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3月份,编者在网络上看到一则消息:
长江鲟在时隔23年之后,首次实现自然产卵。
注:2023年的网页截图
当时,不少媒体纷纷用大篇幅对此事进行了报道。一时间,很多人对长江大型鱼类的保护,充满了期待。
毕竟,在一般人眼里,这可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一年过后,到了2024年4月。编者又在网络上看到几乎相同的消息,长江鲟在长江里面又“自然产卵”了,而且还是“首次”。
注:2024年的网页截图两年时间,两度“首次”产卵成功,估计连长江鲟自己也被搞晕了:我到底产卵了没有?搞不清楚。
在此之前,长江鲟已被宣布“野外灭绝”,主要原因就是在自然界当中,没有发现它们产卵的迹象。
如果长时间不产卵,就无法正常繁殖,仅仅依靠人工增殖放流,是无法实现种群维持的。
但一觉醒来之后,长江鲟产卵的“好消息”,已经将“野外灭绝”的标签,给彻底湮没了。
不少人用“首次”、“突破性成果”等词语来表达欣喜之情。不少自媒体人也开始跟着欢呼雀跃,称这是长江十年禁渔的功劳,狂喜之情溢于言表。
但我却高兴不起来!
长江鲟从“灭绝”到自然产卵,只用了十几个月时间?
在2022年7月份,长江鲟被世界自然保护联盟宣布“野外灭绝”。
何为野外灭绝?就是当一个物种已知的个体,仅生存于圈养的环境,或者是需要通过野外放生才能回到历史上曾经分布的地点时,就会被定义为“野外灭绝”。
过了一年多,长江鲟却又被两次宣布“自然产卵”,真的有这么神奇?
有人可能要问了,你一个“钓鱼佬”,为何要去质疑专家们的结论,为何总是喜欢唱反调。
其实,“钓鱼佬”的身份虽然卑微,但却是对鱼类资源保护十分在意的一个群体,他们只想看真实结果。
我们再来看看,一些人口口声声的“自然产卵”,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况。
根据公开的信息,在2023年,长江鲟所谓的“自然产卵”,是在一个大小为45立方米的人工产卵巢中,通过人工调控水体的流速,模拟长江鲟在自然产卵场中的环境,然后引导这些人工养殖的鱼去产卵。
你没看错,确实是一个仅仅45立方米的小池子。
不少人肯定心存疑问,这个还没有游泳池大的盒子,能代表长江复杂的自然环境吗?
到了2024年,装水的盒子被移植到了室外,45立方米的水池,变成了20000平方米的试验区。
说白了,就是人工模拟长江鲟天然水域所需产卵环境,再投放人工放生的鱼,通过一系列科技与狠活,促使它们去产卵。
这能叫“自然产卵”?
难怪长江水产研究生研究员“危起伟”对这个说法表示不满,称其“表达不准确”,委婉地批评了“自然产卵”这种说法。
在危起伟看来,称其为“人工干预下的产卵”更为合适!
对于一些媒体人的自嗨,很多网友应该是见怪不怪了,毕竟这种模式能迎合大众的观点,也能吸引到更多人的眼球,上面的人也很高兴,何乐而不为呢。
但不管这些人如何自嗨,我们只看真实的结果。
长江鲟的产卵,会不会像一些重大研发成果一样,只会永远停留在实验室当中?
所谓的“长江鲟自然产卵”,到底是不是可持续的,或者是不是可复制的?在这一方面,我们尚没有看到相应的答案。
并没有一个人能够站出来,回应大家的这些疑问。
在长江水域当中,已经不能自然产卵或者正在丧失产卵功能的鱼类,并不止长江鲟一种。其中具有典型代表意义的就是中华鲟,也已经几十年不再自然产卵了,需要通过人工增殖放流,来实现种群延续。
造成这一局面的根本原因,其实不难理解,对于这些洄游性鱼类来说,产卵的过程就是一个洄游的旅程,如果不能洄游,产卵也就无从谈起。
而场景的梯级水坝,早已经改变了水流速度、水体温度以及河床的面貌,并且阻断了洄游性鱼类的的洄游路线。
一道道天堑,让它们找不到回家的路。在目前来看,没有特别好的解决方案。
一些鱼类对产卵环境要求较为严苛,水温、水体流速、溶氧量、酸碱度等指标都会影响它们的繁殖。
以中华鲟为例,这种古老而神秘的鱼类,其繁衍之秘与水温息息相关。它们喜欢20℃以下的水温,需要水体保持在5mg以上的溶氧量,并在PH值约7.5的酸碱平衡度。但随着长江环境的改变,一些因素正在发生变化。公开数据显示:1980年至1983年,中华鲟产卵期的平均水温还维持在16.2℃;到了2002年至2005年,这一数字攀升至17.8℃;而到了2013年,水温更是跃升至23.8℃。
一旦环境发生较大变化,这些生存了几千年的古老生物,繁殖习性不可能很快就适应这种变化。
这些问题,不是一些人通过自嗨就能够解决的。
不过,此次长江鲟实现从室内到野外的产卵,虽说没有脱离人为干预,但仍旧算是迈出了一步。
编者不是鱼类专家,只是一个“钓鱼佬”,关心长江鱼类资源保护的垂钓爱好者。希望那些鱼类保护工作者,能够真正让长江鲟、中华鲟等大型鱼类实现自然产卵,到时候再来狂欢也不迟。
放开养殖就不会灭绝,很多大养殖场研究能力不比那些所谓的专家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