琐忆.琐记(二十一) 我的中学(

吕锋 2025-12-25 12:22:46

琐忆.琐记(二十一) 我的中学(1) 1980年的九月,我进入眉县中学读初一。眉县中学的前身是1940年民国政府在县城西街(现首善街)的文庙、城隍庙、娘娘庙院内设立的眉县初级中学。 那时候改革开放刚开始,国家层面已部署了农村改革,整个社会出现了一种百废待兴的局面,人们充满了期待。社会生活中已经有了一些新的变化,街上有了港台歌星的歌曲,经常能听到邓丽君、凤飞飞、罗大佑、张帝的歌曲,弦律优美,歌词让人耳目一新,有些时髦的年轻人开始穿牛仔裤、花衬衫、戴墨镜、跳舞。校外的新气象对学校还是有很大影响的。 当年的十月,中央电视台播出了由上海电影译制厂编配的美国电视连续剧《加里森敢死队》,这是中国引进内地的第二部外国电视剧,剧中的七名敢死队成员个个身怀绝技身手不凡,而且团结友爱作战勇敢。其中一位善使飞刀,关键时刻总是一刀致敌。我们以前从未看过此类影视作品,小男生都很崇拜这些敢死队员。我从我二伯办的村纺织厂里偷岀来许多皮结托片,就是20厘米长2厘米宽1毫米厚的白铁片,把一头磨尖,在皮带上别了一圈,下课的时候,练习甩飞刀,目标就是教室的门、桌椅、校园里的树,还有同学用小钢锯条做的飞刀,这下糟糕了,这些公物被扎的面目全非,为此事,常被老师教训,但是同学们总是乐此不疲。 这些小男生们精力旺盛,一下课就在院子里玩斗鸡游戏,就是用双臂抱着圈上来的左腿用膝盖猛烈攻击对方,只有右腿或立或跳,分成两组相互冲撞,这需要力气、胆量、组织。上课铃响了,大家才一头大汗地叽叽喳喳进了教室。 听了邓丽君的《月亮代表我的心》、《甜蜜蜜》,还有张帝的自问自答自唱的歌曲,觉得歌还能这么好听这么迷人,还能这么唱。于是乎也开始学唱了,那种似乎被禁锢的嗓子不再干涩、不再难为情了,有些同学有模有样的唱起来了。还有两次,几个同学神神秘秘地在一个有单卡录音机的同学家里,趁晚上家里大人不在,放邓丽君、罗大佑的歌带,在昏暗的灯光下几个同学居然还跳起了集体舞。这是大家以前从未见过的事情啊。 那时候治安不大好,街上时常见一些穿牛仔裤戴墨镜的年轻人打架,一些校外的年轻人居然也到学校里寻衅滋事。我们既害怕又觉得刺激,于是好多男生都有了防身或攻击的东西,有的衣服兜里藏一把小叠刀,有的书包里放半块或一块砖头,而且个个雄赳赳气昂昂的,我的书包里是我从父亲单位找的近一尺长的一根小钢管。我们教室在学校北边最后一排,西边就是公厕,厕墙被我们掏了个洞,经常从这里爬岀爬进,校外的滋事的年轻人也从这里爬出爬进,学校屡禁不止。有一次学校隔壁的西关大队第二小队的几个街皮来找事,我们严阵以待亮出了各自的武器,这哥几个见此阵势落荒而逃,记得这些家伙在1983年的严打中都进去了。 记得有一年夏天,渭河汛期发洪水,过了四五天水落了,我和几个同学走了几里路去河滩里玩,沙子平展展地铺了一河滩,在太阳底下一片白,突然间看见一个放光的点,我们跑过去一看,是一个20厘米高的大肚弥勒佛雕像,质地是绿色的玉,口鼻耳都镂空,形象生动,通体没有伤痕,我们捡到宝贝的消息当天下午就被学校知道了,县上文化馆(兼博物馆)的人就来登记收走了。奖励就是让我们去参观他们的馆藏文物,记得光铜钱就有一大屋子,半米厚地锈在那里。 刚上初一,不知道为什么我被指定为学习委员。有一天老师正在用粉笔写板书,与我隔一个桌的一个同学打手势要借我的辞典,按说传递一下就好,可是我给扔了过去,他又没接住,哗啦一声砸坏了窗玻璃,全班皆惊,我俩挨了批评还赔了钱。坏事不断,没过几天,一个晚自习,我的座位在第三排靠北边窗户处,窗子用的是毛玻璃,为阻绝视线不让学生学习分心,但是窗子底框上有一个鹌鹑蛋那么大的一个小圆洞,洞是由于松木上的油节掉了以后形成的,班里的捣蛋鬼经常从外面通过这个小洞把尘土吹到我的衣领上,这天我提前从黑板下取了一些粉笔灰,准备反击,正写作业,突然发现有个影子在外面,我毫不犹豫地吹了出去,只听“啊”的一声,坏了,象是班主任李老师的声音,她当时刚毕业,认真负责,来暗查晚自习情况,遭此一劫。第二天一大早,李老师在班里宣布免去我的学习委员职务,还让我表态,我说做错了,还说希望接我的同学要怎么干好,话刚出口,老师斥道“管好自己的事”! 唉,少年时代的我们,是多么地鲁莽、无知、任性啊。(2025.12.25.吕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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