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内容为虚构小故事,请理性阅读,切勿对号入座】
1986年的夏天,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李小军刚满22岁,大学毕业没多久,在县城一家国企当了个小会计,每个月拿着60块钱的工资,虽然不多,但在当时也算是个体面工作了。
他爸是镇上小学的校长,妈妈在供销社上班,在别人眼里,小军家境殷实,前途光明,是个妥妥的“金龟婿”,可小军心里明白,日子没外人想的那么好过。
“小军啊,你这工作稳定,也该考虑个人问题了。”老妈的话,他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我这刚工作没多久,急啥呀?”小军每次都这么应付。
其实他哪是不急?他只是不想被安排,大学里,小军可没少看连环画,什么《罗密欧与朱丽叶》、《青春之歌》,看得他心驰神往,他幻想着有朝一日,也能邂逅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
可现实哪有那么美好?
镇上的媒婆隔三差五就往他家跑,说是给他介绍对象,小军心里烦得很,可又不好直接回绝,只能找各种借口推脱。
“我这工作忙,哪有时间谈对象啊?”
“还年轻,再等等吧。”
“我想多存点钱,有个基础再说。”
可这些借口,能撑多久呢?小军心里清楚,在这个年代,22岁的小伙子要是还不谈对象,那可是要被戳脊梁骨的,可他就是不想将就。
“难道真的要像表哥那样,找个没见过几面的姑娘就结婚?”每每想到这,小军就觉得一阵窒息,他渴望爱情,可更害怕错过真爱。
就这样,小军天天在工作和家人的唠叨中来回折腾,日子过得浑浑噩噩的,直到那个周末,一切都变了,那是个普通的周末,小军正躺在床上看《读者文摘》,突然,院子里传来一阵喧哗。
“哎哟,大哥,你可来了!快请进,快请进!”是老妈的声音。
小军心里咯噔一下,大伯?他怎么来了?
“小军,快出来,你大伯来了!”老爸在外屋喊道。
小军磨磨蹭蹭地走出房间,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院子里的大伯,不只是大伯,还有三个姑娘。
“这是...”小军愣住了。
大伯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小军啊,这是你三个表妹,来,给大伯介绍介绍,你觉得哪个好?”
小军脑子嗡的一声,差点没站稳。
老妈赶紧打圆场:“哎呀,孩子他爸,快去倒茶,小军,愣着干啥,快给你表妹们搬凳子啊!”
小军机械地搬来几张凳子,大脑还在宕机状态,三个“表妹”倒是很自在,你一言我一语地跟小军父母聊了起来。
大表妹叫春花,今年20岁,在镇上卫生院当护士,二表妹叫夏荷,19岁,在供销社帮忙,小表妹叫秋菊,刚满18,还在读高中,小军这才反应过来,这哪是什么表妹,分明是大伯专门挑来让他选媳妇的!
“小军啊,你看看,喜欢哪个?”大伯笑眯眯地问。
小军只觉得浑身发冷,手心直冒汗,他偷瞄了一眼三个姑娘,发现她们也在打量自己,春花抿着嘴笑,眼神中带着几分羞涩,夏荷低着头,不时用眼角瞟小军,秋菊倒是大大方方地看着小军,眼里满是好奇。
“这...这...”小军结结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
“别着急,慢慢看。”大伯拍拍小军的肩膀,“你大伯我可是费了好大劲才把她们仨凑齐的,保准有你喜欢的!”
小军只觉得喉咙发紧,呼吸困难,他看向父母,希望能得到支援,可老爸老妈笑得比大伯还灿烂。
“儿子,你大伯可是为你好啊!”老妈笑着说。
小军这下明白了,这是一场早有预谋的“相亲大会”啊!小军感觉自己像是被推到了悬崖边上。
“我...我去上个厕所。”他憋出这么一句,逃也似的冲进了屋里。
关上房门,小军靠在墙上,大口喘气,他脑子里乱成一锅粥,结婚?他连对象都没谈过,怎么就要结婚了?
窗外传来大伯的笑声:“小军害羞呢!年轻人嘛,正常!”
小军只觉得一阵恶心,他想起高中时暗恋的那个女孩,想起大学里一起看电影的校花,想起刚参加工作时认识的那个可爱的同事...这些美好的回忆,难道就要被眼前这荒唐的“选媳妇”给毁了吗?
“不行,我得离开这儿。”小军下定决心。
可怎么走?前门肯定是不行的,全家人都在那儿呢,后门?不,太容易被发现了,小军的目光落在了窗户上。
“就这么办!”
他悄悄打开窗户,探头看了看外面,还好,是个小菜园,离地面也不算太高。
“小军,你咋还不出来啊?”老妈在外面喊道。
“来了来了,马上就来!”小军回了一声,心跳加速。
他深吸一口气,一个箭步冲向窗户。
“砰!”
小军从窗户跳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菜地里。
“哎哟!”他痛呼一声,赶紧捂住嘴。
屋里的人似乎听到了动静。
“小军?你没事吧?”老爸的声音传来。
小军顾不上擦身上的泥土,一骨碌爬起来就往外跑。
“小军!你去哪儿啊?”身后传来老妈的喊声。
小军头也不回,撒腿就往镇上跑,他跑啊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跑得鞋都掉了一只,直到跑到镇上的小公园,他才停下来,扶着树干大口喘气。
这一刻,小军忽然觉得特别解脱,又特别迷茫,他知道,自己这一跳,不只是跳出了窗户,更是跳出了家人的期待,跳出了传统的束缚,可是,他又能跳到哪里去呢?
小军在公园的长椅上坐了一整晚,天蒙蒙亮时,他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往家走,刚到家门口,就看见老爸坐在台阶上抽烟。
“回来了?”老爸淡淡地说。
小军低着头,不敢吭声。
“进来吧。”
屋里,老妈正在灶台前忙活,看见小军,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你这孩子,怎么能这样啊?”老妈哽咽着说,“你知道我们多担心吗?”
小军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坐下吧。”老爸指了指凳子。
小军乖乖坐下,等着挨骂。
可老爸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问:“为什么跑?”
这句话像是打开了小军的话匣子。
“爸,我...我不想这样结婚。”他鼓起勇气说,“我想自己找对象,想谈恋爱,想...想遇到真正喜欢的人。”
说完,小军紧张地看着父母,出乎意料的是,老爸没有发火,反而叹了口气。
“其实,我和你妈也是自由恋爱。”老爸缓缓说道。
小军惊讶地抬起头。
“那时候,我们俩偷偷谈了三年恋爱。”老妈接过话头,眼里闪着光,“你爷爷奶奶一开始不同意,我们差点就分手了。”
“后来呢?”小军急切地问。
“后来啊。”老爸笑了,“我们决定私奔。”
“啊?”小军瞪大了眼睛。
“可是还没跑出村子,就被你爷爷追上了。”老妈忍不住笑出声。
“那...那后来怎么办的?”
“你爷爷看我们是真心相爱,最后同意了。”老爸说,“其实,他们那一辈也是被逼着相亲的,心里都明白这滋味不好受。”
小军听得入神,突然意识到自己从未了解过父母的故事。
“所以。”老爸正色道,“我们不是不明白你的想法,只是...只是担心你错过好姑娘啊。”
“可是爸。”小军激动地说,“如果连见都没见过,怎么知道是不是好姑娘呢?”
屋里安静了一会儿。
“你说得对。”老爸终于开口,“是我们着急了。”
小军感觉眼眶有点湿。
“那...那大伯那边...”
“我去解释。”老爸拍拍小军的肩,“你好好想想,以后要怎么找对象。”
“嗯!”小军重重地点头。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谁啊?”老妈问。
门一开,大伯站在外面,身后跟着昨天的三个姑娘,小军顿时紧张起来,可大伯却笑呵呵地说:“哎呀,昨天是我唐突了,今天带姑娘们来道个歉。”
三个姑娘也不好意思地低着头。
“小军啊。”大伯继续说,“我们是想给你介绍对象,不是逼你结婚,你要是不喜欢,咱就当认识个朋友,行不?”
小军愣住了,没想到事情会有这样的转折,他看了看父母,又看了看大伯和三个姑娘,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心里慢慢化开。
“好啊。”小军笑了,“那...我们一起吃个早饭?”
那顿早饭,成了小军人生的转折点,没了相亲的压力,大家反而聊得热火朝天,春花说起医院里的趣事,夏荷讲述供销社的见闻,秋菊分享学校的快乐时光,小军也打开了话匣子,聊起了自己的工作和兴趣爱好。
饭桌上,笑声不断,吃完饭,小军主动提出送三个姑娘回家,路上,他们有说有笑,像是认识多年的老朋友,分别时,春花悄悄塞给小军一张纸条:“这是我的地址,有空来玩啊。”
夏荷羞涩地说:“我在供销社常值班,你要是路过,可以来找我聊天。”
秋菊倒是直接:“等我高考完,咱们一起去看场电影呗?”
小军笑着点头答应,心里却在想:这哪是相亲啊,分明是交朋友嘛!回到家,老爸老妈笑眯眯地看着他。
“怎么样?觉得哪个姑娘不错?”老妈忍不住问。
小军摇摇头:“都挺好的,但我现在还不想定下来。”
看到父母失望的表情,他赶紧补充:“不过,我会多接触接触,慢慢来。”
老爸拍拍他的肩:“好小子,有出息了。”
从那以后,小军的生活丰富了起来,他时不时去医院找春花聊天,偶尔去供销社和夏荷说笑,高考后还真和秋菊看了场电影。
当然,他也结识了其他姑娘,工作中认识了新同事,参加活动时遇到了志同道合的朋友,小军发现,原来谈恋爱不是必须从相亲开始,而是可以自然而然地发生。
三年后,小军在一次登山活动中认识了自己的真命天女,他们相爱、相知、相守,最后携手步入婚姻的殿堂。
婚礼上,春花、夏荷和秋菊都来祝福,她们早已找到各自的另一半,也都过得很幸福,看着台下笑容满面的父母和大伯,小军感慨万千。
如果当初没有那次“逃婚”,如果父母没有理解他的选择,如果大伯没有改变态度...今天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多年后,小军和妻子给儿子讲起这段往事,儿子惊讶地问:“爸,你居然从窗户跳出去逃婚?”
小军哈哈大笑:“那可不是逃婚,是为了寻找真爱啊!”
妻子在一旁打趣:“要不是你跳窗,我们俩也不会相遇呢。”
小军握住妻子的手,深情地说:“是啊,那一跳,我跳进了你的心里。”
儿子做了个夸张的鬼脸:“噫,老爸老妈又来了!”
全家人笑作一团,窗外,夕阳西下,余晖洒在这个幸福的家庭上,小军望着窗外,心中满是感激。
那年夏天的一跳,不仅让他遇见了真爱,更让他明白了:人生的路,要自己选择,自己走,只有这样,才能跳进属于自己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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