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蜗牛小姐,素材:刘丝丝
声明:文章素材来源于生活,但高于生活,故事情节纯属虚构,如有相似之处,纯属巧合,请理性阅读。
为广大读者阅读顺畅,故采用第一人称叙述,祝阅读愉快。
二婶是我这辈子的恩人,我从小吃她奶水长大,并且受她接济22年。
不曾想如此善良的她,却在晚年应该享受天伦之乐的时候,却同时失去了唯一的儿子,以及相伴半辈子的老伴。
二婶对我有恩,我不忍心她晚年无所依靠,于是我把她接回了家。
婆婆知道我把二婶接回家里后,隔天就登门了。
她不允许二婶住在我家,吵着要把她赶出去。
我自然不同意,准备和她理论,老公一番做法让我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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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生的时候,我妈妈没有奶水,恰逢二婶在我出生的前一个月刚好生下一个奶娃娃,就是我的堂哥。
婶婶说,她在看望我妈妈的时候,看到我饿的哇哇大哭,动了恻隐之心,于是拉起衣服就给我送上口粮。
二婶就住我家隔壁,这也给我送口粮提供了方便,此后只要我饿的哇哇大哭,家里人就立马把我抱去隔壁,或是二婶风风火火的赶过来。
我吃了二婶整整两年奶水才正式断奶,我渐渐懂事后,二婶每次说起我断奶那会的事情,都是一脸的心疼,她说如果不是怕后面的奶水没啥营养,还真愿意让我一直吃下去。
也许因着我是喝二婶奶水长大的,我一直和二婶亲热,二婶也是把我当亲女儿给宠的。
每次我和堂哥打架,二婶总会拎着堂哥的衣领子责怪道,“小琛,你是哥哥,要让着妹妹,不要一天到晚欺负她,要是再让我看见你欺负丝丝,看看我怎么修理你”
每每此时,我就会感觉到特别的幸福,因为我切切实实体会到了一个“母亲”对女儿的宠爱。
而反观我的亲生母亲,对我不冷不热的,总让我有种错觉,好像我妈并不是我的亲生母亲,反观二婶对我更像一个真正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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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出月后,我妈妈和爸爸就去了镇上干活,留我给奶奶带,他们早出晚归的,和我待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常态就是他们出门的时候我还没醒,等他们回来的时候,我就已经睡了。
自我懂事后,别人每次说起我亲妈,我心里没由的涌起一阵排斥。
但二婶总是安慰我说,“她是你妈妈,天下没有哪个妈妈不爱自己孩子的,你要多和她亲热亲热,不然你妈妈该多伤心啊”
后来,我也听进去了二婶的建议,尝试着和妈妈亲热亲热,但每次都换来她的不耐烦,从这以后,我对我亲妈的热情,也渐渐冷却下去。
在我6岁那年,我爸妈毫无征兆的离婚了,我爸妈给的理由是性格不合,夫妻感情破碎,但外面传来的谣言是我妈嫌弃我爸爸穷,众说纷纭。
他们离婚后,都各自去了外地打工,半年后又各自再婚,从此很少回老家,没有一个人肯要我,独留我跟着乡下的奶奶一起生活。
那时候我才明白,不是所有的父母都爱自己的孩子,他们宁愿去巴结和抚养自己的继子继女,也不愿意多给我一点爱,我虽然有父母,但好像成了一个无人可依靠的孤儿。
而他们原本就是相亲结婚的,并没有什么感情基础,如今离婚了,我的存在,对他们来说,也只是个累赘罢了,能扔下就扔下了。
唯一庆幸的是,二婶心疼我,一直在不停的接济我,家里有什么好东西都会送过来,逢年过节的时候,都会给我买新衣服,过年的时候,她会把我和奶奶接到他们家过节,我和堂哥一样,都能得到一个压岁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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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初一那年,第一次来生理期,肚子疼的打滚,也幸好二婶提前给我科普了一些生理常识,不然我都怕自己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幸好来的那天是周六,我连着休息了两天才缓过劲来,二婶更是像一个母亲般关怀着我,又是给我准备红糖水,又是杀鸡给我补身体的。
就连我的堂哥都吃醋的说道,“哎,当女生真好,好吃的好喝的轮番来”
我和二婶相视一笑,堂哥又接着来了一句,“还是当我妈妈的女儿更好啊,如果我是个女孩子多好啊”
我笑开了花,给了堂哥一个白眼,“你想当女孩,还是等下辈子吧”
我在心里默默的说,“如果我是二婶的亲生女儿该多好啊”只可惜,这个梦想这辈子都没法实现了。
二婶像是猜透了我的心思一样,用手帮我整理了额前的碎发,之后又拉着我的手放在她心窝的位置,看着我说,“丝丝,二婶啊以前就心心念念想生个闺女,只可惜最后生了个小子,现在老天开眼了,把你送到了我身边,让我又得了一个姑娘,老天对我还真不薄”
我想,我或许耗尽了这辈子所有的运气,才能拥有一个这么好的二婶吧。
我动容的扑入二婶怀里,弱弱的回道,“二婶,有你真好,您比我妈妈强一百倍一千倍”
我背后传来二婶的叹气声,过了一会,她悠悠的声音传到了我的耳际,“丝丝,没事,以后有二婶,二婶就是你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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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初二上学期,奶奶生病去世了,我爸爸迫不得已把我接到了外地去生活。
只是继母的不冷不淡,还有弟弟妹妹与我的隔阂,让我每天如坐针毡。
明明这是我爸爸的家,我却更像个外人。
我看到他们一家四口饭后甜甜蜜蜜的出去散步,羡慕不已,而唯一陪伴我的是二婶送给我的一个布娃娃。
那一刻,我明白过来,我和爸爸虽然有血缘关系,但不受父母宠爱的孩子,更像是这个家庭的侵入者,而我,就成为了一个不受欢迎的存在。
尽管我每天都想脱离这个牢笼,但为了学习和生存,只能每天过着如履薄冰的生活,直到半年后,二婶的一个电话,让我破防了。
二婶说,“丝丝,如果在那个家实在过得不开心,你就回来”
我泣不成声,这半年来的委屈好像在这一刻全部化为了乌有,因为我知道,在千里之外有个家一直在等着我回去,而二婶的怀抱自从我离开老家的那天,一直在我为敞开。
当我和爸爸提出我想回老家的时候,他愣了一会,同时又松了一口气,最后也说了一句,“你想好了就行”就离开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中百般滋味,想想这些日子他夹在我和继母还有弟弟妹妹之间也是左右为难,如今我终于要走了,他应该很高兴吧?
我心里隐隐有失落,但很快被即将要回去的喜悦所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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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我又重新踩在了我这块熟悉的土地上,来车站接我的是二婶和堂哥。
我刚到出口,就远远看到他们熟悉的背影,那颗飘摇不定的心总算找到了归属感。
二婶看到我出来,立刻从上往下把我打量了个便,嘴里还心疼的念着,“丝丝,怎么瘦了这么多?是不是在那边都没有好好吃饭?是不是受欺负了?”
二婶的猜测是对的,我确实没怎么好好吃饭,因为爸爸家的口味偏重口味,除了青菜和汤水,其他的菜基本都会放辣椒,而我的肠胃不好,只要吃了辣椒,就会胃疼,所以我每餐都吃的很少。
有一次在餐桌上我爸爸问过我,我说吃不了辣,当时他也交代继母注意点,我记得当时继母的脸色很不好看,但还是答应了,只是她没坚持几天,我爸也无可奈何。
我不想他们因为我吵架,所以之后也不在提起,有汤就喝汤,没汤就吃青菜,再没青菜就弄点开水涮菜吃,我爸刚开始还觉得有点对不起我,之后时间久了,他也就习惯了。
我吃了差不多半年寡淡的饭菜,要说不瘦才怪呢,但怕二婶担心,我只得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二婶,学校的女孩都流行减肥呢,太胖了不好”
原本一本正经等我答案的堂哥也沉默了,二婶也摇了摇头,“你这孩子,都不知道怎么说你了”
谎言很快就被戳破,确实让我挺尴尬的,幸好他们没有追问到底,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应付过去。
我们刚到家门口,碰到了从外面干活回来的二叔,他看到我,原本严肃的脸色也露出一片喜色,“孩子,回来了啊”
我点了点头,叫了声“二叔”
他嗯了一声,踌躇了一会又继续道,“既然回来了,就好好在家里待着,虽然家里经济条件一般,但不缺你一口饭”
二叔给我的印象一直属于那种沉默寡言的性格,而且总是板着个脸,看着非常严肃,就连从小喜欢调皮捣蛋的堂哥,都害怕自己的爸爸,更不要说是我。
我每次看到二叔,总感觉心里发毛,如今看到他脸上的笑容,我除了一阵恍惚,更多的是感动。
这个家里的每个人,都在用他们独特的方式在呵护着我,给了我一个温暖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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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我参加了高考,不负众望被心仪的大学录取,只是我却在学费和生活费上犯了难。
我最初找了我爸爸,他以工资卡被继母管束着为由,颇为无奈的拒绝了我的要求。
后来我又找了我亲妈,她的话更是让我心寒,“丝丝啊,你妈妈一直带着孩子也没出去上班,哪有钱给你上学,你已经这么大了,要多多体谅妈妈”
我的亲生父母,互相推脱原本属于他们的责任和义务,我再一次体会到了当初他们离婚抛下我的绝望。
眼看着距离报道越来越近,我的学费和生活费还没有着落,我整宿整宿睡不着觉,直到二婶拿着一个包包递给我说,“丝丝,这是你的学费和整学期的生活费”
我看着二婶,突然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形容此刻的感激之情。
二婶和二叔过得多么不容易,这些年我看的很清楚,原本二婶和二叔都是普通的农民,在我上高中后,他们去了县城里做工人,每天在和时间赛跑,累死累活的,就是为了养活一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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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和堂哥高考前一个月,二叔因为下班的时候太过疲累,骑着摩托车回来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电线杆上,除了摔到了脑袋,全身上下还有多处骨折,好在二叔转危为安了,这也是不幸中的大幸。
如果是以前,我还能张口请他们借我学费,只是如今他们生活艰难,我更是开不了那个口,我也没想到,二婶却给我借来了学费。
我有很多感激的话还未曾说出口,二婶却开口道,“丝丝,只要你能好好的学习,比什么都重要,记住二婶一句话,不要因为任何的困境放弃了自己的前途,人生在世难免磕磕碰碰,只要过了这个坎,未必不是柳暗花明”
叔叔婶婶那一代,吃了不少没文化的苦,所以他们很重视对孩子的教育,不仅是堂哥,还有我,所以当她得知我父母不肯给我学费的时候,立马去给我借。
二婶这辈子都是要强的人,如今却为了我,四处求人借钱,我除了感动更是一阵心酸,同时我也在心里暗暗发誓,将来必定会拼尽全力报答叔婶一家的恩情。
当初我报考志愿的时候,遵从二婶的意愿,和堂哥报了同一个城市,尽管心里有那么一丝丝委屈,但看到二婶嘴角流露出满足的笑意,我就心安了。
因为我知道二婶的初衷都是为了我,她想我在陌生的城市有一个依靠,所以我大学毕业后依然留在了这个城市,堂哥也如同我的亲哥一般,陪着我在这个城市享受着不像孤独的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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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28岁这年结婚,也成功的留在了这个城市,这一年,我一边享受着婚姻带给我的幸福,却也经历着同时失去两个亲人的痛苦。
在我结婚后的第三个月,堂哥和叔叔死于一场车祸。
那天,堂哥开着新车带着叔叔出去遛弯,没想到在回家的途中,被迎面而来的大货车撞上。
我虽然没有去过现场,但当我匆忙赶回家时,看到二叔和堂哥脸上的触目惊心,足以成为我这辈子挥之不去的伤痛。
才52岁的婶婶,一夜之间,失去了两个最重要的亲人,白发人送黑发人原本悲痛欲绝,如今她遭受了双重打击,丧夫丧子,这或许会成为她一辈子的梦魇吧。
二叔和堂哥的丧事这段时间,我眼看着二婶瘦了一大圈,她晚上几乎不合眼,偶尔眯眼也要抱着他们俩的遗照,但凡房间里闹出点动静,二婶就会立马警觉的醒来。
有一次,二婶睡着之后我偷偷要把她手中的遗照拿开,谁知道她抱得紧紧的,我根本挪不开,老公叹了口气说,“算了吧,这是二婶的执念,咱们就依着她”
她的精神状态每况愈下,我实在放心不下,所以我和老公商量说想把二婶接到身边一起生活,原以为要多费一番唇舌解释,出乎意料的是老公立马答应了。
他满眼深情的看着我,“丝丝,对你而言,二婶就如同你的亲生母亲一样,我感谢她给我培养了一个这么善良贤惠优秀的老婆,只要是你想做的,我都毫不犹豫的支持你,只要你开心”
我握紧了老公的双手,和他道了谢。
“傻丫头,咱们是夫妻,同为一体,二婶是你的家人,同样也是我的,以后我也会如同你一样,把二婶当成自己的亲生母亲一样孝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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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没想到,当我把二婶接回家里之后,婆婆隔天就登门了。
她一副女主人的做派,对着我二婶呼来喝去,把家里搅得天翻地覆,二婶总是说没事,但我实在不忍心她受委屈,正准备采取行动,没想到老公却率先采取行动了。
当天,我老公和婆婆大吵一架,直接把婆婆送回老家了。
婆婆临走的时候都还在骂骂咧咧,骂老公是白眼狼,我却替老公感到委屈。
说起我和老公的结合,也属于抱团取暖吧。
别看我老公脾气好,每天乐呵呵的,其实他在原生家庭并不幸福,公婆处处偏爱小叔子,老公作为家里的长子付出的多,但受父母抱怨的更多,好在他虽然孝顺,但并不愚孝,所以才有我们如今自由自在的生活。
今年是二婶来我们家里的第三年,这几年的时间,她闲不住,一直在小区的外面做兼职,虽然赚的不多,但看到她每天忙忙碌碌的,我还是替她感到开心,毕竟充实起来了,没那么多时间想东想西,心情也会变好。
我相信时间是治愈伤口的良药,总有一天,二婶会彻底释怀那些悲痛,脸上重新绽放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