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山、黄州、杭州、颍州、惠州、海南,苏轼的一生颠沛流离。然而不论他到哪个地方,都受到当地百姓的爱戴和称赞,也让这里因他而闻名。惠州就是这样一座城,苏轼在这里仅生活了三年多,但直到今天,仍有不少文人墨客追寻他的踪迹,在西湖边、苏堤西新桥上访古怀远。把苏轼誉为向外介绍惠州的第一人,一点都不为过。他为惠州留下宝贵的文学财富,谪惠期间创作作品587首,“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大概是宣传惠州的最好诗句。
惠州西湖·苏堤·食荔枝
《食荔枝》苏轼罗浮山下四时春,卢橘杨梅次第新。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
绍圣元年(1094年),年近花甲的苏轼被昔日的学生、当时的皇帝哲宗以“讥斥先朝”的罪名贬至惠州。九月度大庾岭,十月到惠州,两个月后,他度过了在惠州的第一个春节。“风土食物不恶,吏民相待甚厚”是苏轼对惠州的第一印象。起初他住在东江和西枝江合流处岸边的合江楼。合江楼为广东六大名楼之一,历来是惠州府城的东城门。
现在的合江楼为2006年异址重建
《寓居合江楼》苏轼海上葱昽气佳哉,二江合处朱楼开。蓬莱方丈应不远,肯为苏子浮江来。江风初凉睡正美,楼上啼鸦呼我起。我今身世两相违,西流白日东流水。楼中老人日清新,天上岂有痴仙人。三山咫尺不归去,一杯付与罗浮春。
在合江楼住了一年又一个多月后,他迁到对岸的嘉祐寺,最后选择了白鹤峰,此时的东坡已断北归的念头,买地筑屋20间,以作终老之计。他常与邻居翟秀才交往,有时到白鹤峰下向卖酒的林婆赊酒,又到西侧的大矶头垂钓东江,他在惠州的日子越来越安稳,正如他在《定风波》里所写:“试问岭南应不好?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
东坡井犹存
《白鹤峰新居欲成夜过西邻翟秀才二首》苏轼林行婆家初闭户,翟夫子舍尚留关。连娟缺月黄昏后,缥缈新居紫翠间。系闷岂无罗带水,退之云:水作青罗带,山如碧玉簪。割愁还有剑铓山。柳子厚云:海上尖峰若剑铓,秋来处处割愁肠。皆岭南诗也。中原北望无归日,邻火村舂自往还。瓮间毕卓防偷酒,壁后匡衡不点灯。待凿平江百尺井,要分清暑一壶冰。佐卿恐是归来鹤,次律宁非过去僧。他日莫寻王粲宅,梦中来往本何曾。
为方便交通,东坡疏浚惠州西湖、修堤筑桥,堤被后人称为苏堤,堤上有桥曰西新桥,当时是一座木桥:“飞阁九间,尽用石盐木,坚若铁石”。
苏堤玩月
如今的西彩桥
惠州西湖本名丰湖,苏轼的一首《赠昙秀》,头一回将丰湖称作西湖。此后,人们逐渐将丰湖称作西湖。《赠昙秀》苏轼人间胜绝略已遍,匡庐南岭并西湖。西湖北望三千里,大堤冉冉横秋水。丰湖山青水绿,烟波岚影,苏轼这幽深、曲折、秀丽之景倾倒,白天夜里时常游览:“予尝夜起登合江楼,或与客游丰湖,入栖禅寺,叩罗浮道院,登逍遥堂,逮晓乃归。”
如今,丰湖是惠州西湖的五湖之一。子瞻认为惠州西湖“山水秀邃”,他纵笔绘写这泓湖水:“一更山吐月,玉塔卧微澜。正似西湖上,涌金门外看。”他把丰湖月夜媲美杭州西湖,泗洲塔也得到“玉塔”的雅称。
今日所写之景仅是惠州西湖的很少一部分,要游遍整个西湖,探访坡公的每一处踪迹还需不少时间。不能与坡公一同秉烛夜游、泛舟西湖,我们这些现代人只能重走苏堤,摸一摸泗州塔的砖墙,感受他当年的潇洒豁达,聊以慰藉了。
惠州西湖八景芳华秋艳孤山苏迹红棉春醉花洲话雨留丹点翠苏堤玩月西新避暑玉塔微澜
黄州惠州儋州
有了苏东坡,天下不敢小惠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