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霍起琛包养了三年,我在他最落魄的时候离开了他,后来他东山再起,他重新拥我入怀。
为了让我不敢再背叛他,他令我众叛亲离,被所有人远离。
这一次我终于不敢再离开他,他却哭着向我下跪说对不起……
1
我从未想到,再遇霍起琛是在这种情况下。
我身上浓浓的汗臭味包裹全身,整个人像是水洗过一般。
我不安且局促的站在霍起琛面前,接受着他冰冷审视的目光,与此同时,耳边传来霍起琛朋友的嗤笑。
“这不是叶清吗?当初三爷把她当成一只金丝雀娇养着,结果三爷刚破产,她头也不回的走了,还卷走了三爷剩下的所有钱。”
“何止钱,她可是连个吃饭的碗都没给三爷留下。”
“谁能想到当时那个高高在上,冷艳美人叶清现在变成个扫厕的,这是遭报应了。”
我穿上的工作服早已湿透,浓重的汗味从我的身体里散发出来,我看到他们嫌厌皱起眉头。
“臭死了,一股子陈年酸菜缸的味。”
“冷艳美人,变成扫厕阿姨,呕。”
我没办法在这里继续待下去,我捏紧手上的工具,对包厢里的人道:“对不起,打扰各位的雅兴了,我马上走,我这就走……”
我要转身离开,身后却传来砰砰砰的炸裂声,回过头看去,霍起琛将桌上一瓶瓶名贵的洋酒全部砸到了地上。
地上到处都是细碎的玻璃碴,然后我便看见霍起琛慢悠悠的点起了一支烟,对我说道:“弄干净。”
我拿起扫帚要扫地上的玻璃碴,霍起琛却扔来两万块钱说,“捡,用手跪着捡。”
我看了一眼地上的两万块,跪下来开始捡地上的碎玻璃碴。
包厢里又有人开始说话了。
“还以为骨头有多硬,一看到钱腿就软了。”
“什么叫贱,这就叫贱……”
我跪在地上,细小的玻璃碴透过衣服扎进皮肉里,红色的鲜血慢慢的从我的膝盖处透了出来。
我捡了整整五个小时,终于将地上的碎玻璃碴捡干净。
捡完,我正准备伸手去拿钱,霍起琛不知何时站起身来,铮亮的皮鞋踩住了我面前的钱,“谁准你拿了?”
包厢里响起一阵哄笑。
我将手缩了回去,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霍起琛或许觉得我在示弱,他蹲下身来,在我没有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将烟头捻至我裸露在外的皮肤上。
看着我拧眉痛苦的表情,他满意道:“这才是你应得的。”
2
我的脖颈处被烫出了一个很重的疤,事后霍起琛的女秘书陆笙约见了我,并给我递了十万块钱。
她说:“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你,要不是你当年离开起琛,我还没有机会陪他东山再起,前不久,起琛向我求婚了……”
我道:“恭喜你。”
她将十万块钱朝我推了过来,“你也别怪起琛,毕竟你当年起琛那么喜欢你,你要天上的星星他都能给你摘下来,结果你却……”
她说到这便说不下去了。
分别后,我拿着她给我的十万块钱去了医院。
我告诉医生:“我的健忘症好像越来越严重了。”
医生说:“健忘是阿兹海默症状的一种,慢慢你还会出现记忆错乱,痴呆等问题……”
医生给我开了比之前更多的药。
我拿着药回家,将今天发生的事情都写在日记本上。
“我遇到了霍起琛,那个曾经把我放在心尖上宠着的霍起琛,他变了很多,我快认不出来他了,我想再过不久,我就会彻底把他忘掉。”
“我越来越觉得我不像个正常人,霍起琛烫了我一个疤,好痛,脑子的我在冲霍起琛嘶吼,可现实里的我却像个木头,就好像有人把我分成了两半,一半是我,一半不是我。”
写完日记。
我准备洗漱睡觉,拿起牙刷的时候,我发现我好像忘记怎么刷牙了。
我拿着牙刷和牙膏比对了半天,只有手足无措。
因为看病,这些年我欠了很多的债。
陆笙给我的十万块远远不够,我还需要继续赚钱还债。
又因为健忘,我只能做些最简单的工作。
除了打扫厕所,我还兼职给人端盘子。
我在餐厅端盘子的时候,我再次碰见了霍起琛。
他的朋友故意绊倒了我的脚,让我手里汤汤水水洒了一地。
一些人将我围了起来,居高临下的打量着跌在地上的我。
“叶清,你当初背叛三爷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有今天?”
“叶清啊叶清,你现在真像一条狗。”
不止围着我的这些人,餐厅里的其他客户,同样在用奇怪的目光打量着我,这些目光仿佛要把我刺穿。
几乎下一刻,我便感觉到自己的身下一片湿意。
与此同时,有嗤笑声响起。
“不会吧,叶清居然被吓的尿失禁了。”
“那我可得好好纪念一下。”
有人掏出了手机,对着我拍照。
巨大的恐慌与无助感袭来,我像一头被关在笼子里的小兽不断的颤抖着,我求他们别拍,可他们却笑的更肆意了。
这几年,我遵医吃药,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不给任何人添麻烦,我控制了这么久,我终于在这一刻全线崩溃。
我不受控制的站了起来,我像头野兽一般冲这些给我拍照的人发狂乱叫。
“哟,不就给你拍个照么,发这么大脾气?”
“怎么还真跟条狗似的,乱咬人了?”
他们如此说着。
我在他们的眼底是小丑,是神精病,是他们取乐的对象。
在我拿了一把水果刀举在身前的时候,他们终于不笑了。
“叶清,就是跟你开个玩笑,不至于这样吧?”
“开个玩笑还开不起了。”
当我失控的拿着水果刀伤了一个人后,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意识,而霍起琛也握住了我拿刀的手。
我丢掉了手里的水果刀,我想起来了,三年前我离开霍起琛那天,也是发病失禁,摔碎了屋子里所有的东西。
后来,后来我就清扫干净屋子走了,没给霍起琛留一句话。
“霍起琛,我病了,你放过我好不好?”我抬起头来对上他的阴冷的眼眸,我知道如果没有他的纵容,这些人不会敢肆意糟贱我的。
“哦,那你病好了吗?”他问我。
我拼命摇头。
霍起琛捏紧我的手,他微微低下头来,在我耳边低声道:“那真可惜,你没有病死……”
3
霍起琛恨我至极。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离开餐厅的。
回到家后,我放了一缸子滚烫的热水,将自己泡了进去。
热水烫的我皮肤发红,我泡了将近一个小时才从浴缸里出来,穿好衣服后,突然听见了猫叫声。
顺着声音打开门,一只瘦弱的小奶猫蹲在我家门口。
我以前养过一只猫,是霍起琛送给我的,是很名贵的品种,我隐约记得当时霍起琛拿着那只猫送到我面前,“我不能经常陪你,我不在你的时候,就让这小东西陪你。”
当时我肆笑着说让霍起琛娶我,这样他就有更多时间陪我了。
霍起琛咬着我的耳尖,嗓音沉哑:“也不是不可。”
可是后来他公司出事,连那只猫也被弄丢了。
看着这只缩在我门口瑟瑟发抖的奶猫,我问它:“你也是一个人吗?”
它冲我喵了一声,像是在回应我。
我终究不忍心叹了口气,将它捧进手里带进了屋子。
给它清理了身体,又拿出一条厚毯将它裹起拿牛奶喂了它,喂完我冲它自嘲一笑,“我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还妄想照顾你,我是不是很傻?”
大概是吃饱了,它窝在我床边的角落没一会儿睡着了。
我按照惯例写日记,“我今天失控了,不止是精神上的,还有生理上的,我拣了一只猫,它和我一样,都很可怜。”
接下来一个月我都没有再碰见霍起琛。
餐厅的老板因为上次我在餐厅发疯失禁的事将我辞退了,我只能另找其它工作。
有个从前认识的中介找上我说,“这个月二十八号,景盛大酒店,有个富豪要订婚,你去给人倒倒酒,端端盘子,上上菜,干一天能拿一千。”
我点头:“好。”
二十八号。
我准时达到景盛大酒店换上工作服,只是这时我才知道,中介口中的要结婚的富豪是霍起琛。
我转身要走,却突然有人拦住了我,抬起头来,是霍起琛。
他抓住我的手腕,将我重新拖进了换衣间里。
他带着烟草味的气息瞬间包裹过来,将我按在了换衣间里的柜子上。
外面传来人声,“三爷呢,马上订婚仪式要开始了。”
“刚才还在这呢,怎么一转眼人不见了。”
我闻言挣扎,“放开我。”
霍起琛没有一丁点要放开我的意思,嘶拉一声,我下身的工作服被他用力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