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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对儿童权利的重视程度越来越高，世界卫生组织（WHO）与联合国儿童基金会（UNICEF）等国际组织都提出，需要将童年不良经历视为全球性的公共卫生问题。童年不良经历代表着儿童暴露于严重的压力源中，例如情感、身体和性虐待，以及在家庭功能失调的环境中长大。

全球的流行病学数据的荟萃分析显示，自报告的性虐待发生率为127/1000，身体虐待为226/1000，情感虐待为363/1000[1]。另一项综述研究也显示，尽管流行病学数据存在性别、地域和可用研究数量的差异，但各大洲多种童年不良经历的发生率均较高，北美地区儿童性虐待的中位发生率为18.2%，欧洲为13.2%，亚洲为16.3%，身体虐待分别为18.1%、12.2%和13.9%[2]。

童年不良经历（ACE）与个体在一生中出现一系列精神和躯体疾病的风险增加有关。鉴于童年不良经历与精神疾病通常在家庭内聚集，少有研究在将潜在的遗传混杂因素和家庭成员共有的其他风险因素区分开来的情况下，检查ACE与之后的精神疾病的关联。

近期，《美国医学会杂志·精神病学》杂志上的一项研究对此进行了解答。来自冰岛大学、瑞典卡罗林斯卡医学院和同济大学医学院等机构的研究团队利用瑞典的双胞胎队列进行了分析，研究结果显示，在整个队列中，ACE数量越多，精神疾病风险越高，ACE每增加1项，任意精神疾病风险增加52%，在同卵和异卵双胞胎中，风险分别增加20%和29%，尽管有所下降，但仍然显著[3]。

本研究使用了瑞典国家双胞胎登记处的3个出生队列的数据，包括1959-1985年间出生的STAGE、1986-1992年间的YATSS和1992-1998年间的CATSS，经过筛选，最终共有25252名参与者的数据纳入了分析，其中1554对异卵双胞胎和1010对同卵双胞胎在ACE暴露方面是不一致的。

研究人员考虑了7种ACE暴露：情感忽视或虐待、身体忽视、身体虐待、性虐待、强奸、仇恨犯罪和目睹家庭暴力，每项计1分，总分0-7。

参与者中59.6%为女性，接受ACE评估时的平均年龄为29.9岁。在25252名参与者中，9751人（38.6%）报告至少有过一项ACE，2046人（8.1%）报告了3项及以上的ACE。单因素双胞胎模型显示，暴露于ACE数量的差异是由加性遗传因素（34.6%）、共享环境因素（22.1%）和非共享环境因素（43.3%）共同决定的。

研究记录了19岁之后至2016年底的精神疾病诊断，共有2379名参与者诊断出精神疾病，精神疾病的发生率从没有ACE的参与者的6.4%到≥3项ACE的24.6%不等。

整体队列中，ACE的数量越多，精神疾病的风险越高，并且呈现剂量依赖，每增加一项ACE与精神疾病风险增加52%有关，在男性和女性有同样的模式。ACE暴露不一致的双胞胎分析显示，在同卵和异卵双胞胎中，风险分别增加20%和29%，增加的风险有所下降。

ACE数量与精神疾病风险的关联

与没有ACE的参与者相比，≥3项ACE的参与者与任意精神疾病的风险均增加有关，同卵和异卵双胞胎风险的增加也类似于前面的比较，即有显著的增加，但增加少于整体队列。

整体队列中，每一种ACE都与任意精神疾病的风险增加有关，不过在ACE暴露不一致的双胞胎分析中，除了性虐待外的其他ACE类型与精神疾病风险增加的关联有所减弱。与未经历过性虐待的参与者相比，经历过性虐待与整体队列中精神疾病风险增加209%，异卵双胞胎亚组中风险增加110%，同卵双胞胎亚组中风险增加80%有关。

不同ACE与精神疾病风险的关联

综上，利用双胞胎队列，在考虑了遗传和环境因素的影响后，ACE仍然与成年时期患精神疾病的风险显著增加有关，尤其是性虐待和/或多种ACE叠加的情况下，风险大幅增加。

这表明，针对ACE的干预措施，包括一级预防和提高经历过ACE的个体获得创伤的循证医学治疗的机会，可能有助于降低成年后患精神疾病的风险。同时，研究结果还显示，家庭范围内的因素也会调节这种风险，也具有作为附加干预的价值。

参考文献：

[1] Stoltenborgh M, Bakermans‐Kranenburg M J, Alink L R A, et al. The prevalence of child maltreatment across the globe: Review of a series of meta‐analyses[J]. Child Abuse Review, 2015, 24(1): 37-50.

[2] Moody G, Cannings-John R, Hood K, et al. Establishing the international prevalence of self-reported child maltreatment: a systematic review by maltreatment type and gender[J]. BMC public health, 2018, 18: 1-15.

[3] Daníelsdóttir H B, Aspelund T, Shen Q, et al. Adverse Childhood Experiences and Adult Mental Health Outcomes[J]. JAMA psychiatry, 2024.

本文作者丨应雨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