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同事和我一起出差，我这个女同事刚结婚不久，我就开玩笑地说：“你刚结婚，还没和你老公度蜜月呢，就和我一起度蜜月呢。”女同事听了我的话，脸一下子红了，她轻轻地捶了我一下， said：“别胡说啦，这是工作安排嘛。” 我笑着没再接话，心里清楚这玩笑没开过火。我们俩在公司是隔壁工位，平时配合得默契，这次出差要去邻市对接一个项目，路程不算远，坐高铁也就两个小时。 和她做了三年隔壁工位搭子，递文件时指尖偶尔碰一下都能知道对方要什么版本，这种默契在公司里不算多见。 上周接到邻市项目对接通知时，领导拍板让我俩组队——毕竟没人比我们更清楚对方的工作习惯。 高铁启动时，阳光斜斜切过她刚烫的卷发，发梢还带着点洗发水的栀子香，和她工位上那盆小栀子一个味道。 两小时的车程太长，窗外的树影晃得人犯困，我盯着她手机屏保上和老公的婚纱照——红本本举得老高，嘴角都快咧到耳根，突然没忍住开口。 “刚领证半个月就丢下新郎跟我跑邻市，你说这算不算职场版的‘灯下黑’？——明明每天见八小时，却忘了你还是个刚揣着红本本的新人。” 她手里的奶茶差点洒出来，耳朵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透，捏着吸管的手指蜷了蜷，轻轻往我胳膊上捶了一下。 “胡说什么呢”——声音比平时低了八度，尾音都发颤，却没真生气，反而把奶茶往我这边推了推，“喝你的吧，小心呛着”。 我笑着咬开吸管，心里跟明镜似的：这玩笑没越界。 后来想，这玩笑能说出口，全仗着平时那点“安全距离”——她知道我向来嘴贫但有分寸，我也清楚她不是会把职场玩笑当真的人；换作其他同事，这话估计得在肚子里憋成一团火。 她脸红不是因为尴尬，是新婚燕尔的人对“相伴”两个字天生敏感——就像刚买了新裙子的姑娘，别人多看两眼都会下意识拢一下裙摆；这种敏感没变成芥蒂，反而让车厢里的沉默都松快了些，她开始主动聊起项目对接的注意事项，说到关键处还拿笔在我笔记本上画重点。 高铁到站时，她把头发拢到耳后，语气恢复了平时的干练：“先去酒店放行李，下午三点准时对接甲方。” 回公司后，她工位上的栀子开得更盛了，递文件时偶尔还会笑着瞪我：“再乱说话就把你咖啡换成无糖的。” 职场里的玩笑就像往温水里撒盐，少了没味道，多了呛得人难受——得先摸准对方的“口味”，再动手。 现在想起那天的高铁，窗外的树影还在晃，她红透的耳朵尖和奶茶杯上的草莓贴纸叠在一起，倒比项目对接表上的数字更让人记牢——有些分寸感，是靠一次脸红、一句玩笑，慢慢磨出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