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车站回家过年的人群,我潸然泪下,老家成了我回不去的地方

星洲聊趣事 2025-01-25 14:45:15

(文中采用第一人称讲述这个故事 ,部分情节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感谢您的阅读!)

去车站接姐姐和她的小孙子,小孙子吵着要我带他回老家去看大鹅和老黄牛,看着车站提着大包小包赶回家过年的人群,小孙子的这句提醒我,老家已成了我回不去的地方。

春节将至,在外的打工人早早订了车票准备回家过年,在外工作的儿女也在准备年货回家和父母团聚,而我却一个人在单位拼命的加班,想以此来减轻对家的思念。

老家只能在记忆里,永远回不去了。

十五年前,六万块钱把老家的房子卖了,虽然在县城里有楼房,可我总感觉自己成了没家的孩子。

老家坐落在依山傍水的小山村,乡亲们勤劳,纯朴,善良。这里山清水秀,蓝天沃土,可这里已经没有我的家了。

70后的我出生在这个美丽的小山村,父母都是农民,含辛茹苦把我们姐弟二人养大成人。

小时候虽然很贫穷但是很快乐。

每天放学后,一群穿着带补丁衣服的野小子到处疯跑。

春天,挎个篮子漫山遍野的挖野菜,婆婆丁,苦麻子,酸浆,应有尽有。撸榆钱,骑在树上,一把一把的往嘴里塞,真奇怪,那个时候也不洗,现在想想很不卫生,可是从来不会拉肚子。爬到村头的大槐树上采槐花……

“二军子!”母亲的一声招呼,正在疯跑的我,乖乖的回到家里和父母一起去种地。父亲赶着老黄牛,一手扶犁,母亲紧随其后播种子,姐姐在母亲后面撒化肥,我在后面拉簸索(音),把化肥和种子盖起来。

夏天,村边的小河就成了我们的“练兵场”。炽热的中午,知了扯着嗓子叫着,我们从家里偷偷溜出来。(父母让我们在家睡觉)一丝不挂的跳到小河里练习游泳,“漂老洋”,“狗刨”是我们的传统泳姿。

偶尔也来个“高台跳水”,从岸边的土坡上跳到河里,到了水里才发现水刚刚没过膝盖。然后就是“扎猛子”(潜水的意思,不知道有谁能听懂我们的方言。)

一顿操作下来,经常是肚皮,腿上都被划出了血道子,遮遮掩掩的回到家,怕被父母发现,不然轻则一顿数落,重则一顿棍棒。

下大雨的时候,上游水库放水,库里养的鱼虾顺流而下,小伙伴们各个大展身手。抄着渔网,笊篱,水桶,去河里捞鱼。这也是一年之中少有的能吃到鱼的机会,我们自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捞上来的小河鱼,回到家里去除内脏,直接放到灶台的火上烤,撒一点盐就是美味。余下的晒成鱼干,留着日后炸着吃,喷香酥脆,大的鱼则拿到镇上去卖。

现在吃的鱼比小时候的大了,品种做法也多了,怎么都吃不出小时候的烤小鱼,炸鱼干的味道,再也找不回来那个时候垂涎欲滴的香味儿了。

秋天,是一年中最忙碌的季节,也是收获的季节,也是我们一饱口福的季节。那个时候学校要放农忙假,帮家里收秋。和伙伴们一起偷酸梨,摘李子,吃甜杆,烤棒子。

记得一次去一块长的不好的玉米地里偷甜杆,玉米长的不好,秸秆黄,这样的秸秆才会甜。我们正在地里大快朵颐,看地的大爷悄悄的从地里钻了出来,我们撒丫子就跑,大爷在后面穷追不舍。

我们跑着跑着,跑到了学校里,一间教室的门坏了,我们鱼贯而入。(现在都奇怪,上学走习惯了,怎么跑哪去了。)

最终,还是被大爷发现了,大爷背着口袋,非要去我们家里拿玉米棒子,刚好校长在学校,把我们狠批了一顿,才算了事。

冬天,打雪仗,堆雪人,在雪地里支个筛子,撒上小米扣麻雀,滑冰车,晚上在月光下玩到很晚才冻的脸蛋儿红红的回家了。

小时候的冬天好冷,好冷,冷的能冻坏手脚和耳朵,痒痒的。那时候的雪也好大 ,好大 ,喜欢踩在雪上,咯吱,咯吱的声音。不像现在,一冬天也难得见一场雪。我这个河北人要看雪都得去东北了。

去山上套兔子,野鸡,回到家里,妈妈给炖兔子肉,野鸡肉炒咸菜,这些成了儿时难得的美味。

冬天到了,年就近了。一进腊月,家家户户都开始忙碌。打年糕,蒸豆包,摊煎饼,炸果子,麻花,油炸糕,赶大集,杀年猪,红烧肉……

这是我们一年中最盼望的时候,可以吃到各种好吃的,年景好的时候还能买身新衣服。放鞭炮,压岁钱,现在想想都是美美的。

现在野鸡,兔子,成了保护动物,放鞭炮也不允许了,无形中少了些许年味。

97年的夏天,我中专毕业,在县城一家工厂上班。父亲把家里原来三间蓝砖小瓦的房子,改建城红砖红瓦的四间房子,宽敞明亮。

每年过年放假,我和姐姐都会赶回家里和父母过年,就像现在奔波在路上回家过年的人一样。父母也早早的准备了我们爱吃的东西,掰着指头算我们那天能回来。老房子里有妈妈烙的韭菜盒子,玉米面饼 ,咸菜条,过年的酸菜馅饺子,粉条子炖猪肉……

冬天窗户的玻璃会结厚厚的霜花,像大树,像森林,像花朵……我抢在太阳照射之前在上面“作画”,写上数字,画一个猪头…每次都要被母亲数落。

阳光照射,霜花融化,母亲就用抹布在窗台是来回擦水。

融化的不仅仅是霜花,我都童年也随之流去。

后来,姐姐嫁人了,我也有了自己的小家。这里就成了父母的家,姐姐大年初二回去的地方。我和老婆孩子只有过年才能回去住上三五天。

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家也渐行渐远。父母的身体也日渐衰老,终于,他们就像家里的老黄牛一样,劳碌一生,最后默默的先后离去。

父母离去,家里的房子就成了上了锁的空房。

老家的年轻人都去了城里,老人也逐渐的离世,村里没有什么亲戚了。

一年能回去一次都是奢侈,十五年前,我和姐姐含泪决定把房子卖给了同村的乡亲。

又到春节,看着赶着回家过年的人群,我不知道要赶向哪里,心归何处。

回老家?父母不在了,老房子卖了,我没有落脚的地方了。

亲不亲家乡人,美不美家乡水。

老家,已成了我回不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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