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白崇禧到台湾后,发现老部下朱怀冰竟是邻居,一时高兴,立刻上门探望。谁知刚到门口,就听见屋里传来骂声:“你放白崇禧进来干什么?不会说我不在吗” 白崇禧的脚步瞬间僵在原地,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收起,就僵成了一片尴尬。手里拎着的那盒凤梨酥,是他特意从街上买的,此刻仿佛有千斤重。他站在朱家门口的石阶上,听着屋里的骂声越来越清晰,那声音尖利又熟悉,确确实实是朱怀冰的腔调。旁边开门的朱家仆人,脸涨得通红,手足无措地看着他,嗫嚅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白崇禧到台湾的日子,过得实在算不上舒心。1949年年底,桂系主力在大陆彻底溃败,他带着家人辗转来到台湾,本以为能靠着昔日的战功谋个安稳,却没想到蒋介石对桂系的猜忌从未消减。他的住处是一栋不大的日式小楼,院子里的杂草长得半人高,还是自己动手清理的。 身边没有了前呼后拥的卫兵,也没有了军政会议上的唇枪舌剑,每天能做的,不过是在院子里散散步,翻翻旧报纸,日子过得寡淡又压抑。那天他站在二楼窗口,偶然看见隔壁院子里有个熟悉的身影,仔细一看,竟是老部下朱怀冰。 这个发现,让白崇禧沉寂多日的心里,猛地泛起一阵波澜。朱怀冰是陆军中将,两人在大陆时共事多年,抗战时期还一起在武汉参加过军事会议。 那时候的朱怀冰,见了他总是毕恭毕敬地喊一声“健公”,两人凑在一起,聊的都是前线的战事,都是部队的部署。白崇禧怎么也想不到,流落台湾,竟然能和老部下做邻居。他几乎没怎么犹豫,就上街买了点心,兴冲冲地往朱家走,想着能和老熟人叙叙旧,也能排解一下心里的苦闷。 可他怎么也没料到,会是这样的局面。 屋里的骂声停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压抑的沉默。白崇禧深吸一口气,脸上的神色慢慢沉了下来。他对着那个手足无措的仆人摆了摆手,声音平静得听不出情绪:“既然朱将军没空,那我就不打扰了。”说完,他把手里的凤梨酥塞到仆人手里,转身就往回走。 脚步踩在石板路上,发出沙沙的声响。阳光明明晃晃地照在身上,白崇禧却觉得浑身发冷。他想起当年在大陆的光景,想起桂系的风光,想起那些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弟兄。那时候的朱怀冰,对他何止是恭敬,简直是言听计从。 1940年,朱怀冰在华北和八路军发生摩擦,部队损失惨重,还是他出面,向军政部申请了补给,才帮朱怀冰稳住了阵脚。那时候的朱怀冰,握着他的手,感激涕零地说:“健公的大恩,我朱怀冰这辈子都忘不了。” 怎么就忘了呢?白崇禧苦笑着摇了摇头。他不是不知道,到了台湾之后,人心早就变了。蒋介石对桂系的打压,明里暗里从来没停过。他这个“小诸葛”,早就成了没牙的老虎,手里没有兵权,身边没有势力,连说话都没了分量。朱怀冰怕和他来往,怕被贴上“桂系余党”的标签,怕惹祸上身,他都懂。 可懂,不代表心里不难受。 回到自己的小院,白崇禧坐在石凳上,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发了半晌的呆。他想起李宗仁,想起这位昔日的桂系领袖,早就远走美国,两人天各一方,连个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他又想起那些留在大陆的老部下,有的投了诚,有的回了老家,起码能落个安稳。只有他,跑到台湾,守着一个空壳子似的头衔,守着一肚子的憋屈。 没过多久,就有消息传到白崇禧耳朵里。朱怀冰自从到了台湾,就彻底失了势,蒋介石没给他安排任何职务,家里的日子过得紧巴巴。他怕和白崇禧扯上关系,怕被军统盯上,怕自己仅有的一点安稳日子都保不住。白崇禧听到这些话,只是淡淡地叹了口气,没说一句抱怨的话。 他太清楚,在台湾这片土地上,昔日的袍泽情谊,早就抵不过猜忌和自保。蒋介石的心里,装着的是对桂系几十年的芥蒂,装着的是“宁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的戒心。朱怀冰的做法,看似绝情,实则是那个年代,很多国民党落魄官员的无奈选择。 后来,白崇禧再也没去过朱家。偶尔在院子里散步,看见隔壁的门开着,看见朱怀冰的身影在院子里晃悠,他也只是低下头,默默走开。两人就像两条平行线,住在一墙之隔的院子里,却再也没有过任何交集。 1966年,白崇禧在台北病逝。消息传开的时候,朱怀冰站在自家院子里,朝着白崇禧家的方向,默默地站了很久。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没人知道他有没有后悔过,当年那句隔着门板的骂声。 那个年代的台湾,像一个巨大的牢笼,困住了太多人的身,也困住了太多人的心。昔日的袍泽,转眼就能变成陌路。一句“我不在”,隔开的不只是一扇门,更是一段再也回不去的岁月,一份在权力倾轧下,碎得满地都是的情谊。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欢迎在评论区讨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