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双相情感障碍,在精神病院治疗三年,病情刚刚稳定,就收到外婆去世的消息。
返乡途中,在火车上遇见老流氓。
我劝他离我远点,他非但不听,还变本加厉,趁夜色对我用强。
地铁判官算什么?
我会散打,略懂法律,还有精神病。
1.
我有双相情感障碍,并伴有严重精神病性状,正在接受治疗。
可病情刚有好转,就收到外婆去世的消息。
舅舅接我出院后,因为舅妈提前生产,不得不让我自己先回去。
他不放心我,所以翻箱倒柜,往我背包里塞了一本心理学手册。
内容是小白如何控制情绪。
我像期末周赶考一样,刚找到位置坐下,就马不停蹄开始默背:
被人打扰,要礼貌回绝,不能发疯。
有人寻死,要立马远离,不能帮忙。
刚看了两条,旁边的少年就开始放音乐,是很吵的说唱。
我脑子里的知识立刻就混了:
被人打扰,要无视别人,尽情发疯。
有人寻死,要不停跳舞,尸体嗨起来了。
心情本来就差,现在又被吵得头疼。
我不想发作,只好跑到软卧车厢躲清静,靠在玻璃上看书。
结果,旁边的门突然开了,出来一个大叔。
他穿着清凉,地中海发型,油腻腻的脸像几十年没洗过。
我准备离他远点,却被挡住了去路。
2.
大叔露出满嘴大黄牙,贴在我身边套近乎。
我不想听他胡咧咧,更不想在这里惹事,所以不停往旁边退。
趁列车员路过的机会,顺势离开,与他保持五米的安全距离。
可我没想到。
他不仅没有死心,还得寸进尺。
在我侧身让路的时候,用咸猪手狠狠揉了一把我的屁股,还倚着门调戏我:
“妹子,大哥不差钱,咱交个朋友呗!”
他眼神猥琐,咧着嘴谄笑,身上还有股死猪味儿。
我有些生理性反胃,立刻弹射出去。
可这里是公共场所,如果我现在动手,恐怕会引起骚乱。
我只好强撑着,用手臂隔开距离,好心提醒他:
“离我远点,否则......”
话还没说完,他就突然发力,整个身体压在我肩膀上,甚至伸出舌头想舔我的耳垂。
我身体止不住颤抖。
这时,出来洗水果的阿姨察觉出不对劲。
她挺身而出,挡在我面前,指着老登破口大骂:
真是瘌蛤蟆想吃天鹅肉!
你那个嘴比厕所还臭,身高比痰盂还低,头发比腋毛还秃,哪里来的自信,还骚扰人家小姑娘!
大叔被骂得节节败退,躲在房间里不敢吱声。
我以为这件事结束了。
3.
于是放弃攻击,尝试深呼吸,终于让自己恢复了平静。
返回硬卧车厢前,我诚恳地向阿姨道谢。
不过,由于太久没跟正常人相处,方式也有些特别。
我给她磕了一个头。
在阿姨震惊的目光中,我快速逃离了此处,丝毫没能注意到,身后有双正死死盯着我。
睡觉前,舅舅特意打电话来叮嘱我:
“把耳机带好,多听舒缓的音乐,别忘记吃药。”
我拿出药片往嘴里塞。
还没咽下去,就被人猛地拽了一把,跌坐在床铺上。
灯已经熄了,看不清脸,药也掉了。
是白天那个老登找了过来。
他身上的恶臭味再次钻进我的鼻腔,让我忍不住皱起眉头。
还未做出反应,他就紧紧捂住了我的嘴。
因为没有按时吃药的缘故,我开始产生躯体化反应,心跳也变得很快。
隔壁床在看剧,斜对面的已经睡了,走廊的位置空着,好像没人发现我糟糕的处境。
更绝望的是,老登为了刺激我,开始静音播放颜色视频。
屈辱感占了上风。
除了流眼泪,我什么也做不了。
4.
突然有道光照了过来,是乘务员在例行检查。
他发现老登正在解裤子,而我衣衫不整,于是大声呵斥:
“干什么呢!这不是旅馆!”
周围的旅客被惊醒,纷纷凑过来看热闹,全然不顾我的死活。
人群中有个小孩钻了过来。
他满脸好奇,扒开我遮挡的手,笑嘻嘻地说:
“是白色的,她里面那件是白色的!”
没人制止这种不礼貌的行为。
更过分的是,有乘客先入为主,认为是我在勾引老登。
有说我年纪轻轻不学好的,有说我不知检点的,还有说我欲望强的......说什么的都有,就是没人想了解真相!
我哭得更伤心了,把头埋在臂弯里,想立刻死掉。
可老登显然不想放过我。
见舆论一边倒,他更加肆无忌惮,憨笑说:
“实在是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们了,我这小女朋友吧......”
这句话像是坐实了我们的关系。
我像砧板上鱼一样,没有反抗的权利,只能在凌迟中默默流泪。
男人不怀好意,女人心怀鬼胎。
乘客们渐渐散去,列车员口头教育了老登,却从头到尾都没问过我一句。
这世界也病了。
5.
车厢又一次变得幽暗。
老登色眯眯地舔着嘴唇,似乎更兴奋了,把手伸向我的大腿。
中铺的男人饶有兴趣地说:
“大哥,你头发不多,那方面还挺强。”
老登顺杆就爬,手上的动作更过分了,还试图亲我。
隔壁床的少年翻身坐起,试探性问我:
“同学,你是否需要帮助?”
我泪眼朦胧地望着他。
少年行动力很强,一把揪起老登,坚定地挡在我们中间。
老登骂他多管闲事,狠狠锁住了他的脖子。
旁边人笑着调侃:
“小年轻,这就是你不对了,人家你情我愿的。”
少年拼命摇头,语无伦次地解释,说我是被强迫的,让他们救救我。
他涨红的脸仿佛快要碎了。
可是,没有人站出来帮我们,所有人都在等着看笑话。
老登无情地嘲讽他:
“还没小鸡仔大呢,就学人英雄救美?真是可笑!”
我看着那张恶臭的嘴脸,突然觉得十分躁狂,很想杀点东西。
有道声音在我心里响起:
“发疯吧,你是疯子,杀了他杀了他!”
6.
少年还在忍受不公,老登依旧喋喋不休。
我眼神变得阴冷。
毫不犹豫掰开老登的手指,一个勾腿,把他踩在脚下无法动弹。
少年如释重负,坐在床上大口呼吸。
在周围乘客的惊呼声中,我只使用了骏马腾蹄,就将老登踢出五米远,捂着腹部痛苦哀嚎。
我冷冷地扫视一圈,自顾自地说:
“这空调的风真大呀,很容易吹掉舌头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车厢里忽明忽暗,很有恐怖片的氛围。
我在黑暗里阴森地笑,他们什么话也不敢说,更是连看都没看老登一眼,全部灰溜溜地跑了。
狭长的走廊上只剩下我和老登。
他颤颤巍巍地起身,嘴比哪里都硬,朝我叫嚣:
“呵,够劲儿,我喜欢!”
我冷笑一声,朝他勾勾手,身后的拳头蓄势待发。
乘务员听到动静赶来。
他满脸不耐烦地瞥了一眼老登,随后开始指责我:
“火车不是你家,可以有点公德心吗?”
看着眼前分不清好赖的人,我正想动手把他也放倒,却被刚才的少年打断:
“不怪这个姑娘,是那个老头骚扰她,我手机里有证据的!”
老登还想狡辩,却被我再次一脚踹飞。
7.
我们被带到用餐车厢问话。
老登先发制人,坐在地上大喊大叫:
“杀人啦,杀人啦!”
“我现在浑身都疼,哎呦,肋骨好像断了。”
“你们必须赔钱,立马给我补偿,十万块,少一分都不行!”
我和少年没搭理他。
帽子叔叔很讲道理,先是严肃批评了老登,随后耐心地问起事情经过。
我现在极度亢奋,有些词不达意。
少年则拿出手机,播放了刚才拍到的画面,解释说:
“大家都误会他们是情侣,但我觉得应该不是,所以就偷偷录下视频。”
里面可以清楚地看见,我蜷缩在床角抽泣,而老登步步紧逼,手中动作不断,还伸出舌头舔我。
先前误会的列车员向我道歉:
“对不起姑娘,是我没有弄清楚事实。”
见乘务员也向着我,老登不干了,猥琐地说:
“视频能证明个啥,雏儿在床上都这样,欲拒还迎知道吗!”
我忍不下去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对准他的裆部就是一脚。
耳边响起杀猪般的哀鸣声,我满意地笑了。
没多久,那股死猪味儿又钻进鼻腔,仿佛回到了三年前的暑假。
那是我第一次杀人。
8.
高三前的暑假很短。
我抓紧时间做完卷子,想去省城的舅舅家放松几天。
可妈妈并不赞同。
她态度强硬,逼迫我回到乡下,在继父的养猪场里帮忙。
继父是个屠夫,外表憨厚老实,对我也不错,只是身上常年有股味道,让我不愿与他亲近。
起初大家相安无事。
可某天夜里,我正在澡盆里洗澡,继父却突然闯入,把妈妈打晕后糟蹋了我。
我从小跟随父亲学习散打,却依旧不是成年男性的对手。
妈妈也保护不了我,只是求我别说出去。
自那天起,我变得更加沉默寡言,还喜欢对着空气讲话。
我看见了死去的爸爸。
他安慰我别怕,教我有仇就报,不要伤害自己。
在一个下着大雨的夜晚。
爸爸眼神阴冷,趁继父醉酒,用拳头打死了他。
我不记得之后的事情,只知道继父从此成了烂猪肉,而外婆院子里的月季花,开得比别人家都好。
没过多久,舅舅便送我去了精神病院。
他是医生,却没发现我已经病了很久,所以十分愧疚,承诺会治好我。
如今三年过去,我其实变得温和许多。
否则,眼前不知死活的老登,已经是具尸体了。
9.
“小姑娘年纪轻轻不干好事,到处勾引男人就算了,还这么心狠手辣!”
帽子叔叔还没说什么,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就闯了进来,将矛头指向了我。
我看着眼前的死猪脸,已经想好了如何动刀。
可惜,车到站了。
帽子叔叔强行要求我们下车配合调查。
我只背了一个书包,里面放着镇定类的药物和心理学书籍,以及几千块现金。
我收拾的东西时候被老登和死猪脸看见了。
他们像有病似的,双方配合默契,用大屁股把我撞翻在地,抢过我的包就跑。
还边跑边喊:
“里面的钱就当医药费了,咱们后会有期!”
帽子叔叔很快就追上了他们,钱没少,只是我的药不见了。
我本来就烦,趁大家不注意,对着老登的裆部又是几脚。
他就算不废,以后做那事的时候,也得掂量掂量自己到底能不能行!
死猪脸还想跟我动手,可他显然低估了重量级散打选手的力量,很快就飞了出去。
直到这个时候,帽子叔叔才试探性问我:
“小姑娘,你是不是有病啊?”
我毫不避讳,笑着说:
“对呀,我有精神病!”
“包里的药是镇定用的,可惜被他们弄丢了。”
老登面如死灰,躺在地上装死,而死猪脸还在叫嚣,咬牙切齿地对我说:
“等着吧,我要把你玩烂!”
我眯着眼没说话,只是在脑中飞速盘算,如果现在下死手,应该接受什么惩罚?
三年以上十年以下,十年以上或无期,死。
可我是精神病,这些对我没用。
10.
老登颤颤巍巍从口袋里掏出药瓶。
在帽子叔叔疑惑地眼神中,小心开口:
“我寻思着是啥保健品呢,就随手装起来了,给,给,还给你吧。”
见他好像真的有点后怕,我才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药放进了嘴里。
帽子叔叔口头教育了我们几句,就让私下和解。
妈妈来接我走的时候,故意当着老登和死猪的面,将我丢在半路上,嫌弃地说:
“反正你吃了药,自己走小路回去吧,我还有事!”
死猪去摇人了,老登则跟在我身后。
徒步半个小时后,见周围连个牲口都没有,他终于按捺不住,从身后一把将我扑倒。
“这荒郊野岭的,喊破喉咙都没人能救你!”
“小美人,我会好好疼你,保证你欲仙欲死。”
我装作害怕的样子,头也不回,往玉米地深处跑去,顺势吐掉藏在口腔里的药。
荒郊野岭,最适合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