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男友恋爱三周年纪念日当晚,他打了无数个电话。
终于在最后一通电话打完之后,他匆匆离开了。
他说是他妈那边出了事。我知道是谎话,毕竟我刚刚才跟他妈妈通了电话。
他撒谎了。
而且,我知道为什么。
因为,他彻彻底底,变成一条别人的舔狗了。
明明从前不是这样的,可直到乔一帆遇见了她,一切都变了。
我大概能猜到他刚刚和谁通了电话,那个女孩儿我认识,她叫方思雨。
很巧吧,她和我一个姓。
更巧的是,她的长相和我竟有七分相似。
2
我和乔一帆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
无论是街坊邻居还是亲朋好友,大家都认定我们能有一个圆满的结果。
我们去了老君山,挂上了情人锁。
据说,两个人相爱,如果把彼此的名字刻在同心锁上,锁在有纪念意义的地方,然后将钥匙用力抛向深渊之中,便可情定终身,天长地久,白头偕老。
乔一帆说,他非我不娶。
从前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可直到半年前,他认识了方思雨。
认识方思雨的那天下午,天空黑蒙蒙的,雨点一滴一滴地落在了车窗上。
空气中忽然传来一声爆响,一股强大的能量在空气中迅速凝结,数秒之中我才反应过来,我们出车祸了。
好在这场车祸没有人员伤亡。
乔一帆微微瞥了我一眼,然后骂骂咧咧地下了车。
他一把打开对方的车门,将对方从车中拽了下来。
“你他吗的会不会开车?”
对方被他拽了个踉跄,后退了好几步才微微稳住身形。
方思雨就是从这个时候闯入了我们的生活之中。
她失神了一般楞在原地,神情复杂地看着我。
“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我不知道车里还有其他人。”
方思雨弯腰道歉,脸上的表情逐渐消失,望向我的眼神变得复杂难辨。
乔一帆缓缓转头看向她,眼里愠色渐浓,“什么叫你不知道车里还有其他人?
怎么?如果车里没有其他人,你还想撞死我不成?”
方思雨的声音微微带了一丝哭腔,“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还是个新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最后这件事已方思雨道歉和赔偿结束。
一直到回家的路上,乔一帆仍然在抱怨,“真是晦气,那么宽一条马路她不走,非要撞上来,真是瞎了眼了。”
我安抚他,“好在人都没事,你别生气了。”
乔一帆皱了皱眉头,他抚摸着我们刚刚才买的新车,眼里满是心疼。
我原本以为方思雨只是我们人生中的一个过客。
可我没想到,第二天我就又从乔一帆的嘴里听见了她的名字。
“子衿,真的太离谱了,昨天那个撞车的女人今天竟然入职了我们公司!
连开车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来,她真的能做好这份工作吗?”
3
第二天清晨,乔一帆才回来。
他的下巴满是胡茬,双眸之中流淌出的疲惫宛如枯黄的树叶。
走起路来一瘸一拐,左眼眼窝更是乌青一片。
看见我时,他微微一愣,“子衿,你今天怎么没去上班?”
我看着他身上的伤,并未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问他,“你身上的伤怎么搞的?”
他支支吾吾,讷讷了半天才吐出一句,“楼道的感应灯坏了,昨天摔了一跤。”
我重复了一句他刚刚说的话,似笑非笑道,“把眼窝摔肿了?”
他眼底透着不安,深吸了一口气,“子衿,你先别生气,你听我讲,
你还记得方思雨吧?
我昨天本来处理好我妈的事情之后就想回来,可我没想到回家的途中接到了老板的电话。
老板说方思雨一整天都没去上班,我们家离她住的地方又很近。”
我嘴角勉强勾勒出一个微笑,似有若无地嗯了一声。
“我去的时候发现方思雨在她们小区楼下喝酒,有几个人想对她动手动脚……”
我闷闷地应了一声,所以他的这身伤是因为方思雨。
在我印象中,乔一帆一直都是一个怕麻烦的人。
前两天我们去菜市场买晚餐需要用到的食材时,那菜市场的老板用黑称缺斤少两。
我忍无可忍和那老板争执了两句。
乔一帆及时拉住了我离开了那个菜市场,“子衿,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以后咱们还是要来这个菜市场买菜的,算了吧。”
算了吧。
关于我们的事,他尚且能用一句算了吧。
可为了方思雨又大打出手。
我感觉,我有些看不透他了。
乔一帆解释了几句之后便进了浴室。
他一边脱掉外套一边抱怨,“烦死了,搞的我昨晚都没睡好。
我先去洗个澡,然后补个觉。”
4
我和乔一帆是在我18岁那年确定关系的。
我的原生家庭并不幸福。
爸妈感情不合,在我13岁那年,爸妈就离婚了。
后来各自组成了新的家庭。
我成了那个没人要的皮球。
我爸把我踹向我妈,我妈又将我踹向我爸,周而复始。
15岁时,我爸出车祸意外去世。
肇事司机赔偿了一大笔钱,我妈领着我到我爸的新家去要钱。
“这钱我一分都不会要,这是给我家子衿争取的,她还要上高中读大学,我一个女人,哪儿有那么多钱供他读书?”
我爸的新老婆是个软柿子,在我妈的恐吓之下,连夜取了20万给我妈。
我妈拿着那20万美滋滋的补贴了她的新家。
“你现在还小,这么多钱放在身上我怎么能放心,等你将来结婚了,这些钱都当做你的嫁妆。”
紧接着,她从包里掏出几张钞票塞到我手里,“子衿,你要懂事,你要为妈妈着想。
妈妈现在有了新的家庭,你叔叔……他比较介意你的存在。
你拿着这一千块钱去外面租房住好不好?”
她这不是在和我商量,是在单方面地通知我。
我接过钱转身离去。
即使我妈没说破,我也明白,她用这1000块买断了我们的母子情分。
可就在我18岁那年,我妈又找到了我。
5
她盯着逼仄的地下室叹了口气,“子衿,你跟着妈妈一起生活吧。
妈妈虽说不能给你富裕的生活,可总比现在强一些。”
眼睛酸涩的不行。
我大声质问她,“为什么现在才来找我?”
在我直直的凝视下,我妈仓惶避开我的视线,“弟弟生病了,需要用钱,
妈妈给你找了一个好人家,你只要嫁过去,他家就能出10万的彩礼钱,这是你弟弟的救命钱。
你帮帮妈妈好不好?就当妈妈求你了。”
不容我说出拒绝的话,地下室的门就被打开了。
两个强壮的男人架着我的胳膊带着我离开了这个生活了3年的家。
乔一帆就是这时候出现的,他就像一束光照在了我的身上。
他身后还跟着一群和他年纪相仿的小男生。
“我呸,有你这样当妈的吗?
你把子衿丢在外面那么多年,现在你家太子生病了才想起她。
你是个什么东西?”
我妈似乎还想狡辩几句,她动了动唇,最终还是闭嘴了。
我妈走后,乔一帆抱住了我,“子衿,以后让我来保护你吧。”
熟悉的茉莉花香味,几乎要快过我所有的反应直击我的心脏。
我点头,“好。”
乔一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变了呢?
是我们进入大城市打拼的时候吗?
还是说他从头到尾就是这样的人,只是伪装的太过完美。
以至于他移情别恋我也是后知后觉。
如同乱麻的思绪不断翻腾,它们化作海浪将我渐渐淹没。
乔一帆的手机就是在这个时候响起的。
我拿起了放在他外套口袋里的手机解锁。
我们的合照屏保不知什么时候被他换掉了。
压下心底的苦涩,我点开了他的微信。
他的置顶多了一个人。
仅仅只看了一眼那人的头像我就猜到了,她就是方思雨。
当我打开他们的聊天页面时,才发现事情的发展和我想象中的竟然完全相反。
5
方思雨新来的那条消息竟然是让乔一帆不要再继续骚扰她了,不然她就报警了。
我继续往上翻看着他们的聊天记录才明白。
原来乔一帆只是单方面的舔狗。
包括他身上的伤,也是方思雨的揍的……
昨天晚上,乔一帆找到方思雨时。
她正和几个异性朋友聚在一起喝酒。
乔一帆那莫名其妙的占有欲开始作祟,他一把拽住了方思雨的胳膊,想拉着她离开。
没想到方思雨挣脱开他的桎梏,一拳打在了他的眼窝上。
“你一个女孩子跟几个大老爷们儿喝酒像什么话!你跟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