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凡人歌》时,沈琳和婆婆的那场冲突让我猛地一震。初为人母的沈琳,面对婆婆“让娘家人帮忙带孩子”的提议时,终于爆发了:
“我妈可以来带,但儿子就得跟我姓沈。否则凭什么我大出血,我阴道撕裂,我们带,还跟你们姓?姓那的出颗精子就当便宜爸爸了?”
这番话像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了所有觉得“理所应当”的人脸上。
你看,女人怀胎十月,忍受孕吐、水肿,经历生死时刻。产后还要面对撕裂伤口的痛苦,漫长的恢复期,以及可能的产后抑郁。这些痛苦,连想象都令人揪心。可是等到了养育环节,怎么一切就都成了“应该”?
孩子理所应当跟父姓,妈妈理所应当放弃工作带娃,外婆理所应当免费当保姆。这些“理所应当”,真的应当吗?
沈琳后来意识到这种毁灭性的愤怒里,包含着自我毁灭。当她发现那伟靠不住时,立刻服软认错,把婆婆请回来帮忙。但这个情节告诉我们什么?
说白了,这就是一个典型的“吃力不讨好”困境:
自己带娃,要牺牲事业婆婆带娃,要看脸色请保姆带娃,要花大钱送托儿所,又怕照顾不周
你看沈琳后来的转变:从职场精英到全职妈妈,从刚烈媳妇到温婉主妇。这哪是什么性格转变,分明是被现实逼出来的生存之道。
记得有个朋友说得好:“带孩子这事,没有谁欠谁的。父母帮忙是情分,不帮忙是本分。花钱请人带是明账,让父母带是人情债。”
所以当沈琳最后在老公创业失败、家庭濒临破产的时候,能迅速转型做月嫂、卖卤味,某种程度上还要感谢她的这份清醒。她始终明白,在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没人对你的人生负责。
现在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么多观众被沈琳这个角色打动。因为她把一个普通女人在婚姻和育儿面前的挣扎,表现得淋漓尽致。那些妥协看似示弱,实则是在为生活讨价还价;那些忍让看似委屈,其实是在为未来留退路。
说实话,看到剧中沈琳的遭遇,我禁不住想问问周围的已婚已育女性:如果重来一次,你还会这么“委屈求全”吗?可能答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终于开始思考这个问题了。
养育下一代从来就不该是女人的单打独斗。与其说沈琳在剧中找到了完美解法,不如说她用自己的经历告诉我们:在这个并不完美的世界里,每个人都在用最真实的方式活着。
看完《凡人歌》,我忽然想起一句话:所有刚出生的婴儿都是平等的,但他们的妈妈们好像从来都不平等。或许这就是沈琳反抗的意义,也是这部剧想传达的深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