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内容为虚构小故事,请理性阅读,切勿对号入座】
李明远站在老宅的院子里,望着那株老槐树发呆,三天前下的雨,树叶上还挂着水珠,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就像他此刻的心情,沉重又压抑。
他今年35岁,在省城一家科技公司做技术总监,年薪五十万出头,放在十年前,这份收入足以让他骄傲,但现在却连一套像样的房子都买不起,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此刻他只觉得胸口堵得慌。
父亲的遗像还摆在堂屋正中,笑容温和,仿佛还活着,李明远记得小时候,父亲总爱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看报纸,那时候日子过得清贫但温馨,直到母亲因病去世,一切都变了。
“哥,东西都收拾好了。”弟弟李明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打断了他的回忆,弟弟比他小三岁,在市医院做外科医生,性格比他直率,对继母的态度也更加冷淡。
兄弟俩的继母叫周玉兰,今年五十岁出头,是个中学教师,她和父亲结婚已经二十年了,说起来,相处的时间甚至比他们的亲生母亲还要长,但这二十年里,家里的气氛始终像是蒙着一层薄纱,看似和睦,实则疏离。
“嗯,那就走吧。”李明远朝弟弟点点头,转身往院子外走,葬礼的事情都办完了,他们兄弟俩打算即刻返回各自的城市,父亲走得突然,心梗发作时没留下任何遗言,这让他们都有些惆怅。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小远,明志,先别走,有事跟你们商量。”
是周玉兰,她站在堂屋门口,脸色有些苍白,眼睛里还带着未消的红肿,这三天来,她一直忙前忙后,操持着丧事,看起来憔悴了不少。
李明远和弟弟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犹豫,他们知道,这场对话迟早要来,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三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空气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李明远注意到,茶几上那盏台灯还是他小时候用的,白色的灯罩已经泛黄,却被擦拭得一尘不染。
“你爸走得太突然了。”周玉兰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声音有些哽咽,“他前两天还说要去省城看看你们。”
李明志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目光落在墙上父亲的遗像上,他一向不擅长应付这种场面,从小就是。
“玉兰阿姨,有什么事您直说吧。”李明远开口打破了尴尬的气氛,他知道继母找他们必定是为了遗产的事,父亲留下的房子和一些存款,按理说得有个说法。
周玉兰眼中闪过一丝伤痛,说道:“叫我一声妈很难吗?”
她苦笑着摇摇头,又道:“二十年了,你们还是改不了口。”
李明志突然站起来,“如果是为了遗产的事,我和哥的态度很明确,房子是奶奶留给爸的,理应归我们兄弟,至于存款,我们可以按法律来处理。”
“明志!”李明远皱眉喝止弟弟,虽然他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但弟弟这么直白地说出来,未免太伤人。
“你们以为我是为了钱?”周玉兰的声音突然提高了,“这些年,我要钱有什么用?你们知道你们父亲最放心不下的是什么吗?”
兄弟俩一时语塞,客厅里的挂钟滴答作响,让沉默显得更加刺耳,周玉兰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手有些发抖,说道:“这是你们父亲生前写的信,他让我等他走后再给你们。”
李明远接过信封,泛黄的纸面上是父亲熟悉的字迹,他的心突然揪了一下,想起父亲生前最后一次见面时欲言又止的样子。
“在看信之前,我想告诉你们一件事。”周玉兰深吸一口气,“关于你们母亲去世的真相。”
“什么真相?”李明志猛地抬起头,声音有些发颤,母亲去世时他才十岁,记忆已经模糊,只依稀记得那是个雨天,周玉兰的手指绞在一起,指节发白。
“你们母亲不是因病去世的。”她停顿了一下,“是为了救我。”
李明远手中的信封掉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响声,客厅里突然安静得可怕。
“那年我还在市一中教书,放学后被几个醉汉纠缠,是你们母亲恰好路过,挺身而出。”周玉兰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讲述一个遥远的梦,“那些人推搡她,她...她失足掉进了施工坑里。”
李明志踉跄着后退一步,撞倒了身后的椅子,颤颤巍巍地说道:“不可能...爸说妈是心脏病发作...”
“你父亲怕你们承受不了真相。”周玉兰抹去眼角的泪,“后来他主动照顾我,我们慢慢熟悉了,结婚那天,他让我发誓要好好照顾你们,就当是报答你们母亲。”
李明远颤抖着打开信封,父亲的字迹有些潦草,像是在极度悲痛中写下的:“远儿、明志: 当你们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不在了。
对不起,这些年我一直瞒着你们真相,你们的母亲是我这辈子最愧对的人,而玉兰,是我们全家的恩人。
那天如果不是你们母亲,玉兰可能已经不在人世,这些年,她不仅承担了照顾你们的责任,还默默承受着你们的冷漠。
我知道你们怨我再婚太快,但事实是,是我求着玉兰照顾这个家,我走之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们和玉兰的关系...”
李明远读不下去了,信纸在他手中微微颤抖,他想起这些年继母的种种:高考前熬夜给他们煮姜汤,生病时默默守在床前,就连他们结婚时的婚房装修,她都一件件操心。
“那些醉汉后来怎么样了?”李明志突然问道,声音沙哑。
“都判刑了,你父亲为此耗费了很多精力。”周玉兰看着窗外,“他说,这是他唯一能为你们母亲做的事。”
李明远站起身,走到墙边,父亲的遗像下面,还挂着一张全家福,那是他们唯一一次全家旅行时拍的,虽然笑容都很勉强,但至少在一起。
“这些年,委屈你了。”他轻声说。
“我不需要你们的怜悯。”周玉兰突然说道,声音异常坚定,“我今天告诉你们这些,是想完成你父亲的最后一个心愿。”
她从包里又拿出一个文件袋,里面是一张诊断书,“我得了癌症,晚期。”她平静地说,“医生说最多还有半年。”
李明志猛地站起来,作为医生的职业本能让他立刻接过诊断书,当他看到上面的检查结果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这不可能...为什么不早说?”李明志的声音在发抖,“以现在的医疗水平,早期完全可以...”
“我去年就查出来了。”周玉兰苦笑着打断他,“你父亲知道后,整个人都垮了,他一直在偷偷联系专家,可能就是太操劳...”
她没有说完,但所有人都明白了父亲突发心梗的原因,李明远感觉喉咙发紧,原来父亲最后一次见面时的欲言又止,是想告诉他这件事。
“你们父亲走之前,让我一定要告诉你们真相,他说这二十年,最遗憾的就是没能让你们真正接纳我。”周玉兰的眼泪终于落下来,“但我不在乎这些,我这辈子,能遇到你们母亲这样的好人,能照顾你们长大,就已经值了。”
她颤抖着从文件袋里拿出一份房产证,说道:“这是我的一套房子,我想过户给明月。”
明月是李明远的女儿,今年才五岁。
“不行!”兄弟俩异口同声。
“我知道你们不缺钱,但这是我的心意。”周玉兰擦干眼泪,“你们母亲救了我的命,我照顾了你们二十年,现在能为明月做点什么,也算是报答了。”
李明志突然转身冲出了客厅,片刻后,他拿着车钥匙回来:“我联系了省城肿瘤医院的王主任,我们现在就走。”
“不用了...”周玉兰还想说什么。
“妈!”李明远打断她,声音哽咽,“就这一次,让我们尽一次做儿子的责任吧。”
这声“妈”,喊得那么自然,却让周玉兰愣在原地,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来,模糊了她的视线。
三个月后,省城肿瘤医院,周玉兰躺在病床上,脸色比之前红润了许多,李明远正在给她削苹果,而李明志在翻看最新的检查报告。
“妈,肿瘤缩小了30%,再过两个疗程,应该就可以考虑手术了。”李明志的语气中带着欣慰。
周玉兰微笑着点头,目光扫过病房里摆满的鲜花和水果,这三个月来,兄弟俩轮流请假陪护,就连平时忙得脚不沾地的儿媳妇们也经常来看望。
“对不起,妈。”李明远突然说道,“这些年我们对你...”
周玉兰伸手制止了他:“傻孩子,别说这些了,能听到你们喊我一声妈,我就知足了。”
门被推开,李明远的妻子牵着明月走了进来。
“外婆!”小姑娘欢快地跑到床边。
周玉兰笑着把外孙女抱在怀里:“明月啊,外婆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
“好啊好啊!”明月兴奋地点头。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善良的阿姨,她救了一个陌生人...”周玉兰开始讲述,声音温柔而坚定。
李明远和李明志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泪光,他们知道,这个故事里有他们的母亲,有他们的父亲,也有眼前这个为他们付出了二十年的女人。
窗外,阳光正好,树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一家人围坐在病床前,静静地听着这个迟来二十年的故事。
过去的遗憾无法改变,但未来还有希望,他们知道,从今以后,这个家庭会更加紧密,更加温暖,因为他们终于明白,爱不是血缘,而是彼此的付出与包容。
李明远轻轻握住周玉兰的手,低声说:“妈,我们回家吧。”
周玉兰点点头,眼中泛起幸福的泪光,她知道,这个“家”,终于有了她的位置,故事就此落幕,但新的篇章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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