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校有故亊(二)

文 / 牛俊学 （安阳内黄）

1965年初夏，林县红旗渠放水了，河南省文联期刊《奔流》发表了一篇报告文学题目是《放水》。语文老师袁怀安要同学们熟读后以"谈《放水》"为题目写一篇评论文章。袁老师在我的作文上用红笔大段大段的圈点，在课堂当成范文去评讲和宣读。他在我的作文评语中写道：这篇文章如出自亲笔，我可以毫不夸大的说，你是有相当写作水平的。 袁老师怀疑我可能是抄袭，不可能写出这样有水平的评论文章。 袁怀安老师毕业于开封师范学院即现在的河南大学中文系。冬季穿黑色的棉裤棉袄，脖子上系酱紫色有格子的围巾，鼻梁上架一副近视镜，很有学者之风，是很有水平的语文教员。林校停办后去内黄一中任教，继续教语文。 袁老师其实不了解我的根底，从初中到高中每次的语文考试我都居榜首，有较好的基础和写作能力。经常写点诗歌和散文，我的习作还到过上海的《萌芽》编辑部。我也理想以后当作家，那只是学生时代的狂妄。试想你在班里是第一，在学校是第一，在乡镇是第一，到县里省里，你绝对不是第一。在社会面上， 更不会显你那一点。 林校的教室是瓦房三间，堂屋朝阳，东端和西端各有进出的门口，前后每间都有明亮的玻璃窗。西山墙中下部是黑板，地面有老师的三尺讲台。教室内靠南墙和北墙各有一张课桌，中间则是两张课桌并排在一起，两侧只有二尺余的小路，我坐在中间排的边座，小路的另一侧即靠后墙课桌的边座坐的是罗淑森，她是一位女生，中等身材，银盆大脸，一头乌黑的短发，有神的眼睛显出智慧和聪明。我和她一个学习小组，还是我们八个人的小组长。罗淑森学习成绩很好，课余时间爱唱豫剧，林校校院内经常听到她在《朝阳沟》中王银环的优美唱腔。我们是要好的同学关系，经常讨论数学题的解法和交流学习心得。还在前几天我写的抗旱独幕剧唱段中标注这一唱段唱曲牌"二八"，那一唱段是"流水"。 这几天突然传出罗淑森和我的绯闻，说我们在谈恋爱了。谈恋爱与否作为当事人的我难道不清楚？我很纳闷。我也意识到罗淑森在暗恋我，不断翻看我的日記，在课余时间或早操时把目光投向我，时刻观察着我的一举一动，但从來没有谈过情说过爱，何來淡恋爱之说？一天的晚自习时间，教室内四支电棒把整个教室照得雪亮，同学们有的在阅读，有的在写作业。我想起罗淑森和我的绯闻，在疑虑和复杂的心情下给淑森写了一封短信，内容是同学们说我们谈恋爱是怎么回事？晚自习时间出学校大门往东在硝河畔我们坐下谈谈…。信写好后我把它揉成纸团，隔着二尺的小路，用手轻轻一抛就丢到了她的课桌上。抛纸团时我心里很害怕，一是怕同学发现耻笑我，因为全班同学都在教室，连她的同桌都还在自习，二是怕我投给她的纸蛋不接受上报给老师再闹出事來。当时淑森正在专心阅读，突见不知从何处飞来的纸团，她没有左顾右盼四下去瞅，也没有馬上打开去看写了什么，而是抓起纸弹就装入自已的口袋。我明白信息已传递出去。 停了一会儿，我走出教室出学校大门去硝河畔。淑森一定能看到我的离开。我在学校大门东等她约有二十分钟，也不见她于我会面，我心里想，淑森不会出來了。我回到教室，不大一会儿下堂的钟声响了，同学们陆续退出教室去休息。我心里有亊儿，仍在教室停留，还有秦德秀等几个男同学待在教室不走。女生的宿舍在教室的后边，我看到了淑森的脸贴在教室后窗的玻璃上在观看。 第二天的上午，我的曰記本中夾着淑森的來信，内容是：昨晚你约我出去面谈的事被人发现了…，不能去。我明白了昨晚自习后德秀等几个男同学为什么不走，淑森在后窗玻璃观看是咋回亊啦。 后來我和淑森没有谈情说爱，保持着很好的同学关系。有人说"秋天的云，少女的心" 像罗淑森这样的青春少女心中萌生情爱的种子，一定会开放出五彩缤纷的花朵 。

作者简介：

作者：牛俊学安阳市内黄人，1948年生，文学爱好者。散文、诗歌、故事散见于《邹鲁文学》巜内黄作家》等网络平台。（主审：朱丽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