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知道我是薛家大小姐的心上人,她不惜和整个薛家闹翻也要和我订下婚约。
我是个病秧子,她二十四小时陪伴照顾。
我多看一眼的东西,她立刻捧到我面前。
我也以为她爱我,直到我没喝她亲手热的牛奶,半夜醒来,她正在抽我的血。
“怎么回事,今天只有300毫升?”
医生被她吓得面色发白。
“沈先生刚刚经历了丧母之痛,身体虚弱,不适合抽血了。况且已经存了八千毫升,齐先生用不了这么多。”
“不行,齐秦凝血功能障碍,不多存一些,我不放心。”
原来,我只是她给白月光齐秦找的血包。
既然如此,我还赖在她身边做什么呢?
1
薛柔说完,又再次按住我的手臂,“再多抽一些,我心里有数。”
强烈的痛感传来,我咬紧牙关才没发出声音。
就在我快要坚持不住时,医生再次开了口。
“薛总,真的不能再抽了。再这样下去,沈先生的右手就要废了。”
薛柔这才慢慢松了手,拿纸为我擦去胳膊上的血污。
“我也是担心齐秦,一时情急而已。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就让沈延休养两天。”
医生收拾东西,讪笑着附和她,“薛总和齐先生情深意切,我都看在眼里。”
一时之间,我心痛如绞,甚至忽视了手腕处的伤口。
和薛柔结婚三年,我们一直都是旁人眼中的模范夫妻。
直到今日我才知道,原来薛柔的心里装着的还另有他人。
齐秦是薛柔的前任,当初薛家公司遭遇重大变故,他就果断抛弃薛柔前往了国外。
是我陪着薛柔走出那段时光,治愈好了她的心理创伤,又陪她东山再起。
可没想到齐秦不知何时又回来了,还跟薛柔恢复了联系。
正思忖间,薛柔的电话铃声响起。
她和医生一起出去,房间内重新陷入寂静。
我睁开眼,摸着右手腕处的鼓包,眼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前几天,我发现自己突然特别嗜睡。
但去医院检查结果却显示一切正常。
薛柔安慰我,是因为公司即将上市,我的压力太大所致,劝我好好休息。
我听话请假,准备在家休息两天。
却错过了妈妈突发心梗时打过来的最后一通求救电话。
彼时我醒了之后,疯了一般飙车前往医院,在妈妈的遗体前跪下痛哭。
可如今细想,手机没有静音,还放在枕边,无论如何都应该被吵醒。
之所以会睡的那样沉,全都是因为抽了太多血,加上喝了她亲手给我热的牛奶所致。
眼泪打湿了枕头,我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质问薛柔,为什么要给我下药。
我妈对她也是真心实意的好。
她跟着我忙活了这么久的葬礼,内心深处难道就没有一丝愧疚?
但不等我出去,薛柔便从外面回来了。
看见我坐了起来后,她的神色闪过一瞬间的慌乱。
“阿延,你什么时候醒的?”
2
我攥紧手指,竭力保持平静回道,
“刚刚做了噩梦,就被惊醒了。我的手怎么这么痛?”
闻言薛柔松了口气,蹙眉走向我,又体贴的掖好被子。
“或许是被蚊子叮了吧,别怕阿延,我再去给你热杯牛奶喝喝。”
随后她抬手为我擦去眼角泪痕,心疼的表情不加丝毫掩饰。
“乖阿延,怎么还哭了呢,到底是什么梦能让你怕成这样?”
看着她眼神中满满的深情,我差点就要信了刚才所经历的一切真的只是一场梦。
可手腕上的疼痛又不断提醒我,这都是真的。
见我不说话,薛柔还以为是沉浸在梦里没清醒,转身便去了厨房。
她再次端过来满满一大杯热牛奶,笑着对我说道,“喝了这个,你就不会睡不着了。”
我撇过头,心下了然她放了安眠药。
“我能不能不喝?牛奶的味道其实我很不喜欢。”
可薛柔却强行喂到了我的嘴边,
“不可以哦,身子本来就差,再不补补像什么样子。”
我只能强忍恶心全都喝下去,意识很快便变的昏昏沉沉。
薛柔满意的看了我一眼,拿着牛奶杯便重新出去了。
而我则不受控制的失去意识,再次陷入昏睡。
再睁眼,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我连忙看向自己的右手,却发现手腕处的鼓包竟又消失不见了。
若不仔细观察,很难发现藏匿其中的针眼痕迹。
许是为了打消我的怀疑,薛柔又使了什么药让我复原。
随后我打开手机,看到她发的消息,说已经去了公司。
我试探性的站起身,瞬间觉得身体状态比昨天还要虚弱。
薛柔抽了我这么多血,却丝毫没有替我考虑过。
我叹了口气,打开手机的监控录像。
当初为了安全考虑,我在客厅装了隐藏摄像头,但并没有跟薛柔说。
不想竟在今日派上了用场。
饶是早有准备,可看见齐秦出现之后,我的心还是重重往下一沉。
原来这几天每次抽完我的血后,薛柔都会叫齐秦过来找刺激亲热。
昨天也是如此。
怪不得她那么强硬的逼我喝牛奶,原来是怕被发现在外面等着的小情人啊。
我浑身颤抖,连指甲嵌入肉中都没有知觉。
看着他们光明正大在沙发上颠鸾倒凤的画面,我忽然就觉得这场婚姻从一开始就是个笑话。
我独自在房间里坐了很久,随后给远在国外的设计师小姨打去电话。
“上次你说的那个艺术总监职位还在吗?我想重新试试。”
小姨有些惊讶,“你不是拒绝了,说要陪薛柔做公司吗?怎么现在又想通了?”
这个职位是小姨特意为我留出来的,待遇和前景都是不可多得的好。
但我当时为了陪着薛柔,便只能忍痛拒绝。
现在想来,她根本就不值得我这般真心付出。
“我和她要离婚了,小姨,职位还能不能给我留住?”
“当然了,除了你以外,我一直都没找到合适的人选。”
小姨在电话那头安慰我道,“你也别伤心了,我在这里随时等你过来。”
又聊了几句后,我便挂断电话,买下了三天后的航班。
再过三天,我就和薛柔一拍两散,再无瓜葛。
3
收拾行李时,我无意间翻出一条不属于我的男士内裤。
将它放在沙发上后,我冲去卫生间洗了整整十遍手。
相伴三年,我在这个家的痕迹不少。
把所有重要的东西装完后,也已经到了下午。
我将两个大行李箱拉到机场附近的酒店,又去了趟律师所起草离婚协议。
当初薛柔给了我百分之十的公司股份,如今我也准备全部出手,做了份股份转让书。
晚上,薛柔到家后给我打来电话。
她许是看到了沙发上的东西,以为我发现了,声音有些紧张。
“老公,你去哪了?前几天管家拿错了内裤,随手塞到家里,你可千万别误会啊。”
我冷笑一声,“他那样的工资,怎么会买得起这个牌子的内裤?薛柔,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
事到如今,我不想再和她虚与委蛇下去了。
倘若她直接和我坦白自己变心了,想跟齐秦重新复合,那我或许还不会这般难受。
但薛柔再次选择了骗我,准备嘴硬糊弄过去。
“可能是买的高仿吧,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对我就这么不相信吗?”
我也没反驳,心中的失望更甚。
见我不说话,薛柔又放缓了语气撒娇道,“老公,我知道最近是太忙着处理公司的事,没有陪你,让你缺乏安全感了。”
“你现在回家好不好?我给你做你爱吃的补偿。”
我看了眼手边的离婚协议,想着总归需要谈谈,便答应了。
一路上,我的心情十分复杂。
我和薛柔当初认识时,第一眼就被吸引。
但她已经和齐秦在一起,我便有意保持着距离,只以朋友的身份默默守护着她。
结婚后,我也从未有过半分对不起她,可最终还是换来了这样的结局。
到楼下后,我坐在车里吸了很久的烟才上去。
薛柔飞奔过来抱住我,脖子上的吻痕却再次刺痛了我的眼睛。
“好了,我想和你谈谈。”
我推开她,刚准备拿出离婚协议书。
但薛柔的手机却恰好响了起来。
她打开之后,立刻心虚的捂在胸口,但我依旧看清楚了屏幕上的备注是阿秦。
“不好意思啊老公,公司临时出了点事,我得过去看看。饭已经做好了,你自己先吃好不好?”
薛柔抬起头,装出一副遗憾的口吻对我说道。
而我只觉心累,也丧失了和她再摊牌说清楚的欲望。
我没理她,转身径直想回房间。
薛柔却又一把拉住我,声音中带着些不满和委屈,“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我哪里惹到你了,对我这么冷淡。”
“公司有多忙,你又不是不知道。为什么非要在这个时候跟我闹脾气呢?”
我冷冷注视着她,声音冰冷,“别把我当傻子行吗?什么样的急事会需要你一个集团董事长大晚上抛下一切去处理?”
“项目部和市场部的那些人都死了吗?你每次动不动就拿这些事当借口,我只是不想揭穿你罢了。”
薛柔支支吾吾许久,想不出理由后反倒恼羞成怒。
“那你想怎么样,我只是出去散散心,又不是出轨。难道我连一点自由的空间都不能有了吗?”
我拍开她的手,将离婚协议直接塞进她的怀里。
“当然可以有,签了这个,以后你就都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