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0年，梁启超喜欢上自己的20岁的女秘书，他写信告诉妻子李慧仙，想她成全自己。 梁启超握着笔的手在颤抖，眼前这封信要寄给千里之外的妻子，内容却是想让她点头同意自己纳20岁的女秘书为妾。 烛火在岭南的梅雨季里明明灭灭，信纸上"蕙仙吾妻"四个字被晕开的墨点浸得模糊，就像他此刻混沌的心事。 这位戊戌变法的领军人物，三年前还在京城号召废除科举，此刻却困在传统士大夫的情感漩涡里。 1891年他与李蕙仙成婚时，借住在新会老家的祠堂，新娘变卖嫁妆为他凑齐赴京赶考的路费。 那些装着金银首饰的红木匣子，后来成了维新运动的经费来源，现在还静静躺在澳门老宅的樟木箱底。 何蕙珍的出现像阵夏威夷的热风，吹散了流亡生涯的阴霾。 这个在传教士学校长大的姑娘，能把《变法通议》翻译成流利的英文，在檀香山的华人集会上，她站在梁启超身边担任翻译，睫毛上沾着海风带来的细盐粒，讲解"民权思想"时眼睛比星空还亮。 梁启超在日记里写"余归寓后，愈益思念蕙珍"，钢笔尖划破纸页的声音惊醒了隔壁房间的随从。 李蕙仙收到信时正在给孩子缝棉衣，指尖的针线突然停了，信纸在烛火下泛着微光。 她没有哭闹，只是把信折好放进红木匣子里，第二天照旧变卖嫁妆支持丈夫的维新事业。 半个月后梁启超收到回信，妻子只字未提纳妾的事，却详细描述了父亲最近的病情和孩子新学会的诗句，最后附了句"岭南的荔枝熟了，记得你最爱吃的桂味品种今年收成好"。 那个红木匣子后来成了梁家的传家宝，里面除了梁启超请求纳妾的信，还有李蕙仙历年变卖嫁妆的清单。 1924年李蕙仙病逝时，梁启超在祭文里写"卿真圣人也"，这五个字被泪水浸得模糊。 何蕙珍终生未嫁，晚年在檀香山华人学校教中文，课本里总夹着一张泛黄的《变法通议》复印件，边角处有当年她给梁启超做的注释。 多年后梁思成整理父母遗物，在红木匣底发现母亲的札记，其中一页写着"光绪二十六年冬，见任公书，知有蕙珍女史。 夜缝棉衣，思及昔年京城雪夜，公言'变法需循序渐进'，今于家事亦然。 "墨迹在"循序渐进"四个字上反复晕染，像有人曾在此处久久凝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