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厨娘所生的女儿,从小便被安排在嫡姐的身边做丫鬟

小姐姐聊体育 2024-11-22 16:38:46

《厨娘的女儿》

我是厨娘所生的女儿,从小便被安排在嫡姐的身边做丫鬟。

嫡姐跟我说我们是血脉相连的姐妹,在她眼里不分嫡庶,不论尊卑。

她不许我跟她行主仆礼,于是我被大夫人罚跪到天亮。

她不给我月钱,说从来没将我当做下人看待,于是我娘便没了救命的药钱。

她不让我给表少爷做妾,要我坚持出府后做正妻,却让我彻底没了嫁人的机会。

后来我替她试菜中了毒,她担心地吃不下饭。

可她在得知我得毒伤了脾腑需要保养治疗时,让人将我赶出府病死在街头。

再睁眼时,我又重生到了她说着人人平等哄骗我的时候。

1

「嫡姐,我这个月的……」

「哦,对了菀菀,我要跟你说一声,这个月的月钱就不给你了。」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小姐坐在椅子上端的是清高华贵,她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头。

「月钱都是给下人的,你可是我们府上的小姐。」

「以后嫡姐的东西便是你的,缺什么了你就张口。」

我抬起头有些恍惚,就是这么一个脸软心慈的人,却用着最温柔的话哄了我半生,最后将我逼得彻底没了生路。

上一世,她口口声声说我是她的血脉至亲,别人都有月钱甚至赏钱,而我什么都没有。

府里的丫鬟们每个月都有一百文的月钱,平时还有主子们随手发的赏钱,到我的时候,嫡姐却说给我发赏钱是折煞我了。

我虽然也姓裴,可我娘却只是一个被老爷随意挑中的厨娘,被宠幸几次后就被抛之脑后。

生我时伤了元气,全靠着我做丫鬟挣得月钱买药救命。

而我那个亲爹,他压根就没把我放在心上。

我从小便被安排到裴欣然身边做丫鬟,她总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

就像此刻,她说:

「在这府里有吃有穿,我把给你攒下的赏钱,换成了几幅书画,你回去多看看,也能增添一些高雅的兴趣爱好。」

我心里一阵冷笑。

她嘴上常说着钱财乃身外之物,可头上戴的身上穿的随便拿出来一样,便是寻常百姓一年的吃食。

说好听点是为我好,说难听点就是明目张胆的克扣我的月钱。

可是我上辈子却傻傻地相信了,相信她把我当亲妹妹,所以才不把我和奴婢们相提并论。

如今想来,不过是端着为我好的名头,将我当小丑一样耍得团团转。

这次,老爷在朝中升职,府里所有的奴仆都得到了赏钱,只有我的那份她迟迟不给。她说我作为父亲的女儿,往后一定要培养我府中小姐的气度。

可说到底,这个府上根本没人把我当小姐,就连卖身契签的都是死契。

因为没有赏钱,我过得一直捉襟见肘,连普通的奴婢都不如。

我娘也因为我的缘故,身子迟迟好不起来,到最后因为没钱买药离开了人世。

再抬眼时,我换上一副明媚的笑。

「我就知道小姐对我最好了,我能识几个字也是托了小姐的福了。」

裴欣然的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在逗弄猫狗一般。

「都说以后要叫我嫡姐了,你知道的,我一直把你当做亲妹妹。」

2

前世早就习惯了的事,如今看来却如此恶心。

若真当我是亲妹妹,为何每日睡得比她晚,起得比她早,她坐着,我只能站着。

她满头金簪翡翠,我却连个劣质的银簪子都购置不起。

从她房里出来,我立马把赏钱换做书画的消息透露了出去。

院里的人一听这话,当即就把不忿摆在了脸上。

伺候人本来就烦,下人们每天卑躬屈膝侍奉着,不就是为了挣那点月钱,对于达官贵人来说,琴棋书画可以陶冶情操,可对于下人来说,他们连字都不识几个,书画跟废纸有什么区别。

阿箬停下手中的活,抱怨道:

「小姐为什么总是想一出是一出,上个月的她说要节省开支,月钱就发了一半,本以为进府里每月能多拿点,谁知道还不如在外头给人洗衣裳挣得多。」

「是啊,我娘每次还疑心是我私藏钱了,大小姐究竟是怎么想的,非得要为难我们这些丫鬟。」

就连她的贴身奶妈冷笑了一声。

「你们还不知道,大小姐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如何能理解我们穷人的活法。」

她呸了一声。

「同样是嫡女,二小姐对人就大方多了,我听说这次她院里侍奉的,每人赏了五两银子,多的还是她从自己的体己里面出的。」

五两银子啊,顶一年的月钱了,奶娘越说越觉得不甘心,可也只有眼红的份。

我看她们,立马转身跑到裴欣然的房里喜气洋洋地告诉她。

「二小姐,我已经把没赏钱的事告诉他们了,也请你赶紧挑选一些书画出来,到时候赏给他们,定会让人夸你兰心蕙质的。」

裴欣然闻言难掩眼角的喜色,却又假惺惺地捏了捏我的脸。

「你啊你,倒是为他们着想。」

我谄媚地笑,「小姐不是说咱们院里的奴仆们大字不识几个,沟通起来困难吗,我就想着,趁着这个机会大家多增添一些知识。」

我掰着手指头算了算。

「咱们院里一共十二个人,一个人五两的话,那差不多买六十两书画,发到他们手里,他们还不高兴坏了。」

裴欣然又是一愣。

「谁说我赏钱要给五两了?」

我不可思议地看向她,眼中的讶异放大。

「大夫人和大小姐院里发的都是五两,难不成小姐打算比他们赏的还多,那怎么行,小姐自己的吃穿用度还需要花钱呢。」

我自知是不可能的,却故意把她往高处捧。

裴欣然一怔,旋即皱起了眉头。

「你也是这么跟外面那些人说的?」

我安慰她,「那是自然!小姐你去看看阿箬,她已经激动的活都不干了,到处去宣扬小姐您的美名呢。」

她默了片刻后,向我挥挥手:

「菀菀,你去把书房里那些不用的书画挑拣出来,先发下去,反正他们都不识几个字,以后再买新的吧。」

她表面替我们着想,可在她眼里,我们这些下人生来便是卑贱,压根不配读书识字。

我笑着应是。

上辈子她逮着我一个人坑,我又对她信任有加,从来没把这档子事说出去。

这辈子我倒要看看,她如此做人,院里到时候会不会怨声载道。

3

第二天,裴欣然就用省下来的钱去请好友在城中逛了一圈,最后相中了一副耳环,而剩下来的钱,在回途路上的时候分给了几个沿街乞讨的乞丐。

被夸人美心善的她,还特意报出了自己是裴家嫡女的名头。

她沾沾自喜地认为,自己就是救世主。

可她没发现,身后的奶娘和阿箬一众人看她的眼神有多怨恨。

半个月后,宫里安排了一场赏花宴,裴欣然也在邀请之列,她高兴了好几天,毕竟表面说的是赏花,可实际上就是少男少女用来彼此相看的场合。

所以她早就在半个月前就定好了最好的头面,这几日更是一顿就吃两筷子蔬菜,就为了赏花宴上能展现出她最美的一面。

可在第二日起床的时候,她突然起了一身红疹,裴欣然尖叫着抚摸着自己的脸:

「菀菀,你快过来看看我怎么了。」

我走近一看不仅脸上起了好多红疹,就连脖子以下皮肤都覆盖着一排红点。

脸烂成这样赏花宴肯定是去不成了。

因为时间赶得紧,大夫人那边只带着了二小姐先走了,临摸黑的时候才回来。

裴欣然大闹到大夫人的跟前,要她主持公道,查出幕后真凶。

大夫人本就是继母,看到裴欣然这个模样私下高兴坏了,可表面愣是要装出一副慈母模样。

为了不让人疑心她容不下继女,她还特意叫来了老夫人过来一道彻查此事。

可最后查出来的结果却出人意料,原来是有人故意将那海货掺杂在了食物里。

而那个人就是裴欣然奶妈,她从裴欣然小的时候便近身伺候,自然知道她对何物过敏。

裴欣然得知真相,再也端不住往日形象,抄起茶盏直直砸在奶妈额头处:

「做奴婢的,就为了区区几两银子就敢在主子的饭里下药。有病去治就好了,你这样的刁奴,应该拉出去乱棍打死。」

奶娘自知这事了了她也活不成了,索性将事情连车带轱辘的全讲了个明白:

「若你连着几个月克扣我们的银钱,我的孙子怎么会救不过来?」

「前些日子,府里有喜事,各院都有打赏,唯有小姐你把银子克扣了,各自打发了几本字帖便了事了。」

「我家里的孙儿天生孱弱,你明知道他每月都要喝药才能堪堪吊着一口性命,却把那买命钱给克扣了,就因为你,我那孙儿半月前就去了,可惜我老婆子儿子去了,儿媳妇走了,就剩下这如珍如宝的孙儿也没留住。」

「我如今也是看在奶你一场的份上,才没对你下死手。」

奶娘说得格外悲戚,人人都不说话了。

老夫人肃穆地看向裴欣然:

「她说得可有偏差?」

我被惊的双腿一软匍匐在地:

「老夫人明察,小姐并没有克扣我们的赏钱,而是赏给路边的乞丐替我们行善积德了。」

我低垂着头,眼中闪过一丝嘲讽。

裴欣然是个存不住钱的主,那只翡翠耳环如今正戴在她的耳垂上。

如今,我也是时候推她一把了。

裴欣然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但很快调整了过来,故作镇定道:

「祖母,怎么会有人为了区区几两银子,就下手害人呢?」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愤愤:

「这刁奴实在恶毒,您要替我做主啊!」

奶娘飞快地低下头,掩住眸中一抹恨意:

「老夫人,若小姐真是为了行善积德我便不多说了,可如今那证物就在她耳垂上戴着,那可是珍宝阁的新货。」

她说得又急又快,还没等裴欣然接茬,又道:

「要不说小姐高明呢,那分明是她用克扣我们的赏钱买的,还偏要说是为我们积德,还用余下的钱发给了大街上的乞丐给自己图了个好名声。」

这时,我替小姐打断她的话:

「你胡说什么?这对翡翠耳环分明是大夫人送给小姐。」

裴欣然惊得一颤,蓦然红了耳根。

大夫人的直直地看过去,通过几番后打量面色当即就变了,连连叹气道:

「兴是我年岁大了,这翡翠耳环我都没什么印象了。」

「欣然,你既然说是替大家行善积德了,最好把事情说清楚了,那钱到底流向哪里了,你不妨说说看!」

裴欣然支支吾吾半天,却吐不出半个字。

她自然不傻,若是真扯了谎,老夫人派人去查清楚,到时候才是没脸。

见状,老夫人缓缓转头看她,眼里愠色渐浓。

「府里可是苛待你了,你好歹是府中嫡女,连下人的钱你都昧着良心用了,我都听臊得慌。」

裴欣然语塞,她斜眼瞪了我一眼,我知道她是在暗示我出来替她背锅。

可这次,我装作不懂的样子。

众目睽睽之下,裴欣然吓坏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祖母,都是欣然的错,欣然从小衣食无忧,不知底下的下人们过得这么艰难。」

「以往我常常告诉他们家里若有难处,就直接找我开口,我一定会替他们解决问题。」

「不信你问宛宛,我是不是一直拿她当我的亲妹妹一般疼爱。」

我跪在她身后,轻声道:

「老夫人,小姐确实心善!」

裴欣然松了口气,紧跟着说道:

「祖母,这次是孙女冒失了,下回一定不会让这种事再发生。」

老夫人的脸色略有缓和。

「既然如此,就罚你闭门思过去吧。」

「至于奶娘,赶出府吧!」

裴欣然这次毕竟是受害者,此事老夫人只是轻飘飘就过去了。

回到院里,裴欣然到底是迁怒了我。

她捧着脸,尽管红点已经消了不少也难消她心头的怒火。

「你这次差点害死了我!」

当时我分明是按照她一贯的作风才出的主意,她往日明里暗里克扣下人的赏钱可一点都没手软,如今出事了却怪在我头上。

她是大小姐,我就是个下人,若是她不愿意,难不成我还能逼她去做这种事。

我咬着唇,声音带着几分颤抖的哀求。

「小姐,您往日常说把大家伙都当自家姐妹,所以奴婢才想着给大家伙沾沾光,学一些跟小姐一样高雅的事,可奴婢真不知道奶娘的孙子好端端的怎么就没了。」

裴欣然眉头微蹙。

她往日确实整日把人人平等挂在嘴边,每次克扣都是以这样的理由。

而且我一向对她死心塌地,刚才又在老夫人面前替她辩白,她就是想罚我也没有理由了。

不过从那以后,裴欣然表面与我同往日无二样。

暗地里却骂我们都是喂不熟的狗。

她的报复来得猛烈,我被她故意安排在屋檐下当差,正值大中午,太阳几乎把我晒掉一层皮。

我知道她在朝我撒气,可她不松口,我便只能一直站着。

正午的太阳越来越烈,裴欣然特意坐在亭子里,吃着冰镇的水果,同几个婢女说笑。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受不住,打算换个阴凉处,但是刚抬腿,一阵天旋地转。

随即我直接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4

夏日炎炎,我晕倒后一直到第二日才醒。

醒来时,裴欣然便命人把我叫了过去:

「你说你也是个傻的,我让你在门口当差,你也不知道自己找个阴凉的地方站着。」

我气的太阳穴突突地跳。

她昨日一大早便交代我,让我在门外守好房门。

之后她在亭子里看了那么久,她都没说让我去阴凉处,明明是故意的,现在又在这假惺惺的装好人。

我身上所有的钱全部给家里补贴家用了,连请郎中的钱都没有。

要不是春桃给我买了几副药,我都不知道多久才能好。

病还未大好,我便回了裴欣然院里当差。

她善解人意地给了我一块西瓜:

「你不知道你生病了我有多心急,每天为你抄写佛经,或许是佛祖看到了我心诚,这样你才好得这么快。」

不给我一分钱抓药,现在倒全成了她的功劳。

没有比她自私虚伪的人了。

可她终究是主子,这辈子,我若还跟在她身边,指不定又要被坑成什么样子。

从院里出来,我把首饰全部卖了,拿去孝敬了府里的管事嬷嬷。

只要能离开裴欣然,我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炎热的暑季,热得人心烦意乱,裴欣然也一样。

但她不在自己的房里待着,偏要到后花园避暑。

她走走停停,我便搬着冰饮跟在身后。

她看着满院的芍药,「宛宛,你看这芍药开得多艳丽。」

我静静地遥望着。

「小姐,这满院子的芍药都是府里师傅日夜盯着的,自然比外面的要开得更加艳丽。」

裴欣然顿了顿,摸了摸鬓边的发钗:

「你说我今天穿的是不是太素了?」

我能明白她什么意思。

无非就是想让我帮她把采一朵芍药,可这花是大夫人种来开赏花宴用的,宝贝得紧。

上一世,那刺骨的痛我还没忘。

她是小姐,大夫人也不敢随意处置。

可我就不一样了,主子不高兴,那便会直接要我半条命。

即使这样,裴欣然依旧暗示我去摘,可我已经吃过一次亏了,怎么可能在傻傻的替她办事。

我忧心地劝道:

「小姐,这是大夫人种的花,奴婢不敢摘!」

裴欣然看我没有老实地摘花,神色有些不快。

「谁要你摘花了?」

「那太好了小姐,你刚才真是吓我一跳。」我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胸脯,「要不奴婢给你采几枝兰花吧,兰花也开得不错!」

兰花开得随处都是,摘一朵也没什么关系。

到底我还在裴欣然手里做事,惹了她不快,我又要遭殃。

裴欣然的脸上这才缓和了许多。

「兰花会不会太雅致了,可别叫府里人看到了。」

我憨笑道:「放心吧小姐,什么样的花放在你发间都难掩小姐的清新脱俗。」

裴欣然被我夸的眼底满是欢喜,这才道:

「宛宛,我都说了我没有把你当奴婢,你以后就叫我嫡姐吧。」

我哪敢那么天真再听她胡扯。

上辈子她不止一次让我私下里叫她嫡姐,还说我跟她是平等关系。

慢慢地我以为她说的是真心话,可有一次我叫她「嫡姐」的时候,刚好被夫人路过听到了。

大夫人本就想捏裴欣然的把柄,当场让人把我押了,命人打我二十大板。

我吓得找裴欣然救命。

可她愣是一句求情的话都没替我说。

后来我被打得差点晕死过去,醒来时,裴欣然哭着跟我解释:

「宛宛,大夫人是我继母,她本就一直想抓我的把柄。」

「我现在只能看她的眼色过活,等我以后出嫁了,我一定会补偿你的。」

当时我尽管心里有气,但是看到裴欣然泪眼婆娑握着我的手,顿时,所有的气都烟消云散。

想来我真是傻得可爱,她不过随口忽悠我一顿,我便又对她死心塌地。

余光扫过远处假山后那个明黄色的衣角,我惶恐地跪了下来:

「小姐,您是府里的大小姐,我不过是个奴才,你万不可跟我称一声姐妹。」

裴欣然将我搀扶起来,将我的手握住:

「宛宛,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亲妹妹,若不是大夫人她…哎,私下里你称呼我一声嫡姐本就没错。」

不得不说,裴欣然拉拢人心的本事实在高强,三言两语就能把人糊弄的晕头转向,忘了自己的身份。

可我现在已经不同了,任她说得天花乱坠,我都不会动摇半分。

我越来越惶恐,干脆挣开她的手重新跪了下去:

「小姐,奴婢身分低微,实在不敢乱了规矩。」

裴欣然又要故技重施,身后传来大夫人的声音。

「一个丫鬟都懂的道理,你一个小姐竟然这般不知分寸。」

「难不成以后府里的正经小姐都要跟下人做姐妹。」

她严肃道:

「你平日里就是这样在下人面前诋毁我的,我竟不知,你表面叫我一声母亲,私下这般恨我。」

裴欣然吓傻了,一时间涨红了脸站在原地。

「母亲,不是这样的——」

大夫人凛声道:

「来人,罚大小姐关禁闭,抄写一百遍家规,磨炼磨炼心性。」

裴欣然脸色苍白。

裴家的家规足足有九十多条,若是抄写一百遍,怕是要写好几个月才能写完。

可是她又不敢忤逆大夫人的话,回家后就哭哭啼啼地开始抄写。

她又把脾气撒在了我身上,除了让我研磨,还要在一旁替她按摩,晚上更是要端着烛台陪她一起熬夜。

我尽管浑身酸软疲惫,也无可奈何。

只能咬着牙等着能离开裴欣然的那天。

机会来得很快,二小姐身边刚好缺一个二等丫鬟,大夫人打算在府里挑一个懂规矩的补上。

掌事嬷嬷告诉我,大夫人当时提了一嘴。

「欣然身边那个丫头倒是老实忠厚,不知道能不能调过来给淑儿做丫头。」

上辈子其实二小姐也曾看中了我,曾问我愿不愿意到她院里当差。

二小姐是夫人的亲生骨肉,吃穿用度比裴欣然强了百倍,而且脾气也是一等一的好。

从不为难下人不说,出手也很大方。

府里的丫头都想去她院里当差,我当时也有意愿想去,结果裴欣然拉着我的手一通哭诉。

说她在府里孤立无援,就我一个好姐妹了。

她不好得罪夫人他们,就怂恿我去回绝了二小姐。

我那时候傻傻地去了,所有人都说我是个蠢货,可我一心想着我和裴欣然的情谊与旁人不同。

可这一次,我巴不得早点离开这个面甜心苦的女人。

裴欣然听到风声,又故技重施:

「宛宛,我的好妹妹,嫡姐真不舍得你去二妹妹那里当个二等丫鬟吃苦受累。」

她说得冠冕堂皇,可纵观上一世,我的苦难全是她给的。

「你去找夫人,跟她说你不想离开我,她看在我的面子上肯定不会强人所难。」

我唇角滑过一丝苦笑:

「小姐,夫人那边已经点名让我过去了,我不去难保她不会刁难我。」

「你放心,等我到了二小姐院里,到时候有什么消息我第一时间告诉你。」

裴欣然刚绽放的笑颜慢慢淡了下去,当即甩开我的手。

「也罢,你去了也好,咱姐妹俩都是可怜人,你去了以后莫要被人诓骗了。」

我默不作声。

除了她,谁会诓骗我。

临走时,我只收拾了几件衣服,便同裴欣然告别道:

「小姐,奴婢现在身无分文,到了二小姐的院里,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裴欣然咬了咬牙,抱起自己的钱匣子,给我了两颗小小的银珠子,嘱咐道:

「你去了以后放机灵一点,到时候二妹妹给你赏钱了,你拿回来我给你存着,到时候你出嫁的时候我给你换成嫁妆。」

我看着手里的那两颗还黄豆大的银珠子,气得已经说不出话了。

裴欣然克扣了我那么多银钱,结果就打发我这么一点。

竟然还好意思把主意打到二小姐的赏钱上,真是无耻极了。

5

盘算了这么久,终于从裴欣然的院里出来了。

我又激动又紧张,生怕会不小心在二小姐面前出错,每天当差都打着十二分的精神。

二小姐为人确实大方,我来这几天,刚好赶上她心情好,她大方地给院里每人发了一百文。

还自己掏腰包给大家伙都发了几套薄纱裙子,比布料的穿起来凉快透气的多。

院里的丫鬟每天都干劲十足,完全不像在裴欣然院里时,大家都死气沉沉的。

同屋的几个丫鬟年岁和我差不多,我来以后,他们都特别照顾我。

「你刚来还不知道,二小姐隔三岔五就会给咱们一点赏钱,她嘴上不说,可大家伙都知道,二小姐是把咱们当成亲人呢。」

我点头,深以为然。

二小姐是个极温婉的大家闺秀,她喜静,平日里就喜欢看看书练练琴,除了我刚来那日,她同我说过几句话,后面就不曾接触了。

但是我知道,二小姐是个极为心热的女子。

在二小姐院里当差了半个月时间,我的手头便宽裕了起来。

我给我娘抓了一个月的药,又给她买了一套衣裙,剩余的钱我全部攒了起来。

裴欣然过来寻我了几次打听二小姐的事,都被我用借口搪塞了回去。

这天我正替二小姐收拾房间,便看到了一幅十分漂亮的字帖。

我看得入迷,没承想身后正站着一个人。

「你这小丫头是不是也觉得这字写得十分漂亮。」

我被吓了一跳,一回头,原来是二小姐的表哥。

我连忙行礼,「表少爷恕罪,奴婢刚才看入迷了,没注意到您过来了!」

表少爷同二小姐一般大度,没同我计较,指着那字帖问:「你可识字?」

我摇头,「奴婢不识字。」

「既然你不认识字,可看出这字有何特别?」

我暗暗叫苦,我大字不识一个,不过是多看了一眼,哪能评鉴出个结果。

我谨慎道:「奴婢只是觉着这字写得工整明亮,一丝墨团都没有,就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表少爷挑了挑眉。

他指着落款处的几个红色小字。

「跟我念,燕风行!」

我后知后觉,表少爷的名字叫燕风行,这白纸上的字是他写的。

我谨小慎微惯了,此刻只觉得犯了天大的错误。

表少爷看着我,灼灼的目光看得我脸皮直发烫。

「你是刚进府的丫头?」

「奴婢之前在大小姐身旁当差,刚入二小姐院里不久。」我如是说道。

「怪不得,不如我跟表妹讨了你,去我跟前伺候吧。」

我大吃一惊,表少爷为何突然选中了我。

见我迟迟不说话,表少爷补充道:

「你放心,到时候我抬你做妾,顺便教你读书识字。」

多么好的机会,我心情十分煎熬。

如果跟表少爷走了,我娘该怎么办,好不容易来到二小姐院里当差,日子才刚好起来。

我自嘲道,真是丫鬟命,这么好的机会还想东想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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