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莎在上海那套六万五一平的房子,房产证上有两个名字。她自己的,还有她23岁男友孙丞潇的。 全网都在扒这男孩图什么,从学历扒到过往,连他高中打游戏的账号都被翻出来。金莎没回应那些猜测,只在一次直播里提了句:“凌晨三点,我胃不舒服,他爬起来煮面,手忙脚乱找调料的样子,比任何‘潜力股’的计划书都实在。” 更让人看不懂的是交完定金那天,她拽着他去工地。楼盘还没封顶,风里全是水泥味,她指着裸露的横梁问:“客厅留面墙给你挂旧吉他?”他愣了愣,手在裤腿上蹭了蹭:“会不会太……不配?”她踹了他一脚:“配不配是住出来的,不是拿计算器算出来的。” 装修时吵过最凶的架,是为地板颜色。他非说原木色有生活气,她怕熊孩子(指以后可能养的猫)抓出印子,声音都飙高了。他转身进了临时搭的厨房,隔了五分钟喊:“加不加辣?”她端着碗坐在工地台阶上,看着他背影,气就慢慢泄了。第二天他把两块样品搬到阳台,晒了三小时太阳,拍了张色差对比图发她:“你看,晒干了没那么黄。”最后没谁让谁,一起找了个浅灰色的折中方案。 她爸妈来送过一次汤,趁他下楼买水,小声劝:“留个心眼。”金莎点头,转头却拉着他坐在出租屋的餐桌前,拿张A4纸写协议。“分开的话,首付我出的多,按比例分;贷款一起还的部分,一人一半。”她写字比他快,笔尖划过纸页沙沙响。他签字时手心冒汗,她却松了口气:“丑话说在前头,后面才不用猜来猜去。” 他第一部网剧杀青那天,回来时手上全是胶带印,喉咙哑得说不出话。没说自己拍了多少条,先去把阳台落叶扫了,才把通告单塞进抽屉。金莎递水给他,他摆摆手,掏出手机放录音,是段卡壳十几次的台词。她没讲大道理,第二天把台本复印成大号字体,贴在厕所门背后。他刷牙时盯着看,走路时念叨,她就在旁边听着,偶尔提醒:“这句重音错了。” 麻烦来的时候没预兆。一个营销号剪了段他早年参加活动的视频,配文“耍大牌”,一个刚谈好的品牌临时撤了合作。他回家时,先把门口的垃圾袋系紧了,才低着头说:“可能要赔钱。”金莎把合同摊在桌上,拉经纪人进视频会议,问了句:“需要我出面吗?”他摇头:“你睡吧。”她没再问,去厨房多煮了份面,盖上盖子温着。 第二天他照常出门,没删评论区的骂声,没发长文解释。晚上回来,从包里掏出张剧组合照,指着角落里一个白发老演员:“今天李老师教我找镜头,重拍那条过了。”房间里很安静,只有热水器在嗡嗡响。金莎嗯了一声:“那把旧吉他该擦擦了,周末挂墙上去。” 收房那天,物业递来一叠表格,说签名要一致。金莎把笔塞他手里:“你先签。”他抬头看她,阳光从落地窗照进来,在他脸上投了道光斑。他一笔一划写下自己的名字,那瞬间像给所有猜测画了条底线——这房子是他的,也不是他的,是他们的。 总有人问:他图她什么?她图他什么? 其实简单得很。他图的是不用每天算着钱过日子,能安安心心琢磨演技;她图的是不用对着一个“潜力股”等升值,而是身边有个能在吵架后煮面、在出事时先系好垃圾袋的人。 搬家那天飘着小雨,朋友来帮忙,看着空荡荡的客厅笑:“这么大地方,不多摆点家具?”金莎擦着窗户:“留白,给以后。”她未必笃定能走到最后,但愿意用自己的钱,换一个看对方慢慢变好的机会。 这账算得明白吗?可能不。但那些凌晨的面、纸上的字、工地的墙、温着的面,比任何账本都实在。至于值不值,等以后厨房换了暖光灯,猫抓坏了沙发,他们再慢慢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