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2 年,17 岁徐悲鸿上床后主动凑近妻子,妻子惊喜不已,连忙主动抱住丈夫。可夫妻之事刚结束,徐悲鸿就一把甩开妻子:“离我远点!” 1895年,徐悲鸿出生在江苏宜兴屺亭桥镇一个清贫的画匠之家,父亲徐达章靠教乡亲画花鸟人物糊口,也把全部本事掏出来教这个儿子。 小小年纪的徐悲鸿白天下地干活,晚上对着灯火临摹父亲的画稿,九岁就帮家里卖画挣几个辛苦钱。少年时他已经能在女子师范教图画,却始终觉得乡下的天地太窄。 1912年,他带着对艺术的憧憬只身闯上海,在印书馆当学徒、画插图,半工半读考入震旦大学,白天干活,晚上泡在画室,对着石膏像反复描摹。 上海的女学生穿洋装、谈新思想,让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老家那些父母之命的婚姻观有多沉重。然而一封“父亲病重”的家书,把他从租屋里的画架前硬生生拽回宜兴。 进门才发现,所谓“病重”只是父母设下的局。邻村十五岁的蒋廷锡,不识字,整日纺纱织布,性情温顺,被选作他的新娘。他强烈排斥这种包办,却拗不过母亲流着泪劝他“你爹就盼着抱孙子”,最终还是点了头。 婚礼寒酸,桌上铺块红布,他穿着借来的长袍,全程黑着脸。新婚之夜,昏黄的灯火下,短暂的亲近刚过,他就一把推开妻子的手冷冷丢下一句“离远点”。那一刻,他把这桩婚姻当成了锁链,而她却在床角默默流泪。 婚后的日子更像两条平行线。天不亮他就起身画画,深夜才回屋,躺下便背对着她缩在床角。蒋廷锡一肩挑起家务,学着做他爱吃的红烧肉、糖醋鱼端到手边,他要么不抬头让她放下,要么直接说不饿。 她想用村里新添的婴儿做话题,他一句“别说这些没用的”塞回去。1913年,她为他生下儿子,他偏偏取名“劫生”,把孩子当成婚姻的劫难。满月那天亲戚在堂屋热闹贺喜,他躲在书房画画,从未抱过儿子一次;她抱着孩子望着紧闭的门,眼泪一滴滴落在襁褓上。 同年冬天,父亲真的病倒,弥留之际紧紧攥着他的手,让他好好待妻子,撑起这个家。他嘴上答应,心里却在盘算离开的路径。守孝没多久,他便以“去上海卖画”为由打包行李,蒋廷锡抱着劫生追到村口问他何时归来,他只说“挣到了就寄钱”,头也不回地踏上去了不回头的路。 离开这个让他窒息的小屋,他几乎立刻投入自己渴望已久的世界:考入震旦大学系统学西画,每天对着石膏像画十几个小时,素描本用了一沓又一沓。 1916年,他遇见穿洋装的蒋碧薇,两人一起去看画展、聊达芬奇和拉斐尔,他第一次体验到精神相契的爱情。1918年,他决定赴法深造,她不顾家人反对随他远走,先到日本再转巴黎。 在巴黎美术学院,他从素描练起,最早进画室,最晚离开,潜心临摹伦勃朗等大师的作品,逐渐形成中西融合的个人风格。 《老妇》入选法国国家美术展,让他的名字第一次在欧洲出现。远在宜兴的小屋里,蒋廷锡独自带着劫生,靠他偶尔寄回的一点钱勉强度日。孩子染上天花,无钱医治,不到三岁便离开人世,她悲伤成疾,很快也倒下。 噩耗传到巴黎时,他正张罗着自己的画展,只是愣了一下,沉默片刻,又转身去钉画框;等身边人问起回家的可能,他只是说展完再说,这个“再说”最终也没有兑现。 回国之后,他先后在东南大学、中央大学任教,又在北平创办艺术专科学校,抗战年代奔走各地义卖作品筹款救国,门下弟子云集。 《愚公移山》《田横五百士》《八骏图》一幅幅问世,奔马线条劲健、人物造型准确,他与颜文梁、林风眠、刘海粟并称中国现代美术的奠基者。 与蒋碧薇的婚姻终究走向分手,他付出钱和古画,转身迎娶了年轻的学生廖静文。1953年,徐悲鸿因脑溢血去世,留下学校、作品与一代美术体系,也留下那段从未回头的旧婚姻。 从宜兴小镇到巴黎画室,他用一生证明了自己的艺术天赋,却没能给那位在红布桌旁默默坐着的新娘一句迟来的安慰。对他来说,那是逃不掉的劫数;对她而言,却是用尽所有力气守着的一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