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1年的长沙城,102师师长柏辉章快急疯了。对面是4万多日军精锐,自己手里不到1万人,想向上级要点援兵,结果被一口回绝。 他抓起电话,冲着手下团长吼:“敌人冲上来就肉搏,谁敢退一步,自己提头来见!”柏辉章这句怒吼里藏着多少无奈与决绝。 他率领的102师,是地地道道的黔军部队,士兵大多来自贵州山区,出川抗战时连像样的武器都凑不齐,步枪是晚清造的老套筒,子弹每人只配三五十发,被友军私下称作“草鞋部队”。 可就是这样一支部队,从1937年淞沪会战开始,转战江苏、安徽、江西,打了三年硬仗,伤亡过半却始终没丢过黔军的脸面。 上级拒绝援兵并非刻意刁难。1941年12月,第三次长沙会战正酣,日军第11军司令官阿南惟几集中4个师团、2个独立混成旅团,兵分三路直扑长沙,意图一举打通粤汉线。 整个第九战区的兵力都被拉到了新墙河、汨罗江主防线,柏辉章的102师被部署在长沙东侧的永安镇、春华山一带,任务是阻击日军迂回部队,掩护主力侧后安全——这个位置看似次要,却是日军合围长沙的关键节点,一旦失守,前线主力将腹背受敌。 柏辉章太清楚其中的利害。他在电话里吼完,立刻披起沾满尘土的军装,带着参谋直奔前沿阵地。阵地上,士兵们正用铁锹挖战壕,不少人脚上还穿着草鞋,冻得通红的脚上裂着血口子。 看到师长过来,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兵攥着老套筒站起来,声音发颤却坚定:“师长,俺们贵州人没孬种,拼了这条命也不让鬼子过去!” 柏辉章喉头一紧,他想起出发前,乡亲们塞给士兵们的糯米粑,想起自己在贵阳誓师时说的“守土有责,战死方休”,转身对身边参谋说:“把我的警卫排调上去,补充到一线连队。” 战斗在第二天拂晓打响。日军凭借飞机大炮的掩护,向102师阵地发起轮番冲锋,炮弹把阵地炸得焦黑,泥土里混着碎弹片和鲜血。 102师的士兵们趴在战壕里,等日军冲到跟前才扣动扳机,子弹打光了就抄起背上的大刀,有的士兵甚至抱着炸药包冲进日军集群,与敌人同归于尽。三团团长陈蕴瑜在指挥战斗时,被日军炮弹击中,牺牲时手里还攥着染血的指挥旗,临终前只留下一句“守住阵地”。 没人抱怨援兵不到。士兵们都知道,师长比谁都急,他已经连续三天三夜没合眼,眼睛布满血丝,嗓子哑得说不出话,却依然在阵地上来回奔走,哪里战况危急就往哪里冲。 有参谋劝他后撤到二线指挥,他猛地一摆手:“士兵们都在前面拼命,我这个师长躲在后面算什么?”就这样,不到1万人的102师,硬生生在日军精锐的攻势下坚守了四天四夜。 很多人后来质疑,以卵击石的抵抗是否有意义?其实不然。102师的顽强阻击,成功拖延了日军迂回的步伐,为第九战区主力调整部署争取了宝贵时间。 当时整个长沙战场都处于胶着状态,每个阵地都是生死线,上级不是不想派兵,而是实在无兵可派——其他部队要么在主防线与日军死磕,要么被日军牵制无法机动。 柏辉章的“死命令”,看似鲁莽,实则是看透了战局的必然选择,退一步就是长沙城破,退一步就是无数百姓遭殃。 柏辉章本人,原本是贵州军阀出身,抗战爆发前手握实权,可他主动请缨率部出黔,把家产全部变卖充作军饷。有人说他是为了名利,可从淞沪会战到长沙会战,他的部队从最初的满编万人打到只剩三千多人,自己的亲弟弟也在战斗中牺牲,他从未有过一句怨言。 在那个军阀割据的年代,他用实际行动证明,民族危亡面前,个人恩怨、派系纷争都得靠边站。 四天后,日军攻势渐缓,第九战区主力发起全线反击,102师才得以撤出阵地。清点人数时,活着的士兵不足四千,每个连队都只剩下二三十人,可他们守住了阵地,没让日军前进一步。 柏辉章站在残破的阵地上,看着牺牲士兵的遗体,泪水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这些年轻的生命,有的还没来得及给家里寄一封平安信,就永远留在了长沙的土地上。 这场看似实力悬殊的阻击,早已超越了胜负本身。102师的士兵们,用最简陋的武器、最顽强的意志,诠释了“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真谛。 柏辉章的怒吼,不是军阀的霸道,而是中国军人保家卫国的决心;士兵们的牺牲,不是无谓的牺牲,而是民族危亡之际最壮烈的担当。 在那个山河破碎的年代,正是无数像102师这样的部队,用血肉之躯筑起了抵御外侮的长城。 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欢迎在评论区讨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