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之夜他撕扯着我的婚服,双眸覆上寒霜,咬上我耳垂。
我不会放过你,除非我死。
我第一次见到江佑宁的时候,他正跪于石子路上,挨着我那顽劣的太子弟弟鞭打。
只见他身着白衣,浑身都是鞭伤,血肉模糊,衣衫染了血红。
眼眸似一团化不开的墨色,漆黑如夜。
他别过头看着我时,脸色近乎苍白,俊美孤傲,轮廓鲜明,
额头渗着的鲜血顺着下颚滚落到了喉结。
情急之下,我夺下太子手中的鞭子,怒斥道「元淇,够了!」。
元淇瞪着双眼看向我,随后低声道:「不是父皇说让我随便玩的吗?」
我丢下鞭子,拽起元淇的衣领。
「这是条人命。」
或许是我从未对元淇这样凶过,元淇吓的哇的一声大哭出来。
自打母后去世,元淇就变得愈发顽劣不堪。
他顶着太子的名号,成天吃喝玩乐,鞭打宫人。
「你去跟父皇说,这人我带走了。」
「还有,罚你静心思过两个月不准出东宫。」
元淇愣了愣,应下了。
从那天起,江佑宁成了我的侍从。
他生的俊俏,但他却甚少与我说话,
他很讨厌我,即使是我将他从东宫救了出来。
02.
这天夜晚,我睡的很浅。
只感觉有人在我身上,距离很近。
手指滑过我腰间的冰丝,摸向我的玉令。
一道银光一闪而过,让我感觉到了杀意。
他想偷出公主府的令牌,然后再杀了我?
若是我此刻睁眼,无论我是否挣扎,都会没命。
我灵机一动,顺势翻了个身,感觉到了大腿下压着什么东西,还有温度。
我假装做着梦,把那人当成被子一样搂的很紧,指甲深深嵌入他的后颈处。
那人便在我身下,痛的轻微颤抖。
现在只要我喊了一声,他即使杀了我,也逃不出去。
等待他的只有万劫不复。
但我总不能一直装睡。
便渐渐松开手臂,放开了他。
03.
早膳时,江佑宁顶着黑眼圈前来服侍我用膳。
我端起粥碗,温声道:「没睡好?」
江佑宁垂下双眼。「嗯。」
我走到江佑宁身边,抚上了他的后颈。
「虽然是小伤,也要用些药。」
江佑宁愣在原地,转头看向我时我依旧镇定自若。
我递给他一瓶伤药,转身拂袖而去。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我笑道:「杀了我,你也活不成。」
「况且,你就算偷了我的令牌侥幸逃出府,偌大的京城,你可知逃了再被捉回来是什么后果?」
江佑宁咬了下唇,眼里尽是不甘。
「所以你留下我就是为了供你取乐吗?」
江佑宁双眼布满红丝。
我咬上了他的耳垂,在他耳边说:
「也不全是,你生的好看,以后就留在这我也不会亏待了你。」
从这之后,我安排他去练武场苦练,我要他比任何人的武功都好,以后只能保护我一个人。
到了晚上,他要睡在我隔壁,只要我叫他,他就必须出现。
04.
这夜,江佑宁没来。
我敲了敲隔壁的房门,江佑宁推开门时难掩脸上的怒意,他嘴上带着笑,眼神还是那般冰冷。
「练武受了伤,身上有血迹,怕脏了公主的房。」
他本以为我会发怒。
我握着他的手腕,伸手便去探他的衣襟。
「起来,让我看看你的伤势。」
江佑宁拉紧了领口,摇了摇头。「不要。」
我掀开,认真道:「你是不是我的人?」
江佑宁:「是……」
「我是不是你的主人?」
「是。」
我继续道:「那我是不是可以看你身子?」
江佑宁耳廓瞬间涨的通红。
「那就听话?」
我淡淡一笑,继续解他的衣衫。
江佑宁像是松了一口气,眼底的心绪逐渐化开。
解开衣衫的那一瞬间,我却倒吸了一口气。
江佑宁这些年……究竟是如何活过来的……
胸前腰上大大小小的伤疤如藤蔓蜿蜒,错综复杂。
他似乎早就料到了我的反应,「伤疤很丑吗?」
我没有说话,只是温柔的替他上药。
涂好包扎后,我抬头与他对视。
「还疼吗?」
江佑宁竟又羞红了脸。
我敲了一下他的鼻尖。笑道:「看着我作甚,我脸上有花?」
江佑宁,瞥向我。
「你好看!」
我握着他的手腕,拽他进了我屋内。
夜里烛光有些黯淡,两个灰影却无所顾忌的交迭在一起。
欲望的秘密被隐藏在帐中,只让人窥见镜中的交缠。
就这样,他对我的态度渐渐缓和,出门的时候会主动要求我带上他。
只是好景不长,父皇便又提起了我的婚事。
05.
这日,我正同江佑宁一起放风筝。
忽见一个美人眉眼处有几分像母后,肌肤胜雪,脸颊几分桃花般的粉红,石榴果莹般的唇微微上扬。她身上穿的衣衫颜色也是素日里母后喜欢的淡蓝。
只见她挽着父皇,来到我的府上,眼里似揉出水来,体态娇柔妩媚。
只一眼我便明白了父皇的意思。
也许他是惦念我病逝多年的母后。
父皇不怒而威,向我砸来卷轴正好落在我的手臂上,酸痛感顿时袭来。
我翻开卷轴,是一纸婚书。
我与沈晏舟的婚书。
「我不嫁!」
「我至少要自己决定喜欢什么人,过什么样的生活,我是大雍的嫡公主,不是傀儡!」
「我有权利选择自己的夫婿!」
「这是我自由与沈老将军定下的娃娃亲,嫁与不嫁,由不得你决定!」
我转过身,紧紧捏拳。
既然如此,我不能反抗命运,我就只能反抗沈晏舟。
气死人不偿命的本领我自小就会。
大不了等到父皇老了我再想办法休夫。
父皇走后,江佑宁盯着他离开的方向迟迟不肯离开。
「你在看什么呢?」
我一语打破了寂静。
风筝落了,江佑宁转过身,眼里似有难掩的情绪。
「没什么。」
06.
河倾月落之际,宫墙内亮起灯火。
光影斑驳,宛如黄昏的残影。
这日,我接到父皇的口谕前去赴宴。
大抵明白了父皇的意思,赴宴时身穿朱红长裙,鬓边带了烧蓝蝴蝶钗,发间簪上一株小蓝花。
我本想带着江佑宁一起去,但这时候偏又找不到他。
罢了,我自己去。
果不其然,我对桌就是沈晏舟。
全程只有父皇和沈老将军交谈甚欢。
我困的直打瞌睡,直到听父皇说什么下月初五。
沈老将军喜笑颜开,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臣定然不负陛下所托,犬子会全心全意对公主好。」
哦,原来是下个月我就要跟他成婚了。
我把玩着手里的酒杯,揣摩着上面的图案。
忽然,门外冲进一个人影,仔细一看是掌事太监孙文正。
他扑通一声跪在父皇面前,扯着嗓子喊到:「陛下……外面……有刺客。」
一时间,宫内所有侍卫都赶来正殿。
再一看,坐在对面的沈晏舟已经不见了人影。
皇宫侍卫将正殿团团围住,期间抓住了几个刺客。
只是未等审问,那些刺客就吞了藏在口中的毒药自尽了。
江佑宁还在外面,我要去找他。
我提起裙摆就要冲出去,几个侍卫拦了我的去路。
「殿下,危机未解,请暂且留在殿内。」
我转头看向父皇,央求道:「我要去找他。」
「你要去找谁?」
「我……」
不能说是去找江佑宁,父皇本来就厌恶他。
「我要去找沈晏舟,我担心他。」
沈老将军本来上扬的嘴角更是笑出了声。
「公主不必担心他。」
几番央求之后,父皇同意我带着一批侍卫出去。
我连忙跑出殿外,寻到假山山后时。
听到了细小的喘息声。
我拨开杂草,不经意间手上已是沾黏的血。
有人受伤了,而且伤的很重。
几个侍卫走在我前面替我查探情况。
其中一个侍卫惊呼道:「是沈将军!快来人,沈将军受伤了!」
我提着灯笼上前。
灯火下,沈晏舟一身玄色劲装,凝着眉,腰间正大量出血。
沈晏舟想拉住我,我顿时后退半步,让他扑了空。
手里的灯笼倏地掉在地上,我也蹲坐在地上。
沈晏舟低下头,颤声道:「你就这么讨厌我……」
何止是讨厌。
我幼时生过怪病,体型臃肿,沈晏舟就带着他那群跟班取笑我,向我身上丢泥巴。
没有人维护我,除了我的奶娘阿婼。
那天我拼命与沈晏舟扭打在了一起,我知道我打不过他,被他按在地上时,我哭的不像样子,嘴上大骂他混蛋。
自此以后我性子愈发沉闷,但沈晏舟不长记性,总是没心没肺的要带我出去玩。
我讨厌他,从小就讨厌他。
更不要说嫁给他,跟他捆绑一生一世。
我不经意对上沈晏舟的目光,冷若冰霜。
喃喃道:「没有,没有。」
当真是讨厌,我也不能在这宫中说呀。
我这时缓过神儿来,大声呼喊了起来:
「传太医.. 快传太医.. 」
沈晏舟昏迷了快一夜,父皇让我守了他一夜。
太医说,若是再晚一刻,沈晏舟性命攸关。
我才想起来,我没带江佑宁来。
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出来寻他了。
07.
回到公主府时已是午时。
刚踏进卧房门口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饭香。
想不到府上的下人还挺惦记我,知道我没吃饭。
但事实并非如此……
江佑宁一脚踩在椅子上,旁边桌子上是冒着热气的饭菜。
未等我开口,江佑宁睨着双眸,薄唇抿了一丝凉意。「你还知道回来?」
猛然被他这么一问,我竟不由自主心虚了起来。
他步步紧逼,紧握着我的手腕。「昨夜去了哪里?」
实话实说?
我目光躲闪,顺手拿了把椅子坐下。
「昨夜父皇叫我去赴家宴。」
「然后呢?」
我端起碗喝了一口热汤,味道还不错。
「然后……我看天色已晚就留宿在宫里了。」
江佑宁一把夺走我的汤碗,眼眸中原本平静的目光泛起波澜。「你觉得我会信吗?」
半响过后,江佑宁似笑非笑的盯着我,不禁让人背脊发寒。
「姜云姝,你前脚勾搭完我,后脚又贴着沈晏舟。怕不是太过水性杨花。」
江佑宁怒气冲冲的离开了,走之前不忘了把我没喝完的汤和饭菜一起拿走了。
我依稀记得,这是我的府邸,而他是质子来着……
08.
沈晏舟伤好以后就被派往边界处理动荡。
我和沈晏舟的婚事被推迟了。
临行前,他来我府中道别。
他指着我握着的江佑宁的右手。
「想不到几月不见,公主竟养了面首。」
「就为了不跟我成婚,你就可以随便跟别人在一起?」
我没有理他。
我转头看向江佑宁,答道:「是。」
「只要不是你,是谁都可以。」
沈晏舟垂下眼眸,试图掩盖嘴角的冷笑。
强行拉我过去,俯耳劝我不要跟江佑宁走的太近。
因为他有些怀疑那夜的那场混乱是他造成的。
临行前,还丢给我一身软甲,告诉我必要时这软甲可保护我。
便扬长而起。
我半信半疑,觉得他就是嫉妒。
江佑宁孤身一人来到这又能起多少风浪?
何况我就是喜欢他..
09.
秋日,父皇病了,吃什么吐什么。
借机,我拉着江佑宁去给父皇请安。
意可知,言未尽。
父皇一脸不屑地看向我们,身体很是虚弱,欲言又止,便挥手使我退下。
我也不便强词,只道安康,便行回府。
但不知云贵妃从哪里得了灵丹妙药,让人吃了之后精神焕发宛如少年。
不几日,便听闻父皇康复。
于是,才进宫几个月的云意甚得圣宠,
三日前竟被封为云贵妃,赐协理六宫权。
这与我并无甚关系,我本也无心干涉这风流事。
只是这圣宠,真是破了大格。
父皇自好转后,整日想着如何和他的云贵妃玩闹,如何吃药延年益寿。
前方战事吃紧都不管了,
几个老臣前去觐见,说云意是妖妃当除之。
隔日,这几个老臣被砍了脑袋,头颅悬挂于正宫门前。
没人再敢说真话了,也没人敢触及逆鳞。
我想着母后的教训,不忍父皇住铸下大错。
便偷偷找到了元淇。
10.
元淇将云意捉进了东宫,绑在柱子上,嘴里塞了团布叫不出声。
元淇问我:「皇姐,可以随便玩吗?」
他说的是云意。
「不伤及性命便好。」
只见云意的衣服被元淇撕扯下来,元淇手里的皮鞭掠过水盆。
烛油滴滴落在那玉肌之上,我没有阻拦,也不忍再看,便转身离去。
我就这样把父皇从沼泽里拉了出来,顺势也断了父皇的药。
但父皇并未甘心,他还跑来我府上搜人。
我抚弄着手里的团团,一只花色很好看的狸花猫。
我没有丝毫畏惧,因为我在做正确的事。
他没有证据,也拿我没辙,就也朝中的人就算都知道了是我做的,口风也会一致向着我。
父皇被气的说不出话,将我寝殿里能砸的都砸了才离开。
但,云意在东宫被折磨的第七日时,还是离奇消失了。
救她走的人武功很高,几乎是不动声色。
11.
当晚,也有人闯进了我的寝殿。
我身体发软动弹不得,身上冒着虚汗。
我暗自咬紧牙关,我中了迷药。
黑暗中,我颈部感受到了彻骨的冰冷,我被那人用力掐住脖颈,呼吸不得。
「我以为你与那混账不一样,想不到竟也如此蛇蝎……让人恶心。」
我浑身瘫软不能动,只有眼球能来回滚动。
他想杀了我,随着他手掌力度的加持下,我快要窒息了。
黑暗中,他身穿暗服,带着面罩。我更是看不清他的眼睛。
但掐着我脖颈的力度骤然减小。
他贴在我的耳边,几乎带着警告的语气。
「我给你一次机会,你好自为之。」
刺客走了,我还是躺在床上动不了。
可我总觉得方才的声音格外熟悉,似曾相识。
许是父皇身边的暗侍。
惊恐之下,我怒气冲冲就来到了隔壁江佑宁的门前。
「养你有何用!」
我大骂了江佑宁不争气,刺客都上床了,他都不察。
自此之后,江佑宁以身体抱恙为由闭门不出。
12.
转日,我消了气。
隔着门我问道:「我请太医给你看一下?」
「不用。」
江佑宁的声音很冷,比我刚认识他时还要冷。
他生我的气了。因为我骂他?
我一时间想不出来。
我只能把饭盒放到了门口。
我转身离开时,江佑宁却开了门。
他开口便道:「我一介面首,怎配公主来亲自送饭?」
「公主还是离开吧,莫要脏了殿下的脚。」
我一手把住了门,死死不放手。
温怒道:「我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突然这样?」
江佑宁沉默不言,我对上他的双眸,是冰冷的,厌恶……还有怒火。
江佑宁沉声道:「放手。」
我松开的那一刻江佑宁迫不及待的关上门,可是我左手还未来得及收……
左手手指被死死夹进门缝里。
瞬间发红肿胀的一片蔓延开。
我痛的说不出话,蹲在地上脸色惨白。
「你干什么?」
江佑宁蹲身下来查看我的伤势,眼里有些错愕和几分慌乱。
江佑宁几乎是吼出声道:「你是故意的吗,姜云姝?」
「想看我会不会心疼你?倒也不必如此。」
我看向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可我就是狠不下心去罚他,像元淇一样欺负他。
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开始,就不自觉的沉沦。
我强忍下剧痛起身,没有理他。
也对,我很快就要与沈晏舟成婚了,我的喜欢又算得上什么。
何必在他面前,自取其辱。
「站住!」
我装作没有听见,步伐加快。
江佑宁突然挡在我身前,我撞进他结实的胸膛里。
「你哭了……」江佑宁伸手就要抚上我眼角的泪痕。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
委屈什么,被夹到手疼哭而已。
一片沉默的寂静下,江佑宁终于忍受不住打破了。
他发狠了一般咬上我的唇瓣,我不堪示弱,咬住他的舌尖,腥甜的气息在我唇齿间蔓延,滚落到喉咙,发烫到身子都颤抖。
分开后我用力甩了他一巴掌。
清脆的一声,在他脸上留下红痕。
江佑宁摸了摸被打的那边脸,不知觉的笑出声。
我怒斥道:「笑什么?」
江佑宁伸手擦去了我嘴角的血迹。「我以为你喜欢这样。」
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滚。」
江佑宁很痛快的离开了。
我以为我们之间就这样以争吵结束了,我不会去打扰他,他也不会再来找我。
可我想错了。
夜里我睡意尚浅,我感觉到了被子里多了一个人。
既然他没有下一步动作,我就陪着他演戏。
朦胧间,我念着他的名字。
声音很小,很像梦话。
果然,被子里的人靠了过来。
他听到了,但他又不敢再有下一步动作。怕我会“醒。”
这天夜里,我真真切切的听到了他说的三个字。
「对不起。」
我以为他是对左手造成的伤害说对不起,可是我想错了。
13.
晌午。
沈晏舟派人来信给我。
信上内容很简明,意思是边界的动荡多半是周国残党造成的,
还有我身边的江佑宁,多半是始作俑者。
我迅速将信扔进炭火盆里,火星跳跃,片刻燃尽。
我也不由得开始怀疑那天的刺客是否是江佑宁。
因为能随意进出我寝殿的人只有他,他作为我的亲侍自然也不会让外人入内。
还有他那日的种种反常表现。
甚至……劫走云贵妃的人也与他有关。
我越想越心寒,我竟养了匹狼在侧。
而我却毫不知情。
一个计划渐渐在我脑中浮现,对于现在的局面恐怕是最好的结局。
夜色浓郁之际,我摆了一桌可口的菜。
我叫我的贴身侍女唤江佑宁来。
四下无人时,我在江佑宁的酒杯口上涂抹上了迷药。
公然杀了周国皇子不可行。
若是伪造他失足落水的假象也可瞒过众人。
江佑宁见到我时,神色忧郁,蹙着眉开口便道:「伤可好些了?」
我摇了摇头示意他坐下。
我夹了许多平日里他爱吃的菜给他。
江佑宁看到我左手包扎过的白布,依旧低着头。
片刻后又道:「我下次不会这样了,你不要生我气。」
「大不了你把我揍一顿,鞭子抽我一顿。」
「我不要,我舍不得。」
我抬头对上他的眼眸,他的眼里没有一丝防备和怀疑。
我挽起袖子要剥蟹,抬手的动作还未碰到蟹就被他抢先一步拿到了。
「我来。」
我编织好了谎言,顺口就说道:「阿宁,我不要同沈晏舟成婚了。」
江佑宁愣了片刻,眼里的惊讶变成了几分欢喜。
我继续道:「父皇老了,我的婚事当然要我自己做主,我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就喜欢上了你,旁人根本不会入我的眼。」
「阿宁,我喜欢你。」
我自小长在深宫,骗人的本领自小就会。
而我些话,又带着我心中原有的真意,情到深处时我不由得流下了几滴泪。
若不是身份,我还真想过同面前的这个男人一生一世。
江佑宁放下碗筷,握住我的手。
也自然而然的将这场鸿门宴当做了我与他的告白。
眼里尽是如水般的温和,他勾着嘴角。
「我一定会想一个十全十美的办法……我……我娶你为妻。」
他认真了,他输了。
我一饮而尽手中的酒杯,江佑宁丝毫没有怀疑的喝下了我给他倒的酒。
我看着他一饮而尽,心里还是会有几分不舍。
毕竟这样好看的男人不多见,可这样危险的人断断不能毁了雍国。
不出一会儿,江佑宁就倒在了我的面前。
他睡的很沉,我抚上了他的脸颊,看了最后一眼。
周国三皇子于夜晚同公主府上几个侍卫一同在河边游玩,不料却掉入水中,侍卫下水营救,未果。
暗卫亲口告诉我,他看着江佑宁一点点沉溺在水中,甚至在沉水的时候他都没有醒。
这样也好,他没有痛苦的死去。
我与江佑宁之间的荒唐事也该结束了。
14.
我近日夜不能寐……
每每到了深夜,总是能梦到江佑宁向我追魂锁命。
我甚至出现了幻觉,我觉得江佑宁还没死。
而我的寝殿里,会出现他的身影。
一步步靠近我,如鬼魅般的声音传来。
「我不会放过你。」
我深夜惊醒时,都大口喘着气。
我一遍遍劝自己,江佑宁已经死了,他不会回来了。
可我心中仍然忌惮,几天的噩梦折磨后,我请来了宫外的法师。
法师差弟子前来告诉我。
还需请陛下前来镇压鬼魅,以真龙之气驱散才能使法事更胜一筹。
听罢,我邀请了父皇前来。
公主府除了太子等人都到齐了。
法事安然无恙的进行着。
直到事成后,法师摘下面罩。
我看到那张脸……是阴沉的,狠戾的……眼里不带有一丝感情。
我惊恐的后退半步,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身穿着法师服的江佑宁一步步走向我。
他好似地狱般的恶魔,撕碎了所有的伪装,在黑暗里露出獠牙要吞噬我。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依旧在后退。
颤声道:「你为何还活着……」
江佑宁蹲下身,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哦?让殿下失望了。」
「我还活着,而且我……」
江佑宁贴近我的耳边,轻声道:「不会放过你。」
15.
公主府被包围了。
江佑宁此番是带着目的前来,原来他早就准备好了一切。
但他唯独没有找到太子。
他绑了我的父皇,一脚踩在父皇的身上。
我奋起身来,推着他道:「不要,你想怎么对付我都可以,不要伤害我父皇。」
江佑宁没有反应,反而踩的更用力了。
「今天……是我生辰……」
江佑宁甚至都没有看我一眼。
语气森冷无比。
「与我何干。」
是啊……我有什么资格求他,我在东宫救下他,用赤诚和真心待他,为他编织一个完美的梦。
最后再亲手践踏他,毁了他,杀了他。
江佑宁沉入水中时,一定恨透了我。
更恨自己为什么要相信我。
我跪在江佑宁的身前,看着满目狼藉的公主府,和四处逃窜的宫人。
江佑宁任凭属下烧了我的府邸,金银财宝,华服首饰皆被洗劫一空。
我看着满目的火光冲天,如天际最后一轮黄昏同时迸发出烈焰似血的晚霞。
彼时月光波光潋滟,撒下无数的碎片。
月光照着破碎不堪的我,和高高在上的他。
我的裙摆沾满了泥土,跌在了泥泞里。
突然回想到他那日双眸透着无尽欢喜,认真对我说过的话。
他说,云姝,我一定会想一个十全十美的办法,我会娶你为妻。
16.
江佑宁为了报复我竟然绑了我父皇到河边。
没错,就是我丢下他的那条河。
他的身边站了一个女子,我仔细打量过看清了她。
是云贵妃。
我父皇看到她时也傻眼了,我不知我的好父皇告诉了她什么,多半是自己沉醉美色时所透露的军事机密。
俩人终归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个不惜自荐枕席睡到龙床上,一个能忍辱负重潜进公主府。
江佑宁掐着我的下巴,薄唇轻轻勾起。
「不如公主就从这跳下去,一命抵一命,我就放了你父皇。」
我捏紧拳头,看向了身后的河水……
自从他母后去世后,就变得越发顽劣不堪,可能他是想用这种方法来缓解自己内心的痛苦,把气发泄到别人身上
逃跑之后,如果再次被捉回来,后果是不堪设想的,所以要么就别逃跑,要逃跑就保证自己一定能够逃出去
看得出来她其实是喜欢江佑宁的,不然也不会在发生事情的时候第一时间去找他
睡眠浅的人就是很容易感觉到别人在她身边
她真的好机智,顺势翻了个身,把他给控制住,然后假装做梦来伤害他
安排他去练武场苦练,这样也能很好的保护她
像她们这样的公主一般,都是会成为和亲的重要人物,通过核氢加强两个国家之间的友好交流,促进自己国家的发展
喜欢一个人,但是却不能和他在一起,这种感觉是很痛苦的,感觉晚上他被子里多出来的那个人就是他,开个会员看看叭
人人都有选择自己幸福的权利,不能完全把它扼杀在摇篮里
元淇也是一个被养坏了的孩子,如果不是因为他顽劣的举动,也不会造就后面的结局
得了吧,还说什么质子,真正的身份和感情怕不是只有你自己才知道吧
云意对上了这皇少爷还真是惨的一批,她弟未免也有点太不对劲了,这都什么坏心思啊,一直虐人
他俩玩的都这么花的嘛,主人奴隶都出来了,真是有点意思
果然这世界上只有后妈没有后爹,亲娘没了后都没人庇佑自己的孩子了
什么样的身份就会有什么样的烦恼,大雍嫡公主的婚配从来都不是自己做得了主的
为什么他要恨她啊?不是之前都从她弟弟手里救下来了吗
原来他不想让公主看他的伤疤,觉得这样会让公主感到害怕,不想让公主为他担心
其实刚开始看的时候我还以为是皇家儿女互看不惯却依旧要凑在一起,后面才发现,原来两个人都这么可悲
哈哈哈老江这是吃醋了吧?竟然说自己老婆水性杨花,就不怕跪榴莲啊
真服了,他说那句质问的话的时候看的我都感觉害怕了,真的很有威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