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丁晓萍,出生在1982年,老家在一个普通农村家庭,上面有两个哥哥和一个姐姐。母亲37岁那年生下我,却因为产后大出血,永远地离开了我们。我连母亲的一口奶都没吃上,就失去了她,父亲强忍着内心的悲痛,料理完母亲的后事,他的背影显得格外孤独。
80年代,家家户户生活条件艰苦,尤其是像我们这样孩子多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父亲既要忙农活,又要照顾哥哥姐姐,对于我这个刚出生的婴儿,他实在是力不从心。就在这时,小姨来到了我们家,那时姨父家在县城做一些小买卖,生活条件比我们好上许多。
小姨一进门,就急切地问奶奶:“阿姨,我姐的孩子呢?我想看看她。”奶奶叹了口气,眼神中满是无奈:“刚给她喂了点米糊,正睡着呢。”小姨快步走到床边,轻轻抱起我:“这孩子真是命苦,不过模样确实很讨喜。”
小姨越看我越喜欢,心中萌生了一个念头——要把我抱回家抚养。奶奶一听,先是有些懵,但随即想到我们家的困难,便也点头同意了。
小姨进屋跟父亲商量:“姐夫,你一个人带孩子确实不方便,不如让我抱回家养吧,这样你也能轻松点。”父亲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更多的是感激:“那辛苦妹妹了。你跟妹夫说过了吗?”小姨自信地拍了拍胸脯:“放心吧,我会说服他的。”
小姨就这样,带着才十几天大的我,踏上了回家的路。一路上,她都在思考如何向姨父解释。到了镇上,小姨特意买了些新鲜的羊奶,准备给我补充营养。回到家后,我醒了,饿得直哭。小姨连忙用羊奶喂我,看着我满足的样子,她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下午6点,小姨在厨房忙碌着准备晚餐,姨父回到家。小姨迎了上去,笑着对他说:“你回来啦,我有件事要跟你说,希望你别怪我。”姨父看着小姨认真的表情,心中涌起一丝好奇:“什么事?如果是好事的话,我不会怪你的。”
小姨深吸了一口气说:“我姐去世了,你知道。她生的孩子现在阿姨带着,阿姨年纪大了,带不动了。那孩子太可怜了,没人精心照顾怕养不活。我看了实在不忍心,就擅自做主抱回来了。你不会怪我吧?”
姨父听后,非但没有责怪小姨,反而更加心疼她了:“你没奶水,照顾这么小的孩子,肯定很辛苦。不过,既然已经抱回来了,我们就一起养吧。”姨父的话语中充满了包容,让小姨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在小姨的精心照顾下,我一天天长大。家中表哥也对我很好,放学回家就争着抱我、逗我玩。姨父更是疼爱我,每天忙完一天的事情,回到家都要先抱抱我、亲亲我。他已经完全把我当亲生女儿看待了。
当我学会走路后,姨父每天晚上都会牵着我的小手出去散步。大人们看到都会笑着说:“你们父女俩又出来散步啦。”姨父笑着点头,一脸幸福。后来我学会说话了,小姨让我喊她妈妈,喊姨父爸爸。我奶声奶气地喊了出来,姨父和小姨听见后,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我从小不是读书的料,读完初中便辍学了。表哥呢,学习成绩一直不错,可惜他高三那年生了一场大病,没考上大学,后来回到了家帮助姨父做生意。我为了不麻烦小姨一家,成年后去到了广州打工。
2003年我认识了同厂的王刚,由于我们都有相似的曾经,这让我们俩很快处出了感情。谈了一年恋爱后,我带王刚回家让小姨和姨父过目。小姨听说王刚家在农村,条件不好,就反对我们的婚事。但那时的我被爱情冲昏了头脑,根本听不进去。
小姨不同意,我还是嫁了。婚后为了生活,我和王刚一直在外打工。因为文化不高,一直在做普通工作。奋斗了十几年,2018年我们终于在市里买了房,付了首付。可买房两年后遇到疫情,这几年钱难挣,日子一直紧巴巴的。
去年还不上房贷,小姨偷偷给了我五万块钱,说是我以前给她的钱,都给我攒着呢。让我先还房贷,等有了再还她。小姨一家对我的恩情,我这辈子都还不完。我从小被小姨抱养,在她家生活长大,早就把小姨家当成我的娘家了。
我从来没想过,在我最需要钱的时候,我的表哥会把钱分给我。2024年腊月二十三号那天,阳光透过窗户,斑驳地洒在正忙着大扫除的我身上。这时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屏幕上闪烁着“大哥”二字,这让我心里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意,毕竟我们已经许久未联系了。
我按下接听键,耳边立刻传来大哥那熟悉的声音:“小妹,在干嘛呢?赶紧回家一趟,有重要的事商量,一定得回来啊!”我听后微微一愣,笑道:“大哥,我这正忙着搞卫生呢,准备迎接新年,要不明天回去吧?”
“行,行,这两天你务必回来一趟,我们一家人好好聚聚。”大哥那头又叮嘱了一遍。挂断电话,我继续手中的活计,心里却犯起了嘀咕,什么好事不能在电话里讲呢?大哥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神秘?不过,听他的语气,应该不是什么坏事,我心里暗暗想着。
隔天清晨,阳光正好,我驱车回到久违的娘家。一进门,大哥就迎了上来,满脸笑容地说:“小妹,你可算回来了,等你好久了。”这时大哥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小妹,告诉你个好消息,我们家要拆迁了,补偿款一共80万。你虽然是被抱养的,但也是我们家的一员。我作为大哥,觉得这80万平分最合适。”
听完大哥的话,我愣住了,眼眶瞬间湿润了。这突如其来的惊喜让我有些不知所措,就在这时,姨父走到我的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你就别多想了,我们都商量过了。这份钱怎么能少了你的一份呢?”
小姨也附和道:“是啊,晓萍,我们是一家人,不能为了钱伤了和气。你拿着这钱,以后的日子也能宽松些。”我接过大哥递来的银行卡,指尖轻轻摩挲着那冰冷的卡片,心中却涌动着无尽的温暖。我哽咽着说:“谢谢爸妈,谢谢大哥。你们对我的好,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晚上,我们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着热腾腾的饭菜,聊着儿时的趣事,这时大哥突然提议:“小妹,这些年你们在外面打拼也不容易,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跟我们说。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就是要互相帮助,共同面对生活的风风雨雨。”我点了点头,心中充满了感激。我知道,无论我走到哪里,这个家永远是我最坚强的后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