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编辑:日斤
在古代社会,“礼”的形成过程,也许是从对比自己强大的、令人畏惧的或不可抗的恐怖为出发点,通过献牺牲给神,祈求自己及自己所属的集团的安宁。
其对象或许天地自然,或许神或祖灵,或许君主或尊长等人,按照其对象形式也有所不同。这样的形式逐渐固定而形成礼。
服装是表现“礼”的很重要的一种形式。此外,当权者或许为了显示自己的权威,创制出来服装的样式。
例如十二章衮冕服是天子在祭天地时穿的最高的服装,另一方面,其祭礼又是代表臣民举行的,因此,该服装成为天子的独特标志。
在礼法制度里,包含着为约束人们的行为以及维持和平的形式,例如朝服表示天子与朝臣的同类意识。
一般来说,集团里逐渐形成的上下尊卑秩序、权力关系或长幼的排序,这一切皆在后来形成集团内的等级之分。
这样的等级,其具体的形式,投影在服装上并表现为颜色、纹样及冠帽的样式或装饰上的差别等等。
这样综合在一起,体现了对天地、神灵的畏惧,以及族群内部维持平和秩序的观念,形成礼的服装体系,这就是服制。
冕服的起源与形成上古先民们已从渔猎时代向初具文明的群居部落氏族社会发展。
这个时代,历史传说上一般称为炎(帝)黄(帝)时代。氏族先民们已能沤麻(葛)纺纱、织布、育蚕、治丝、织帛,染色制衣了。
先秦史籍记载和新石器时代遗址出土的布帛和纺织工具实物,可以得到互相印证。相传炎帝神农氏时已能“男耕而食,女织而衣”(《商君书·画策》)。
上引内容中,服装的起源主要与黄帝联系在一起,这种说法有其一定的历史来源。
虽然,当时的“衣裳”尚未发现,但也足以说明炎帝时代的先民们已经能够用布帛解决自身的“穿衣着裳”了。
同时也已懂得用赭石粉末涂染织物和运用挑花技术,以色彩和花纹来美化自己,《后汉书·舆服志》记载:“上古穴居而野处,衣毛而冒皮,未有制度。
上段文字就可帮助我们了解,古人在创造服装之初,乃是观天象地文,鸟兽的特色,得以启发灵感而有了服装制度的雏形。此外,还可知冠冕的形象也从这里出发的。
冕制最早的源流之说,亦与黄帝相关。在《汉书·艺文志》:“黄帝作旃冕”。
许慎《说文》卷七下亦言:“古者黄帝初作冕。”又见清嘉庆秦嘉谟辑他书所引而成的《世本辑补》本。
黄帝或他的臣们创造冕服的说法,可能与一般服装起源的说法一样,反映出部落联盟时期生活的一些特点来。
再晚一些,见《论语·泰伯》篇,这一段是孔子赞美虞不重私人的吃、穿、住而重视祭品、祭服以及大众的福利。
综观前文,显见周代的冕,原是上承历世遗规而来,源远而流长。
可是现代史学多以始创文字纪事划分阶段,自此以后为历史时代,在此以前为史前时代,或称传疑时代。
依前说,自夏以上都是传疑时代。因此自夏以上制冕、服冕等说,尚需保留。
尽管孔子言行严谨,虽一般认为《论语》不伪;虽近世天文学家论证《尚书·尧典》所载那时的天象与西方的天文学资料相合,究仍不能肯定自“夏”以上有冕此一史实。
特别是,黄帝时已有冕冠的旒,并其旒与充耳所蕴含的象征意义等的说法,很可能是后人附会上去的(旒的产生不会早于周代)。
殷代开始了有文字记载的历史。《尚书·太甲(中)》中史料,可证明殷代已经有了冕。
然而伏生的今文所传《尚书》以及传世伪孔安国《尚书》五十八篇中,皆未见《太甲》此一篇名。
仅晋人梅赜所传的伪古文尚书五十八篇始见有《太甲》。因而殷人服冕说,亦有疑问。然陈邦怀先生研究甲骨文,据物作证,殷代赫然有冕字。
因为经书里未见六冕之得名来源以及相关形状等具体记载,郑玄遂以所施十二文章的区别来加以解释。
历代对文章的章目及章次有诸多歧义,因此,对郑玄的解释也有不同的见解(请参下编第二章)。
不过,根据现有的文献来看,我们主要只能根据郑玄的解释来加以理解。下面,即以郑玄的解释为基础,对六冕稍作分析。
大裘冕,其穿用场合是祭天,因此谓“大”,亦因此得其名。关于此冕,在本小章节的第三部分另外详细考察。
上面的天子以下身份者的冕服,主要在朝聘天子及助天子参加国家的重大祭祀场合穿用。如诸侯之间的朝聘,以及诸侯在自己的封国举行祭祀[已于祭]时,只能穿玄冕。
然亦仅限于祭祀受命王时穿,其它宗庙活动仍穿玄冕。与二王之后一样,享受这种特例的还有鲁国的诸候。
尽管如此,也只是在祭祀周公、文王时可穿衮冕,其它的祭祀场合仍穿玄冕。
有关大裘冕理解却有诸多分歧,并不是产生于本身的款式,而来自大裘冕与其它衣服之间的关系。
即大裘冕格外注重裘衣与他服(正服、袭衣、褐衣、中衣等)之间的关系,并由此产生了一系列的礼仪等方面的问题。
关于裘衣研究大裘冕,首先应就裘衣的类别、等级进行考察。
具体来说,包括裘衣的定义、种类及穿着身分等。其中,有些问题,自汉代以来,学者历来有着不同的理解。
有关大裘冕的内容,主要见于《周礼》、《掌皮》与《礼记·玉藻》等文献的记载。
早期人类生产力低下,生活方式粗陋简单,衣其羽皮。”"形象地描述了纺织技术未得发明之前,先民采用兽皮为蔽身保暖材料的情景。
直接取用兽皮的做法,在后世也成为一种“质朴”的观念的象征。
随着社会的发展,生活内容的丰富,对于裘皮的类别,人们逐渐形成了一些固定的观念。
尤其是材质上乘的狐、羊羔皮制成的裘皮,不仅由于轻暖而为公认的优质品,同时,也由于其资源的相对稀缺,又逐渐被赋以“贵重”的象征。
《周礼》中的冕服之所以就《周礼》中与服饰相关的官职进行整理,原因是对于绵延两千多年的中国传统社会而言,历代服饰制度虽不尽同《周礼》,终不能脱却《周礼》的窠臼。
其深远影响,从先秦时代起,几乎一直覆盖到了二十世纪初期。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周礼》中制定的服饰制度所体现的基本精神,奠定了中国国服之基础。因此,《周礼》在中国服装史上地位之重要,自不言而喻。
下面即就其各自职分,逐一进行分析。有的官职虽然与服饰没有直接联系,因为与服饰材料相关,也连带一起探讨。
论战的焦点主要是成书年代。
《周礼》基本上可以理解为是周代的内容,不过后来又被插入了一些汉代的制度。此正如《横渠语录》所说:“《周礼》是的当之书,然其间必有末世增入者。”
了解《周礼》中与服饰有关的官职之前,先就其官名的特点作一简单的说明。按《周礼》中,显示其官职特征的名词主要有伯、师、人、氏、司、典、职、掌、府等。
南朝宋的冕服制度特征,第一,从此时开始,史籍记载上,对于帝王参加祭祀的服饰,除了祭祀时穿的祭服外,还详细记载了祭祀后回来穿的衣服。
这是把此前所用黑介与单衣的形式加以改变的:“大明四年(460)正月己卯,有司奏:《《南郊亲奉仪注》,皇帝初着平天冠,火龙黼黻之服。还,变通天冠,绛纱袍”。
旒上所施玉数极为重要,可是,宋制里并没有玉,而只是通过缫[藻]的颜色以及种类多少来区别等次。
《历代帝王图》中的帝王戴的冕冠,都没有玉(只在末端有一颗玉)。
但缫的颜色各自不同,可知其所云纯、五、四、三、二彩缫云云,并不是指一个缫里相同数量的颜色,而是指各缫不同颜色的数量。
画中一处失实的地方是,宋之前的东汉、魏、晋冕冠上都有旒,可是,不应该只画缫,当时的旒应施玉。
金代冕服的特征是,明确规定了冕服只为了皇室专享的特权,即只有皇帝、皇太子及亲王可以穿用。
关于亲王的冕服使用规定,《金史·舆服志》里并没有记载,但在韩国的史籍中可以找到相关的内容,如金朝曾赐冕服给高丽国王。
按照中国古代制度,历代皇帝皆给予高丽国王亲王的待遇,所有礼制都是按照亲王所享用的标准,由此可知金朝亲王是可以穿用冕服的。
上述特点,也许在辽朝就已经实行过了。
但是,由于辽的史料中尚未见有关皇太子及百官的冕服记载,我们只能推断皇太子以下是不穿的。
而金代的史籍中则明确讲到了百官不穿冕服,皇太子谒庙时,穿九旒九章的衮冕,并强调如臣下在祭祀时穿衮冕的话,“尊卑相乱”。
应该说,这种“上得兼下,下不得上”,强调上下等级次序不可淆乱的观念,在金朝的舆服制度中,也已经得到了反映。
都做皇上了,难道就只能有一身龙袍么?难道就不能多套冕服分不同场合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