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发现自己好像喜欢上了炮友任然。
细算起来,他俩这种不正当关系已经十年了。
高中时,去扔垃圾的江楚推开家门,不小心踢到了离家出走、结果不幸饿昏在他家门口的任然。
“呃……你他妈有病?”
小omega呻吟一声,揉着带着红印子的胳膊,恶狠狠地瞪着忙不迭道歉的alpha,撇着嘴命令道,
“我腿瘸了,抱我回你家。”
江楚脑子还没转过弯,看到那张漂亮得不行小脸,顿时就跟中了蛊似的,把鼻青脸肿的omega小心地抱到了自己床上,拿着紫药水傻愣愣地站在床旁。
“对不起,我给你消——”
话还没说完,就见脏兮兮的外套被扔到了脚边。
后来,那毒就稀里糊涂地消到别的地方去了。
这么多年来,他俩的关系一直是简单的,简单到只有人类最原始的活动。
任然有江楚房子的钥匙,只要来了兴致,就不请自来地钻进他的被窝。两人之间无需多余的言语,在对方身上发泄着旺盛的精力。
温存过后,累得路都走不动的任然一把推开搂上来的江楚,抖着腿儿想去卫生间。
他摇摇晃晃地迈着鸭子步向前磨蹭着,双腿一软就要往地上跌,被江楚眼疾手快地一把捞到了怀里。
“累坏了?那我下次轻点。”
任然的腰很细,贴合掌心的弧度,勾起了某种难以言说的情愫。
江楚低下头,想顺势吻住omega那因忍痛而被他自己咬得微肿的唇,却被任然一闪身挣脱了出来,手颤抖地指着江楚,蹙着眉扶墙喘着。
“我警告你,上床可以,不许亲我。”
江楚愣了片刻,闷闷地“哦”了一声,转身回到床上,还不忘撂下一句,
“谁想亲你啊,嘴巴肿的跟香肠似的。其实,你不用洗的,我都洗过了,很干净的……”
“不洗难道给你生宝宝?”
轻蔑的话语伴随着哗啦啦的水声,淹没了没说完的后半句话。江楚看着浴室朦胧的灯光,摇头苦笑一声,默默点燃了一支烟。
这种不咸不淡的关系就这么一直持续了十年。
眼看两人都二十六了,默契地谁也没有过问对方的感情生活,也没有再进一步。
江楚本以为自己可以和任然一直这样睡下去,谁知任然突然就不来他家了。
“然然,我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鸡爪煲,还炖个汤,你今晚来好不好?”
草稿箱里躺了三个月的短信删了又改,终于心一横按下了发送键。可一直等到凌晨三点,特别关心提示音都没有再响起。
看着满满一锅凉了的鸡爪,一阵刻意回避的、从未体验过的慌乱渐渐从江楚的心底升起,又在不知何时演变成了挥之不去的钝痛。
已经五个月了,整整五个月,任然就像是消失在大海里的一滴水。心底紧绷了十年的那根弦,到底还是断了。
其实,断联第一个月的时候,江楚就已经坐不住了,违反了两人互不联系的约定,戴个大墨镜偷偷溜到了任然的公司。
“您好,我是任然的炮……朋友,我找他有事!”
保安哼了一声,眯缝着眼睛,伸出一只手拦着,“你找任总什么事?”
“任总?”
江楚皱起眉头,提问的话还没说出口,就看见了穿着长风衣的任然,身边还跟着一个高大的男人,暧昧地扶着小人的腰。
“任然,是我!他,他——你不热么?”
小人闻言瞥了他一眼,把腰间男人的手打掉,眼神是江楚从未见过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