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中年农民，家住鲁东南的一个山村，今年65岁，家有3口人，​一个儿子。

在我们周边村庄人的眼里，我也算得上是一个能人。

初中毕业之后，我便跟着村里的生意人，骑着自行车，带着驮篮去城里的水果批发市场去批发苹果，香蕉，梨等水果，到农村市场叫卖。

一年四季，我几乎每天凌晨二三点钟起床，骑着自行车往城里起赶，六十多里的路，不用两个小时就到了，批完货带回家，还没有天亮。

僧少粥多，从城里批发来的二三百斤水果，很快就卖完了，一天就挣十块二十块钱。

十块二十块钱，在今天充其量能够一盒香烟，可是那时候可是生意人收入的天花板，要知道那时候，干一天建筑队，做一天苦力，才能挣一块两毛5分钱。

钱好挣，花的也大方。学会了吸烟和喝酒，经常三个一群，五个一伙下饭店，打酒场子。

后来社会上流行双卡收录机，一台200多元，不惜花钱买上一台，提在手里，走村串户，逛街遛玩，彰显时髦。

挣的不少，花的也多，反正不要向家里交钱，吃公饭，花私钱，自己一点也觉不着挣钱难。

到了谈婚的年龄，自己还是没撇下一分钱。

结婚的房子，下通福传启，乃至办婚礼，生孩子的钱都是父母从亲戚那里东挪西借而来的。

结婚以后，我看到开饭店比较挣钱，就和妻子商量在街道上开家饭店，妻子表示同意。

我们没有本钱，妻子从娘家借来了3万元钱当本，我们在街道上租了两间门市房，又请了一个厨师，我们两人当帮手，开起了饭店。

那个时候，农村饭店少，加上我们的饭店做菜精致，价格公道，服务热情，生意格外红火，通常忙活到夜里十一二点。

我的饭店生意好了，找我来玩的朋友也来了，其中有一些以前关系不咋地的，或者通过其他朋友关系介绍来的。

朋友多了路好走，事好办。他们还能带来自己的朋友，光顾我的饭店，让我多赚钱。

闲来无事的时候，我经常邀请他们光顾我的饭店，喝上几杯酒，打上几圈麻将和扑克牌。

这样一来不要紧，好多朋友都加入了我的朋友圈，招待他们吃顿饭，表达自己的情意。

这些人也真是的，他们也许看透我的为人，经常招呼一些人到我的饭店里玩耍，吃饭，这让我感动不浅。

然而，他们接下来的做法让我苦不堪言，他们吃完饭，光让我们记着账，不结钱，等过段时间再给钱。

半年下来，一盘点，光这些人的欠债就是一万多元。

不问他们要，他们就来吃赊账，你问他们要钱时，他们东推西诿不给钱，甚至也不光顾我的饭店。

更让我想不到的是，他们有的人还互相推诿扯皮不认账。

妻子劝我，别跟这些人来往，我不听，我说，这些人不来，还没有人给咱撑门面哩。

两三年过去了，这些朋友果然经常光顾我的饭店，面子让我挣足了，却给我留下了2万多元的欠账，让我苦不堪言。

痛心思痛，我毅然关掉了自己的饭店，最后一算账，去掉了一切费用都去掉了，只撇下朋友欠我们的那两万多元。

就这样，一来二去，我的饭店干了两三年没有撇到钱，妻子整天生气拉巴。

我一看，干不下去了，毅然关门不干。

饭店关门以后，我在家闲了两三年，后来一看闲着不是法，看到周围人不少都靠做卫生纸发了家，我也萌发了办厂做卫生纸的念头。

我的家里是一个有着近1亩的院落，四四方方，办个小型卫生纸加工厂还是绰绰有余。

我觉得家和厂不能搅在一起。在镇上街道上租了两间房子，又筹借了20万元，引进了小型设备，开始了卫生纸的加工。

说实在的，那几年确实挣了不少钱，我们加工的卫生纸进乡村小店，周边做生意的来搞批发，还有一些农户买去自己用。

效益好，就想扩大规模，我拿出挣来的钱又租了一个更大的厂房，扩大再生产。

谁知道，大家看到卫生纸加工项目易上效益好，就陆续上了好几家厂子。

僧多粥少，我的卫生纸加工厂生意受到了严重的冲击，效益直线下滑，每天挣的钱只能维持正常开支，根本撇不到钱。

这边手头没有钱，那边儿子定好了对象，还要让我去城里买房，不然婚事就黄。

无奈之下，我们两人靠着借贷、凑足了30多万元的首付钱。

母亲知道后，说我们做事钻头不顾腚，生意干了不少样，力没少出，苦没少出，就是攒不下钱，让人想不透，我听了一声不语，自己心里在说，母亲批评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