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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1983年的夏天,骄阳似火,村子里的空气中弥漫着稻田和泥土的气息。赵雅琴刚到村子那天,村里的孩子们围着她叽叽喳喳,似乎这位来自城里的女医生就像从天上掉下来的神仙一般。赵雅琴穿着一身干净利落的白大褂,乌黑的头发在脑后扎成一个马尾,清秀的脸庞上始终挂着淡淡的微笑。村里的老大娘们站在一旁,纷纷小声议论着:“这新来的女医生可真俊啊!”
李明华站在人群的后面,默默地打量着赵雅琴。他是村里有名的壮小伙,平时在田里干活从不含糊,但此刻,他的心里却莫名地感到一阵紧张。他从未见过像赵雅琴这样干净又漂亮的姑娘,心里不由得暗自打定主意,一定要找机会接近她。
几天后,李明华终于找到了接近赵雅琴的机会。他决定装病去找她看病。早晨天还未亮,李明华就来到村里的卫生所,捂着肚子,装出一副痛苦的样子,赵雅琴看到他那副难受的模样,立刻迎上前去,“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李明华咧着嘴,一脸痛苦地说:“肚子疼,早上吃了点东西,就觉得不对劲了。”
赵雅琴眉头微微一皱,示意他躺在病床上,然后细心地为他检查了一番。她一边摸着他的肚子,一边问道:“是不是昨晚吃了不新鲜的东西?”
李明华心跳加快,连忙点头,“可能吧,我也不清楚。”
赵雅琴沉吟片刻,接着开了几片消食片和止痛药递给李明华,“没什么大问题,回去休息一下,记得按时吃药。”
李明华接过药片,眼神却始终停留在赵雅琴的脸上,试探性地问道:“赵医生,你刚来村里,习惯吗?这里条件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就找我。”
赵雅琴微微一笑,客气地回应道:“谢谢你,村里的大伙都很照顾我,我已经习惯了。”
李明华见赵雅琴没有太多话要说,只好悻悻地离开了卫生所。可一出门,他就决定,再过几天找个理由再来一次。
几天后,李明华再次装病来找赵雅琴。这次,他更卖力地演戏,装出一副病情加重的模样。“赵医生,我这肚子还是疼,药也按时吃了,可就是不见好。”他捂着肚子,声音里满是焦急。
赵雅琴认真地为他检查了一遍,仍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她一边思索,一边轻声说:“要不,你去县里的医院做个详细检查吧?”
李明华心里暗叫不妙,连忙摆手,“县里太远了,还是麻烦你给我治吧,我相信你。”
赵雅琴听了,只是淡淡一笑,依旧保持着她那份专业的距离感。她耐心地开了点中药,叮嘱他按时喝。李明华心里失落不已,但又不肯放弃,想着一定要再找机会接近她。
一天,李明华正在村里干活,忽然听到几个村民在旁边闲聊,谈起了赵雅琴的背景。
“听说赵医生家里情况不太好,她父亲好像在城里出了什么事。”
“是啊,前阵子还听人说她家欠了不少钱,她是来这里避避风头的。”
这些话听在李明华耳里,顿时让他心头一紧。他并没有多问,但这些闲言碎语却在他的心里埋下了深深的疑问和不安。他心里暗自盘算着,也许赵雅琴并不像她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无忧无虑。
2
自从第一次装病“成功”之后,李明华便一发不可收拾。他一连几次都找各种借口去卫生所,每次都带着点小礼物,有时是自家地里刚摘的水果,有时是山上采来的草药。每次见到赵雅琴,李明华都尽量表现得自然,但心里却无比紧张。他期待着赵雅琴对他多一些关心,然而每次都让他失望。赵雅琴始终保持着那种淡淡的态度,对他礼貌但疏远,这让李明华感到有些挫败。
一次,李明华装作膝盖扭伤,拄着棍子一瘸一拐地来到卫生所。赵雅琴见状,连忙让他坐下,仔细检查了他的膝盖。“这伤得不轻,最近还是少走动,先用这药膏敷着吧。”赵雅琴说着,递给李明华一瓶药膏。
李明华接过药膏,装出一副感激的样子,“赵医生,你真是好心,村里人都说你手艺好,医德也好。要是没有你,咱们这村里可怎么办啊!”
赵雅琴微微一笑,没有接话,只是低头继续整理药箱。她对李明华的一再“就诊”已经有所察觉,但始终保持着职业的冷静。她心里清楚,李明华的病情并不严重,有些甚至根本就是装出来的。
村里的闲言碎语逐渐多了起来,特别是李明华每次去看病总是带着礼物,村民们难免会多想。“你们说,这李明华怎么老往卫生所跑?还带东西,这可不像他平时的样子。”村里的几个大婶凑在一起议论着。
“可不是嘛,我看啊,他是对那赵医生有意思呢!”另一个大婶捂着嘴笑道。
这些话很快就传到了赵雅琴的耳朵里,让她心里极为不安。她来村子里本是为了逃避城里的风波,却没想到在这里也逃不掉闲言碎语。她开始刻意避开李明华的“就诊”,即便他再来,她也只是草草看过,便让他回去休息。
与此同时,赵雅琴的家庭困境也在加剧。她的父亲因为贪污罪名被捕,家里的积蓄早已用光,母亲在家中日夜以泪洗面,生活极为困苦。赵雅琴虽然在村里担任村医,但她的薪水微薄,根本无法支撑母亲的生活开销。压力如同大山一样压在她的肩上,让她喘不过气来。
一天,赵雅琴正在卫生所忙碌,突然听到外面有村民在小声议论,“你们听说了吗?赵医生的家里好像出了大事,她爹被抓进去了。”
另一个声音接道:“可不是嘛,怪不得她这段时间心情不好,脸色也越来越差。”
这些话让赵雅琴心里一阵绞痛。她强忍着泪水,假装没听见,但内心的压抑和痛苦却越来越深。她感到无助、委屈,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与她作对。
几天后的一个夜晚,赵雅琴终于忍不住,哭着来到李明华家。她敲开门,李明华一看到她红肿的眼睛和憔悴的脸庞,顿时感到不妙。
“赵医生,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李明华连忙问道。
赵雅琴哽咽着说道:“李明华,我已经无路可走了。村里的人都在说闲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能不能……你能不能帮帮我?”
李明华有些不知所措,但内心却因为赵雅琴的主动靠近而激动不已。他试探性地问:“赵医生,你……想让我怎么帮?”
赵雅琴擦了擦眼泪,终于鼓起勇气说出心中的话:“李明华,我没办法了……你能不能娶我?这样……或许我能摆脱这些流言蜚语。”
李明华闻言,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他从未想过赵雅琴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但看着她泪眼婆娑的模样,他内心深处的那份情感被彻底点燃了。他犹豫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好,我娶你。”
两人最终达成了结婚的约定,但李明华心里却隐隐觉得,事情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3
婚后的生活在外人看来平静如水。村里人都说李明华娶了个好媳妇,赵雅琴虽是城里人,但一点也不娇气,每天勤勤恳恳地做家务,还帮李明华管理家里的农活。然而,李明华心里却总有一种说不出的不安。
起初,他以为赵雅琴只是因为家庭变故而情绪不稳,所以对她格外体贴,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渐渐发现赵雅琴的情绪波动并非偶然。夜里,赵雅琴常常失眠,独自一人坐在床边,望着窗外的月光出神。李明华几次试图和她聊聊心事,但赵雅琴总是敷衍过去,甚至对他的话题感到抗拒。
“雅琴,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李明华有一次忍不住问道。
赵雅琴摇摇头,轻声说道:“没有,只是最近压力大,睡不着。”
李明华虽然心疼,却也无可奈何。妻子的疏远让他感到困惑,他试图理解她,却始终觉得自己触及不到她的内心。
日子一天天过去,李明华心中的疑虑也越来越重。一天,他在整理家里的旧书时,偶然间发现了一封被夹在书页中的信。信封已经泛黄,李明华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打开了它。
信的内容让他如遭雷击。原来,赵雅琴嫁给他并非因为爱情,而是为了逃避一个权势人物的逼迫。这个人正是她父亲的政敌,因为赵父得罪了他,他便以逼婚的方式来报复赵雅琴的家人。赵雅琴为了摆脱这个人的纠缠,不得已选择嫁给李明华,一个普通的农民,希望借此逃离这个可怕的阴影。
李明华捧着信,心里五味杂陈。他从未想过自己只是赵雅琴逃避的工具。他想起赵雅琴婚后对他时冷时热的态度,心里顿时明白了许多。然而,这份理解并没有让他的心情好转,反而让他陷入了更深的痛苦之中。
那天晚上,李明华坐在屋外的院子里,思索着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做。赵雅琴走了出来,看到他手中的信,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你都知道了?”她声音微弱,几乎听不见。
李明华点点头,没有说话。
赵雅琴低下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对不起,明华……我不该瞒着你。但我真的别无选择。”
李明华沉默了许久,才终于开口,“那你打算怎么办?就这么一辈子跟我过下去,还是等他找上门来?”
赵雅琴咬了咬嘴唇,眼中流露出一丝绝望,“我不知道……我以为,嫁给你之后就能摆脱他,但我没想到,他的阴影依然笼罩着我。”
李明华看着她痛苦的样子,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感。他本可以放弃这段婚姻,毕竟这不是基于爱情的结合,可他又怎能抛下赵雅琴不管?她的无助和绝望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雅琴,不管怎么说,咱们已经结婚了,不如试着一起面对吧。”李明华语气坚定,眼神里透着一股决心,“我不知道他还会不会来找你,但我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这些。”
赵雅琴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与感激,“你愿意帮我?”
“当然,我是你的丈夫。”李明华点点头,握住了她的手,“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得一起走下去。只是,你愿意真心对我,和我一起面对吗?”
赵雅琴轻轻点头,泪水又一次模糊了她的视线,“我愿意。”
然而,李明华心中依然有一个疑问,他不知道这段婚姻是否真的能走向幸福,还是说,这只是另一个波折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