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帝有病,喜食动物鞭。
身为妓女的我代替奸臣千金前去选妃,面不改色地捧着这些品尝。
魏帝大喜,封我为妃。
侍寝当晚,我双腿环住魏帝的脖颈,缓缓往勾下,将冒着寒光的匕首捅了进去。
1、
今夜,醉春院里来了位难伺候的客人,位高权重、奇丑无比、欲壑难填。
他大手一挥便要二十名妓女同时侍奉,而我就是其中之一。
他将糕饼放在阿红傲然挺立的双峰上,埋头细细品尝。
又将美酒随意泼洒在自己的上身,敞开衣襟,让那个新来醉春院不久的女人为他“清理”干净。
女人面露难色却又不敢不从,她早就被院里的老鸨妈妈打怕了,于是硬着头皮匍匐着爬向客人的身前。
她张口小心翼翼地吮着酒液,似乎尝在嘴里的不是造价昂贵的美酒,而是令人作呕的腐食。
客人被她的动作撩拨得心痒难耐,于是伸出手在她身前狠狠掐了一把。
粗糙肮脏的手又顺着曲线一路摩挲向下……
女人吃痛地惊呼一声,再也忍受不住这般的屈辱,伸手抵住他的胸口,用力地将他推到在地。
那客人摔了个大马趴,气急败坏地抽出一旁墙上挂着的,专门用来管教不听话的女人的皮鞭,泄愤地狠狠向女人身上甩去。
女人倒在地上,本就勉强蔽体的衣物被抽打地支离破碎,很快就血肉模糊地躺在了地上昏了过去,不知死活。
整个过程中,老鸨妈妈都没阻拦,因为院里每日都有妓女死去。
其中不乏因染上花柳病而不治身亡的,死后被院里的杂役随便用草席一裹便扔到了乱葬岗里。
他们为老鸨妈妈卖命了一辈子,到死了,连个葬身的坟坑和裹身的棺木都没有。
可那又怎样,醉春院里的女人们不过是件器物罢了。
什么器?
名器!
在男人们和老鸨们的眼里,我们这些妓女不值钱的烂命里却有许多值得玩味的值钱部位。
暗室里檀木架子上整齐地摆着一排排玻璃罐子,剔透的玻璃罐子里装满了金黄色的酒,里头泡着的正是女人的名器——
破开的脑、挖出的心、掏出的肾、甚至还有那被剖开取出的宫……
客人打累了,将手里的皮鞭随意一扔,挥手示意侍从把昏死过去的女人拖到厢房角落里去了。
他在摆满美酒的桌案前坐了下来,叫我身侧的阿绿上前去侍奉。
“我每喝光一坛酒,你就褪一件衣服;若我先醉倒,就赏你黄金百两,若你在我之前光裸,就罚你赤着游街。”
衣着整齐的阿绿根本不相信面前客人的酒量可以大到喝光十几坛酒,便不假思索地应下了他的要求。
毕竟那可是黄金百两啊,若她今日真的获胜得奖了,那就能从这吃人不吐骨头的魔窟里逃出生天;
往后余生再也不必像这样卖肉侍人,便可以体面地活着了。
先是头上的发簪珠饰,再轻咬手上精致的指环将其摘下;
然后是脚上的一双罗袜,再然后是最外层的薄纱外衫。
四坛酒被那客人饮下,他酣畅淋漓地打了个酒嗝,眼睛死死地盯着阿绿已经褪去外衫的胴体,拿起了第五坛酒。
2、
又一坛饮尽,阿绿解开齐胸襦裙的系带,将其扔在了脚边的地板上。
可那客人似乎并无醉意,阴狠狡诈地笑着端起了第六个酒坛子,仰头将酒水一饮而尽。
阿绿震惊地瞪大了眼睛,磨磨蹭蹭地将亵衣褪去,露出最里层的抹胸和三角底裤。
几乎赤裸的妖娆身姿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中,也展现在那狂饮美酒的客人面前。
可那客人仍是不停,又将两坛酒一饮而尽。
阿绿人都傻了,双手颤抖地解开身上那两件仅有的衣物,惊恐万分地捂着不着寸缕的身躯跪倒在地,哭着求饶。
阿绿的哭声显然败坏了客人的兴致,他抬手就把酒坛砸了过去,坛子碎了一地。
酒水泼洒在阿绿的身上,将她浇了个透心凉,她都快抖成个筛子了。
见他又要发怒打人,为了避免醉春院里共事的姐妹们再遭遇他的毒手,我急忙站起身来走上前去。
我身着深紫色半透外衫,内里只有一件短小精悍的肚兜和一袭薄纱下裙,若隐若现的傲人身段在昏黄暧昧的烛光下更显得风情万种。
我微微欠身行礼:“奴家想让大人看一样珍贵的东西。”
说着,我便牵起裙摆将裙子下的底裤解下来,用力地甩在了那位客人的脸上。
底裤系带打在他丑陋无比的脸上,“啪”地一声响。
又抡圆了胳膊在他被裙摆蒙着的头脸上使劲儿甩了一巴掌。
他被我逗弄地要死要活,哪还顾得上生气,翻身就将我摁倒在了地上。
旁边摆满珍馐美味的桌案被掀翻在地,他狂笑地扯着我用来蒙住他头的裙子;
作势便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同我做苟且之事。
3、
可就在这时,官府带兵闯进了醉春院,侵泡在风花雪月、靡音贯耳里的醉春院一时之间乱作一团。
官兵们挨间挨户地踢开紧闭着的厢房门进去搜查。
被突然闯进的官兵扰乱了兴致的客人们见他们气势汹汹而来,也不敢发作怒气,只好提上裤子在一旁凑热闹。
一队官兵很快便闯进了我所在的房间,打断了在我身后正准备作乱一番的客人。
他们似乎是在搜寻着什么人……拿着画像,挨个与房间内的女人们做对比。
最终他们的行动停留在了厢房角落里衣不蔽体昏死着的女人的身上,高喊着:“快,快,找到了!找到了!”
只见一群衣着不凡的侍女、嬷嬷们忙忙乱乱地为那个女人裹上被褥,抬了出去。
后来我们才得知,她原来是当朝权臣李炜之女,李寻真。
李寻真前几日出门去城东的庙里去上香祈福,半路上被一群山匪拦住了去路,随行的丫鬟和车夫全被杀害,马车上的钱财器物被洗劫一空。
而那名门贵女李寻真最后也不知去向,再被找到时,已是被卖青楼,沦为娼妓,衣不蔽体,遍布伤痕。
可逃离泥潭的李寻真却跌进了另一个火坑。
娼妓是最令人不齿的下贱存在,便是连猪狗都不如;
这种地方,一旦有女人涉足其中,即便原本清白,也难以再洗去身上的污名。
众口铄金,流言蜚语如同洪水猛兽,一人一口唾沫星子便足以淹死那位身处泥沼中的名门贵女。
然而,她父亲权倾朝野,不费吹灰之力地便将所有明白真相的人尽数杀死,封死了众人地悠悠之口。
那日,李炜血洗醉春院,可唯独我活了下来。
因为,李寻真死了。
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不是外界的冷嘲热讽,而是她最亲近的人。
李炜表面上安慰她,实则是做给别人看的;
在无人看见的地方便殴打辱骂她是下贱的娼妇,要她扒光了衣服验身,以证清白。
呵,哪里是为了她的清白呢?
将别人最丑陋的伤疤昭然揭示在所有人面前,不过是为了李炜自己身为男人、身为父亲的高高在上的脸面罢了。
最后,李寻真不堪其辱,没死在阴沟一般暗无天日的醉春院里,而是一脖子吊死在了她的闺阁里的房梁上。
而李炜放我一条生路便是要我代替死了的李寻真成为府里的高门贵女、大家闺秀,去参加魏帝的选妃大典。
朝臣之女皆登记在册,李寻真也不例外。
与其说李炜需要的是一个入宫为妃的女儿,不如说他需要的是一个安插在魏帝身边的耳目。
而李寻真死了,我就是那个代替她的最佳人选。
当年后宫与前朝勾结,魏帝的母后受一众得势嫔妃排挤,被设计害死。
自幼缺失母爱的魏帝乖张暴戾,一登基就开始大肆捕杀前朝与此事件有关的臣子;
活着的凌迟处死、五马分尸,死了的剖棺斩尸、粉身碎骨,撒于风中当成猪食,挫骨扬灰。
我家被冤,不慎卷入其中,满门抄斩,所幸老天有眼,让我逃过一劫。
如今李炜要我入宫为妃,与他里应外合杀死魏帝。
我报我的灭门之仇,他圆他的皇帝之梦。
我没有拒绝的理由,便与他结为同盟。
4、
四月初一,黄道吉日,入宫选妃。
魏帝将御书房里的儒生尽数赶出,安排候选的贵女们在儒生堂里接受选妃训练。
只因他说,学习侍奉男人的本事也是求学。
有资格伺候魏帝的嫔妃,第一要有一个一口就能装下怪物的嘴巴,牙齿要白而整齐;
第二,要有如绸缎般白嫩的肌肤,如暖碳般温热的体温;
第三,身体要丰腴,但骨头要如竹子般纤细;
第四,要有能力与魏帝共进餐食。
魏帝有病,喜食奇珍异物,鸡膀胱、猪睾丸、牛长鞭、羊胞宫……常常是他的盘中美餐。
经过重重考验,最后一道关卡便是与魏帝共进餐饭。
雕龙画壁的奢华宫殿内摆放着许多袅袅飘烟的香炉,可熏香醇厚清冽的香味也掩盖不了大殿里紫檀桌上摆放着的,一排排用金樽盛放者的食物的异臭。
所有候选贵女跪成两排,轮流品尝专门为魏帝烹饪的佳肴。
来自江南府尹家的千金面色难看地咽下了不知是什么动物的什么部位制成的菜肴,僵硬地勾唇欲笑,但最终还是没忍住干呕出声。
“呕……”
魏帝脸色阴沉,风雨欲来,直接命人将她拖下去砍了。
一时之间,大殿内的众人,人人自危;
不少人直接被吓得晕了过去,被冰冷麻木的侍从们像拖死猪一样拽了出去,不知去向。
“还有人要来尝尝吗?”
此时殿内之人已经去了大半,留下的人全都以首贴地,颤颤巍巍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下一个遭殃的就是自己。
我款款起身,腰肢款摆,摇曳生姿;
像只吸足了精气的千年狐狸,缓缓走上前去,双手捧起牛鞭便品尝起来。
即使它是被制成了菜品也不逊色半分,它的味道更是腥臭无比,让人难以忍受。
我费力地张大嘴巴尽力将“这道菜”全部吃下,可它实在是太大块了,我实在是做不到。
于是我便转换策略,品尝它肉间被烹煮之后吸收入内的汤汁。
我的面上看不出任何嫌恶的神情,甚至带着些许陶醉。
魏帝顿时两眼放光,把它拿出来在我脸上轻拍。
“寡人仅看一眼你低贱的胸脯,便知你一定与众不同。”
我并不羞怯,似要溺死无数男人般水波荡漾的眼眸牢牢注视着魏帝的双眼;
舌尖顺着魏帝抚摸上我脸颊的手指一路滑到了他的掌心,最后在他手心落下缱绻一吻。
魏帝骨头都要酥了,心情大好,直接在紫檀桌旁的台阶上席地而坐,高声大笑,吆喝着要我品尝下一道菜。
我起身走上前去,在紫檀桌前跪下身来,玉箸夹起肉丝送进嘴里,细细咀嚼。
魏帝突然像是受了好大的刺激,从台阶上迅速爬起来,直接跳上紫檀桌将碍脚的金盘悉数踹翻在地。
他蹲在我面前,面色狰狞疯狂,大手捏着我的下巴迫使我抬头与他对视:
“好孩子,告诉我你吃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