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兖州升经理那天，他的白月光回来了。
红着眼问他，“还有机会吗？”
我看到了徐兖州的犹豫，也看到了他眼中的不舍。
后来，我平静提出分手，挽着别的男人在大庭广众下接吻。
徐兖州却红着眼拽着我不放，“姜暖，当初不是你先喜欢的我吗？”
是，但那又如何呢？
……
徐兖州升职那天，几个朋友之间弄了一个小小的庆功宴。
我因为路上堵车，迟到了。
但是我提前发了消息，让他们不用等我，先吃。
徐兖州一直提醒我路上开车要小心，还说要是太累的话，就先回家，他吃完就回来。
和徐兖州在一起两年。
他对我一直都很好。
闺蜜都说，我这是打着灯笼找的好男人。
我想确实是的。
因为恋爱两年，他从未对我红过眼。
只要是我想要的，他就会买给我。
有时候我想要的欲望都不明显，只是看过了淘宝记录，隔天，他就会为我清空购物车。
我们住在一起的时候，饭是他做的。
碗是他洗的。
就是连家里的卫生都是他打扫的。
曾经我还笑着说，他这样子，好像让我觉得自己像个废物。
徐兖州那会儿就会拍着我的脑袋，轻呢的说，他的女人就该宠爱的。
我加快了车速往他们聚餐的地点开去。
我准备进去时，刚经过洗手间，就看到徐兖州的身影。
刚想喊人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女人的身影。
是徐兖州的白月光，当初因为徐家爸妈不同意，然后卢燕远赴国外。
我不由的捏紧了一下包带。
卢燕盯着徐兖州，拽着他的臂弯，“你为什么没等我。不是说好等我的吗？”
徐兖州许久之后，说了一句，“对不起。”
我看到那个卢燕突然上前将徐兖州抱住，她说，“那我还有机会吗？”
我看到了徐兖州的犹豫，也看到了他眼中的不舍。
“卢燕，我已经有女朋友了。”徐兖州将人推开。
但是，卢燕却不松手，“是那个姜暖对吗？别人可能不知道你为什么和她一起，我还不知道吗？你和她一起不就是因为她是正源律师事务所老板的女儿吗？”
我的脚步往后倒退，直到退到前台。
前厅收银问我，“小姐，你是还没找到人吗？”
我摇头，然后急匆匆走掉。
车上后排还有我为徐兖州精心准备的升职礼物。
突然我就觉得没有任何意思了。
我暗恋了徐兖州三年，从大二到大四。
我看着他和那个卢燕好上，又分开。
直到两年前，那会儿我爸律所正在招聘律师，徐兖州那时是我一个学校的学长。
后来有我爸的提携，徐兖州的仕途才越来越宽广。
再后来，那会儿徐兖州买了我最喜欢的玫瑰花，订了最好的餐厅向我表白。
我们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
我没有忘记那天我幸福的依偎在他的怀里，依偎自己遇到了这辈子对我最好的男人。
连我爸都觉得我是找到了可以依靠终生的好男人。
所以现在，我又算什么呢？
所以这两年来，我算什么？
是他事业上升的跳板，还是那会儿他和卢燕分手时的不甘，又或者是寂寞时的慰藉。
我没有很快回家，可是和徐兖州在一起的这两年，我发现因为他，变得快不是自己了。过去两年，我的生活全是他。
我们在一起上班下班。
休息的时候窝在家里看看电影，或者出去近郊走一走。
我发现，我好像失去了自我，所有的一切都是围绕着徐兖州来的。
徐兖州喜欢的便是我喜欢的，徐兖州忙，我就陪着加班。
徐兖州要打官司，我帮着一起查证。
徐兖州在公司被人说闲话，说是吃软饭的，是我的第一时间出面，说其实我才是倒追他的那个人。
徐兖州生病，我着急上头，忙前忙后的是我。
可是突然我想起，我生病的时候，徐兖州在哪里。
那一次我高烧四十度，整个人几乎休克。
却还是我自己咬着牙一手掐着大腿保持清醒开车去的医院。
徐兖州在干嘛，徐兖州在忙着升职加薪。
可卢燕的出现，仿佛我才是那个抢走她东西的那个人。
夜里十一点的时候。
我到家。
徐兖州等在客厅，看到我的时候，着急上前。
“怎么那么晚才回来，给你打电话一直关机。”
我从包里拿出手机，“哦，没电了。”
其实是我关机了。
徐兖州大抵是喝了不少，抱着我就要吻我，我按住了他要往下的手。
“徐兖州，我今天累了，先上去休息了，你也是，早点休息吧。”
“那我去给你倒杯牛奶，你喝了早点睡。”
我点点头，看着他去了厨房。
我上了楼，快速洗了个澡。
徐兖州端上来牛奶的时候，我已经躺下了。
我到底还是没忍住，我也不是那种忍气吞声的人。
“晚上吃饭有发生什么好玩的事情吗？我没去大家没说什么吧。”
“我说你可能又回去加班了。”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反正就是朋友几个吃吃饭聊聊天。”
我的眼眸沉了沉。
我没在继续问，喝了那杯牛奶，侧着身子睡下了。
徐兖州将我抱在怀里的时候，我没挣扎，却也没动。
那一晚是我这两年以来睡得最为难受的一晚，身后的人呼吸绵长。
他睡得这么香甜是因为卢燕回来了吗？
隔天。
徐兖州要开庭，所以早早的出门了。
他为我做了早餐，留了字条。
做的是我爱吃的三明治。
我承认，这两年来在饮食方面将我照顾的很好，因为我不太会做饭，所以徐兖州就包揽了做饭。
还会变着花样的给我做好多好吃的，只要是我想吃的，他就会给我做出来。
闺蜜都在羡慕我，徐兖州长得好看又脾气好，那身材又不得了，而且虽然当初是靠着你的关系才能进律所，但是本身他自己也是优秀的。
这一点我确实是知道的。
徐兖州很优秀，若是不优秀，我也不会看上他的。
我爸也不会看上他。
其实我也以为卢燕那是过去式了。
当年我是看着他们分手的。
也是知道卢燕是因为徐兖州的爸妈不同意才没有在一起的。
又或许是不甘心吧。
去律所上班的时候，前台晓婷将我拉到边上。
小声嘀咕，“暖暖姐，会议室里有个人，说是找徐律的，我说徐律开庭去了，但是人家就是不走。非要等徐律回来，看着年轻貌美的，会不会是徐律的前任啊，现在卷土重来杀回来了。”
我盯着晓婷，“我爸出差没回来吧。”
“没有，姜律昨天的航班，到后天才回来。”
我拍拍晓婷的肩膀，“没事，我去看看。”
看到卢燕的时候，我倒是不惊讶。
当初卢燕算是我的学姐，和徐兖州是一届的。
他们的事情算是轰轰烈烈。
众人都知。
推开会议室的门。
我先开口，“好久不见，学姐。”
卢燕回头，看见我时，倒是有些惊讶。
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好久不见，姜暖。”
不是学妹，而是姜暖。
我都还不曾开口说话，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我看到了一脸着急的徐兖州。
徐兖州也看到了我，盯着我，微楞。
“暖暖，你怎么也在。”
所以徐兖州着急回来是因为卢燕在这里，而他并不知道，我也在。
“我也是员工，也要来上班，不过，你不是去开庭了，这么快结束了。”
“嗯，结束了。”
我知道他开庭的时间，更知道从法院到律所的距离。
所以他是一结束就飞车过来的吧，所以向来息怒不见行色的徐兖州会因为卢燕着急慌张成这个样子。
“那你们聊，需要我让人给你们倒杯咖啡吗？”
“暖暖。”徐兖州想说什么，但是我已经出去了。
我出去的时候招呼人送了两杯咖啡进去。
然后回了我自己的办公室。
原本从我的办公室看过去，恰好能看到会议室，但是徐兖州将帘子拉上了。
大概有半个多小时的时间，我来来回回的在办公室里走了不下十几趟。
直到会议室的门被打开。
我看到卢燕红着眼跑出去的。
那天下班，我第一次没等徐兖州，徐兖州也没有叫我。
我没回家，开车去了闺蜜小辞家，提着一大袋的啤酒和烧烤。
我心里烦闷，想发泄发泄。
巧的是我在电梯里见到了大学同班同学沈清泽。
他喊我，姜暖，真的是你。
我尴尬的笑笑，问候了一句。
后来知道，他和闺蜜住同一个小区。
然后出电梯之前，我们互加了微信。
那天晚上我在闺蜜家哭的上气不接下去。
小辞陪着我一遍又一遍的骂徐兖州不是个东西。
后来我怎么睡着的不知道，但是当我隔天醒来时，我的手机没有来自一条徐兖州的消息。
我收拾了一下去上班。
却被前台告知向来不请假的徐兖州今日没来。
中午的时候，我在卢燕的朋友圈看到了徐兖州的背影。
我盯着那个朋友圈，久久没吭声。
所以徐兖州没来是去陪卢燕了。
又或者昨晚上徐兖州也根本就没有回去，否则又怎么会一个电话都没有呢？
我收了手机，打开卷宗。
傍晚的时候，爸爸回来了，原本是约好三个人一起吃顿饭。
但是我打了徐兖州电话没人接。
爸爸没多说，我也没多说。
直到那天晚上，徐兖州回来。
一脸的疲惫，他看到我时，和我说了一句抱歉。
我盯着他问，“今天你请假是去陪卢燕了。”
我用的不是疑问句的语气，因为我知道，他就是去了。
“对不起暖暖，卢燕家里出了点事情，而且她在这边没有亲人了，所以。”
欲言又止，却说的理所当然。
我站起了身子，“徐兖州，这些年，你时真的爱我吗？”
如果徐兖州回答爱，我想我也认了。
可是我等待他那个回答，等了十几分钟，他却耷拉着脑袋，只是和我说了一句对不起。
所以我或许正如卢燕说的，徐兖州当年和我一起，无非是因为我爸爸开了一家律师事务所，而他为了他的前途。
“徐兖州，我们分手吧。好聚好散。”
提出分手后，我搬离了我们共同的房子。
搬家那天，我喊了小辞来帮忙，却没想到小辞将沈清泽带来了。
“不好意思，我和小辞在电梯上遇见，听说你要搬家，就不请自来了，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我笑笑说了谢谢。
我爸在我大学毕业以后就给我买了一套单身公寓，房子是精装修，卫生我已经叫人打扫好了，所以拎包就能入住。
搬家的当天晚上，我们三都喝多了。
小辞酒量不好，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我和沈清泽靠在阳台上，吹着夏日的晚风，聊起了当年大学时候的事情。
“你和徐兖州真的分开了吗？”
“嗯，分手了，他的前任回来了。”
“沈清泽，你会不会觉得我特别的傻，和人家谈了这么多年才发现，人家可能就从一开始就没有爱过我。”
说着说着，我不争气的流泪，靠在沈清泽的肩膀上，我像是找到了一个宣泄的突破口。
隔天一早，因为宿醉，我脑袋痛到不行。
厨房里，沈清泽系着围裙再给我煮粥，沙发上早就没了小辞。
我揉着有些疼痛的脑袋，“那个，昨晚上真是不好意思。”
沈清泽回头，“马上可以吃饭了。”
后来我坐沈清泽的车去律所的时候，还在副驾没下车的时候，看到了卢燕和徐兖州两个人在律所门口拉拉扯扯。
我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距离有些远，但是徐兖州当着来来往往的人抱了卢燕。
我突然就觉得自己还挺可笑的。
过了几天之后是七夕，那天我原本是约了小辞一起吃饭的，结果小辞那丫头见色忘友，约会去了。
我一个人吃的饭，吃完以后，在那片的商业街区散步。
周遭全是一对一对的恋人，过去的几个七夕，都是我和徐兖州一起过的。
回想起以前，我突然觉得我自己还挺可怜的。
我原本想拍一张城市街景的照片发送到朋友圈的，结果刚打开朋友圈看到一分钟之前，卢燕发的那条。
是男女牵手的照片。
配文字，幸好我们都没放弃。
我盯着那个朋友圈，怔楞了很久。
突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我回头，看到了沈清泽。
“你怎么在这儿。”
“我说，我是特意来找你的，你信吗？”沈清泽那张带笑的脸放大在我眼前。
我突然想起了那天小辞和我说的话，她说，沈清泽喜欢我很久了。
从大一喜欢你喜欢到现在。
那会儿我觉得小辞是在和我开玩笑。
因为我和沈清泽过往的交集似乎不多。
我盯着他，“沈清泽，你是不是喜欢我。”
男人笑着，摸着我的脑袋，“姜暖，是不是我的意图不够明显，你才一直看不到我。”
我突然就笑了。
然后看着沈清泽，也不知道脑子里哪里上了头，拉过他，亲了他。
沈清泽加深这个吻时，扣着的腰肢。
突然沈清泽被大力的拉开，我微楞，看到徐兖州却红着眼拽着我不放，“姜暖，当初不是你先喜欢的我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