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画你看得懂吗?你个蠢婆!”很难相信这是一位年仅30岁,从复旦大学出来的艺术高材生对自己母亲说出来的话。
在说话的时候,他情绪激动,言语激烈,甚至对自己的母亲动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这位高材生如此痛恨自己的母亲呢?根据母亲的描述,这位高材生已经在家里躺了3年之久,无论如何都不肯下床,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艺术天分谭伟明出生在一个贫困的农村家庭,他还有一个弟弟。父母没有什么工作,只靠家中的几亩薄田来养活一家老小。虽然家里的条件很差,谭伟明的父母文化程度也不高,但是他们很明白,只有学习才是孩子唯一的出路,所以对谭伟明兄弟二人上学的事情是格外上心。
但谭伟明的成绩却一直都不好,在班级里的排名经常是倒数。这让老两口感到焦急,但是他们的知识水平也非常有限,只能叮嘱儿子上课好好听讲。好在谭伟明也是一个非常懂事听话的孩子,虽然成绩不好,但他并没有就此放弃,而是很努力地追赶学习进度。
功夫不负有心人,谭伟明在中招考试中表现得还不错,顺利考上了高中。在高中里,他遇到了自己的一个贵人,从此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这个人就是他的美术老师。
众所周知,在高中里的时光是非常紧张的,对于文化课的看重要远远高于艺术类课程。就好像网上流传的那样,经常有体育老师或是美术老师“生病”来为紧张的文化课让步。所以当时学生对于美术课都是抱着随意放松的态度,只有谭伟明不一样。
也许是因为他认真对待每一节课的态度,对于美术老师交代的画画任务完成得非常仔细。当老师看到谭伟明交上来的画时,发现了他的不一样。谭伟明是有绘画天赋的,即便是这些很普通的画也能看出来他很有自己的思想。
于是美术老师就找到他,问他:“你很有画画的天赋,希望你不要浪费这个天赋,可以去报一个绘画班,走艺考的路子,应该还是能考上一个不错的学校的。”
这番话让谭伟明又看到了希望,他回家将老师的话转达给了父母。这可让父母犯了愁,自己家的经济条件,供养两个孩子上学已是不易,要上绘画班那学费、材料费可是要花不少啊。
艺考经过一晚上的深思熟虑,他们觉得还是孩子上学重要,哪怕砸锅卖铁也要供孩子有个光明的前途。第二天一早,父母就将这个消息告诉了谭伟明,谭伟明也非常高兴。就这样他一边学习文化课,一边学习绘画课,度过了高中三年的时光。在高考前,谭伟明给自己定下了中国八大美院之一的“中央美术学院”的目标。
幸而谭伟明在艺术考试时,取得了很好的成绩,如果文化课成绩过线,那么这个目标是可以拼一拼的。可是高考分数下来之后,谭伟明的文化课成绩不甚理想,摆在他面前的路只有两条:一个是选一个一般的大学就读;另一个就是复读一年,再战一次。
没有意外,谭伟明选择了第二条路。第二年,在经过紧张激烈的高考角逐后,谭伟明的文化成绩还是不够“中央美术学院”。好在上海复旦大学上海视觉艺术学院给谭伟明发来了录取通知书。这时的谭伟明是选择上大学还是继续复读呢?
被录取谭伟明看了看逐渐年迈的父母,和自己贫困的家庭,决定不再复读,早一年毕业就能够早一年挣钱回报父母。这让谭家人又有了希望,这个上海复旦大学上海视觉艺术学院好像也还不错,但是当他们打开录取通知书时,却又迎来当头一棒。这个学校的学费一年居然要2万8千元,这对于贫困家庭来说,可如何供得起。
谭伟明看到这里也是忧心忡忡,自己的家庭条件有限,这学恐怕是上不了吧?哪知父母只是交换了一下眼神,就决定了——这学得上。至于学费,父母把家里的所有存款拿了出来,又向亲戚借了一些,总算是凑够了这一年的学费。第一年的学费是有了,那生活费呢?第二年的学费呢?谭伟明万万想不到父母会做出这样一个决定。
上学让还在上初中的弟弟辍学,外出打工去挣钱,全家人一起供谭伟明上学。谭伟明得知后是万万不愿意的,他不愿为了自己上学而断送弟弟的前程。但是弟弟只是深深地望了一会哥哥,就决定出去打工了。这一眼仿佛是在告诉哥哥:哥哥,你是咱们全家的希望,以后家中就要你来光耀门楣了。
就这样谭伟明坐上了前往上海的车,去迎向光明的未来。这个时候的他,在全村人的眼中是村里唯一一个“复旦学子”高材生,是全村的骄傲。这个时候谁也不会想到,4年后,谭伟明居然会回到家中躺了三年不下床,还对母亲恶语相向。
突变谭伟明在大学度过了4年时光后,却突然回到了家乡。回家后的谭伟明性情大变,平时不说话,也不出门,就躺在床上,不下地。母亲来喊他吃饭,他也不起床,无奈母亲只好将饭菜端到床上给他吃。
偶尔母亲也会劝他下床走走,他却对母亲恶语相向,有时候严重的话,还会对父母大打出手。当村里的村民来看望他时,他只说有卫星在头上监控着他,他不敢乱动。吃喝拉撒睡都是在床上解决,当然,他也没有放弃画画。在他所睡的屋子里,地上、椅子上全都是他画的画,从画上来看,即便是不懂画的人也能看出谭伟明技艺不凡。
但是在画中掺杂着几张毛笔字,这几张字却看起来那么地格格不入。上面写着:不孝则兴,孝则亡!大家都不明白为什么谭伟明在外出上了4年学后,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为什么谭伟明内心中对父母有这么大的敌意呢?
起因门外邻居们在悄悄谈论着,有人问:“他们家的孩子不是考上复旦了吗?为什么又回来了?还在家里躺着,啥也不干等父母养,这都有3年了吧?”“嗨,你不知道,在他快毕业那年,也不知道咋了,他爸妈被学校叫过去,就给他领回来啦。”
“听说学校还给了他爸妈5000块钱,签了一个秘密协议。”“回来以后,他就成这个样子了,应该是挺恨他爸妈吧。”原来如此,谭伟明的变化跟学校有关系,他在学校究竟发生过什么?
谭伟明本身是一个很内向的人,刚到复旦大学的时候,有一段时间很不适应。好在同学们也都是非常热情好心的人,在得知谭伟明的家庭条件不好的时候,并没有因为这个看不起他,相反还在生活和学习中处处关照他。学校方面知道他的家庭困难之后,也给他发放了相应的贫困补助,而且允许他的学费先欠着,有钱的时候交就可以。
老师们也是处处关照,关心着他,可没想到正是这些额外的关照,让谭伟明感到自己与众不同起来。他觉得自己和别人不一样,这让他本来就自卑的内心,更加敏感起来。也许是同学们格外关心他的一句话,也许是某一个动作,某一个神情,就会触动他敏感的神经。
他会觉得大家都是在可怜他才会对他好,平时的帮助都是在施舍他,这让从小好强的谭伟明常常大发脾气。渐渐地他的性格就变得越来越极端,相应地,他的人际关系就越来越差。后来还曾因为看不惯学校里的某一处雕像,在半夜里跑去将雕像给重新刷了一遍油漆。
根据谭伟明曾经的老师回忆,在晚上的时候,他还会带着他的工具包,在学校教学楼中晃来晃去,学校保安都找过好几次老师。这些迹象让老师们觉得谭伟明可能患上了某种精神疾病,考虑到谭伟明家庭可能没有钱带他去做相关检查。
疾病学校组织师生们为谭伟明捐款,总共募捐到了5000块钱。然后打电话告诉谭伟明的父母,想让父母带着谭伟明在上海好好检查一下,做一些心理辅导。在此同时,学校还建议谭伟明的父母为他办理休学手续,等父母帮他把状态调整好之后,再来继续完成学业。
这也就是上面邻居提到的“秘密协议”。谭伟明的父母并没有按照老师说的在上海为谭伟明看病,而是坚持回到老家。他们告诉老师会在回老家之后带他去看病吃药治疗,但事实上,他们认为回到家好好休息调养一段时间就会好了。却万万没想到,病情耽误了三年,会越来越重,直至他们承受不了。
因为整件事情都是瞒着谭伟明的,所以他觉得是父母收了学校的钱,将他领回家,阻止了他的大好前程,所以才会如此痛恨父母。好在3年后,他的父母及时醒悟,带着他到医院进行了检查,经过医生的诊断,谭伟明患的是精神分裂症。他现在已经到了很严重的地步,不得不立即入院治疗。
时至今日,再也没有听到过关于谭伟明的消息,相信他的父母会好好帮他治病。也许现在的他已经治好了病完成了学业,也许现在的他已经有了一份不错的工作可以养家。在现在社会的重压之下,关于精神疾病的病例是越来越多,患者年龄也是越来越低。
希望父母们能够了解并重视精神疾病,在察觉到孩子行为反常的时候,及时带孩子去医院检查治疗。莫要等到疾病已经发展到不可控的时候,才意识到晚了。精神疾病也是正常生病的一种,它就像是人发烧感冒一样,心理上的发烧感冒,有病就治并不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