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超第34轮，主场作战的水晶宫5:2完胜西汉姆联。赛后西汉姆联主帅莫耶斯痛批全队球员的表现：“我们曾是一支拥有防守坚硬，作风顽强，擅于给对手制造困难的荣耀的球队，今晚我们什么都不是。我整个职业生涯里，从没见过许多像西汉姆联这样的球队”。老帅的愤怒与自嘲，脸上的失望之情，在这一刻，达到了极点。有些话不吐不快，也许再不说出来，就真的没机会说出来了。

《邮报》，《镜报》，《卫报》等多家英媒争先恐后地报道，这场惨败，标志着赛季末与西汉姆联合同到期的莫耶斯，将彻底失去续约的可能性。除非铁锤帮能在赛季末确保下赛季欧战资格。否则，双方的分道扬镳已经不可避免。然而，西汉姆联剩下的4个对手都有谁？可谓各个硬骨头。志在冲冠的曼城和利物浦，以及志在保级的卢顿，最后是上升势头明显的切尔西。显然，莫耶斯上述那番气话不是一时冲昏头脑，而是算准了时间的“人间清醒”。

事实上，这个赛季前半段，西汉姆联的表现处处给人惊喜。捣毁兵工厂，拔热刺，欧联杯中顺利地以小组第一出线。球迷，包括俱乐部老板大卫•苏利文都十分满意莫耶斯的带队表现。媒体爆料，一份续约2年的合约几乎就差莫耶斯本人签字。但苏格兰人决定继续让子弹飞一会。结果进入到2024年，各项赛事21场比赛中，西汉姆联仅赢下其中4场。联赛掉队，欧联杯出局。莫耶斯成了千夫所指。

俱乐部和球迷指责，莫耶斯带队的比赛风格太过保守，观赏性太差，他们希望看到更为激进的攻势足球风格。更有甚者，去年夏窗，俱乐部在引援方面投入了接近1.5亿欧元，却换来了这虎头蛇尾的赛季表现。最关键的是，俱乐部内部对于换帅的呼声日渐高涨。

哪怕为西汉姆带来43年来首冠，哪怕是去年夏窗送走了赖斯，哪怕是莫耶斯几乎凭借一己之力让西汉姆联重新振作，再度被欧洲所看到。他的功业也将被选择性遗忘，他的困难也将被置之不理。数百年来，成绩面前，不要讲困难，几乎成了全世界的通识。

谁来接班莫耶斯？毕竟西汉姆不似曼联，利物浦，巴萨，拜仁这样的顶级球队，感觉上，应该不难寻得一位意中人。也许是前面莫耶斯一不小心把西汉姆拔到了一个他们无力撑持的位置上，导致俱乐部管理层各个志向高远，野心四溅。

据《The Athletic》报道，西汉姆联已经接触了利物浦帅位的头号热门人选鲁本•阿莫林。而葡萄牙人也在昨晚乘专机来到了伦敦，苏利文安排了一场与阿莫林团队长达6个小时的会话。至于会谈结果，尚无确切消息，但媒体普遍持悲观态度。不止阿莫林，前狼队主帅洛佩特吉，里尔主帅丰塞卡，富勒姆主帅席尔瓦，前切尔西主帅波特，前大巴黎主帅加尔蒂的名字都在西汉姆联的选帅清单中。无论最后中标者是谁，都意味着莫耶斯与铁锤帮近3年的情投意合即将成为一段历史。

平心而论，西汉姆联的崛起，莫耶斯功不可没。他成就了赖斯，挖掘了鲍文，帕奎塔，帮助绍切克，曹法尔，埃莫森等籍籍无名之辈重新叩开了国家队的大门。他终结了西汉姆联对冠军47年的等待，让铁锤帮的威名重新席卷英伦乃至欧洲。也许他没能守住属于自己的“莫耶斯”时代，但俱乐部荣誉墙中，奖杯室中，莫耶斯的名字被深深镌刻在那里。

不过，另一方面，造成莫耶斯当下困局的核心原因，还是在于它的固执。固执的用人，固执的战术，固执的个性。库杜斯，鲍文，沃德普劳斯加上帕奎塔，阿尔瓦雷斯，西汉姆可以不用踢得唯唯诺诺，他们可以展示攻势足球，也有能力在攻守之间谋得平衡。摆大巴的战术已经落伍了，莫耶斯需要审时度势，是时候做一些冒险性的尝试。

每个教练都有自己的足球哲学，和信奉的理念。名帅如穆里尼奥，瓜迪奥拉，克洛普，安切洛蒂。只是，细看你会发现，除了穆里尼奥之外，其他三人转去不同球队执教后，都有战术风格上的变化或微调。

也许，变通未必一定能带来理想的结果，但会带来多样性的选择。固执或许可以成就一时的成功，却很快会失去效力，最后演变成压垮自己的精神桎梏。

最后，细想之下，好久没有看到莫耶斯笑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