嘴，一点点喂下去，滚烫的姜汤顺着喉咙滑下去，少女冻得发紫的嘴唇总算有了点血色。直到后半夜，她才从昏迷中悠悠转醒，一睁眼看见老两口，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哽咽着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老两口没催，就坐在炕边陪着，等她情绪稳了些，才听清了这桩血海深仇。 少女是邻村的，才十六岁，家里就她和爹娘三口人。前阵子八路军游击队员在村里养伤，爹娘心善，把人藏在自家地窖里，还偷偷送吃送喝。没成想这事被村里的汉奸告了密，伪军带着人连夜闯进村，把她爹娘绑在院里活活打死，又把她拖走拷问游击队员的下落。她咬紧牙关没吐一个字，伪军就丧心病狂地扒光她的衣服，用鞭子抽、用烙铁烫，折腾得她只剩一口气，觉得问不出东西了，就像扔垃圾似的把她丢在了河边乱石堆。 听着这话，王大爷气得浑身发抖，一拳砸在炕沿上，指节都磕青了。他骂伪军是忘了祖宗的畜生，骂汉奸是吃里扒外的软骨头，骂着骂着就红了眼眶——他儿子前年就是因为给八路军带路，被日军抓去砍了头，这心里的恨，跟这姑娘是一样的深。老伴一边抹泪一边给少女换药，伤口溃烂得厉害，一碰就疼得少女浑身抽搐，却硬是咬着牙没哼一声，这股韧劲，看得老两口心里又疼又敬。 往后的日子，老两口把少女当亲闺女养着。家里粮食紧张，老两口就把掺了糠的窝头省给她吃，自己啃硬邦邦的树皮草根；村里缺医少药，大爷就冒着风雪上山采草药，好几次摔在雪地里，爬起来拍掉雪继续走。伪军偶尔会来村里巡查，老两口就把少女藏在炕洞里，洞口用柴草盖严实，每次都有惊无险躲过去。少女看着老两口为自己操劳，心里暗暗发誓，等伤好了，一定要报仇，一定要跟着八路军打鬼子，护着这些好心的乡亲。 熬过了寒冬，少女的伤渐渐好了，眉眼间的青涩褪去，多了几分坚毅。她跟王大爷说想去投奔八路军，老两口虽舍不得，却知道这是姑娘的心意，更是咱中国人该走的路。大爷连夜给她缝了件粗布衣裳，又煮了几个鸡蛋塞给她，还托村里相熟的联络员给她带路。临走那天，少女给老两口磕了三个响头，哭着说这辈子都忘不了二老的救命之恩，等把鬼子和伪军赶跑了，一定回来孝敬他们。 少女跟着联络员找到八路军游击队，因为年纪小，起初队里让她做后勤，她却死活要上前线，说要亲手杀了那些害她爹娘、害乡亲的伪军。队里见她性子刚烈，又肯吃苦，就教她打枪、埋地雷，她学得比谁都认真，没多久就成了队里的得力干将。每次打仗她都冲在前面，专挑伪军下手，那些曾经作恶的伪军，不少都栽在了她手里，乡亲们都说这姑娘是替天行道。 1945年鬼子投降，伪军要么被歼灭要么被收编，少女真的回到了村里，只是王大爷的老伴已经不在了，大爷也苍老了许多。她陪着大爷种地过日子，后来又跟着工作队搞土改，帮着村里的穷苦人翻身。有人问她恨不恨当年的遭遇，她总是望着远方说，恨过，可更庆幸遇上了王大爷这样的好人，是这些普通人的善良，撑着咱们熬过了最黑暗的日子。 乱世里的恶，藏在伪军的鞭子下，藏在汉奸的告密里，冰冷刺骨；可乱世里的善，也藏在王大爷的怀抱里，藏在老两口的姜汤里，滚烫入心。那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没读过多少书，不懂什么大道理，却守着骨子里的良知和骨气，见不得同胞受难，哪怕冒着杀头的风险，也要伸出援手。这份朴素的善良，比任何豪言壮语都动人，也是咱们中国人能熬过苦难、挺直腰杆的底气。 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欢迎在评论区讨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