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文纯属虚构故事，非我自己的经历，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文|霖

刘奶奶今年72岁了,个子瘦瘦小小的,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小很多。退休前,她在城里一家服装厂做过20多年的普工,工作勤恳踏实。

生活说来话长,刘奶奶独自一个人把两个儿子拉扯大,真不容易。大儿子小时候就显得老成,学习又好又听话,给奶奶减去不少操心。小儿子张阳性子比较顽皮,上学也马虎,奶奶可操碎了心。

两个儿子都已经成家立业,各自的生活步入正轨。小儿子张阳在县城做生意,媳妇温温是个彬彬有礼的贤内助。大儿子在省城一家单位上班,媳妇叫阿青,个性耿直爱说话直来直去的。

五年前,张阳和温温劝奶奶搬去养老院居住,说是为了奶奶将来好有伺候。一开始奶奶是拗不过去,可后来在养老院的生活环境和管理确实让她挺满意,渐渐也就认了。

这不,年前张阳就来养老院找过奶奶,笑嘻嘻地说:"妈,春节咱们全家人团聚过年吧,您也回家几天,大伙儿聚一聚啊!"

刘奶奶听了儿子的话,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她在养老院这些年,与其说是受人伺候,不如说是被人管着。能回家和家人团聚过节,她自然是求之不得。

于是过了几天,春节临近的时候,张阳和温温就开车来接刘奶奶回家了。一路上,奶奶问东问西,像个毛头小子似的,丝毫不见老态。温温看在眼里,暗自高兴奶奶这么有精神。

到了张阳家里,大儿子和阿青也赶来了,他们一家老小现在就住在县城。阿青抢先给奶奶行了个大礼,连说有两年没见了,奶奶一点儿没变老。奶奶被孙子孙女们围着,高高兴兴地就坐到炕上,和儿子们有说有笑。

可高兴还是太短暂了。没过两天,事情就出了岔子。

第一件事是饭菜问题。奶奶在养老院里惯吃素了,回到家里后,温温做的荤菜她就吃不惯了。不是嫌弃味道不好,就是嫌咸了嫌淡了,谁伺候她,她就和谁握手。

温温作为女主人一开始劝说几句,后来被折腾得没辙,索性也顾不上了,来者不拒。可刘奶奶偏偏就是爱挑三拣四,光盘子里剩下渣滓都不吃的那一种。

再就是作息问题了。张阳一家几乎是北京时间作息,晚上11、12点还在窝沙发玩手机。

刘奶奶在养老院里是7点就得起床,晚上9点熄灯睡觉,谁扰她清梦都不行。来到儿子家后,晚上客厅电视机就开到半夜,奶奶上铺睡着睡着就被吵醒了,满眼火辣辣地朝外瞪。

可儿子一家子谁也没把这当回事,他们又不是第一天这样作息。奶奶自己实在睡不着,就只好爬起来坐在床沿上生闷气,气得跟个暴牯牛一样。

最后就是家里的整洁问题。奶奶在养老院养成了把东西收拾整齐码放的习惯,儿子家里哪儿哪儿都乱糟糟的,她看着就来火。

有一回,张阳穿了双新拖鞋就踩到了地上。奶奶看不过去,赶紧把它们捡起来擦干净,放到鞋柜里摆正。结果晚上张阳一回来就把鞋胡乱蹬到门口,弄得乱七八糟。

奶奶看着就来气,立马把鞋重新摆好,嘴里嘀咕着"行家里像个刁民窝啊"。温温听到了,脸上顿时就没啥好气色。

还有一次,温温做家务收拾屋子,奶奶趁她不注意,把她整理好的杂物又搬来搬去,整个屋子里的摆设位置全变了。等温温回来看到,懵了,却也不好意思当面发作。

总之,一些小事渐渐就把奶奶和儿媳两口子的矛盾激化了。奶奶满肚子火气没处撒,只能暗暗磨牙,偏儿子一家子又都没太在意。

张阳倒是挺贴心,看出奶奶似乎不太适应,就主动说:"妈,要不我给您再订个房间在养老院住?您要是在我们家受了委屈,我们也放心不下啊。"

奶奶瞪了儿子一眼,脾气上来就顾不得太多了:"你还是快打电话,早点把我接回去吧!我在这儿也吃不惯睡不好,你们别拖累了。"

温温在一旁插不上嘴,张阳听了奶奶这话也很无奈,只得照做了。眼瞅着,过年才几天就把奶奶给惹急眼了。

那天上午,张阳一家人在家里准备年菜,阿青和温温两个儿媳在厨房忙活。两人都是能干的主,手脚麻利利索,年菜基本都是她们包办的。家里只有男主人和奶奶闲着,分别坐在客厅和卧室里消遣。

张阳拿着手机在客厅里刷短视频,他儿子正趴在地上看动画片。奶奶则窝在卧室里的小沙发上看电视连续剧。谁也没注意到时间过得有多快。

等到快中午了,阿青出来喊一声:"妈,中午饭好了,您赶紧出来吃饭!"

谁知道奶奶听到这话,马上就翻了个白眼,抱怨道:"这什么乱七八糟的,乱作一团,我看着就烦!"

温温在厨房里听到了,赶紧探出头来解释道:"妈,我们这不是在准备午饭嘛,家里人多手脚忙,所以才会有些乱。您啥也别管,先坐着歇会儿。"

这话没讲两句,奶奶就开始絮叨了:"你们就会这一套,我说乱就是乱!像你们这种做主母的,怎么把家收拾得跟鸡窝似的?这下午该怎么吃饭啊?"

阿青站在厨房门口,显然也有些憋不住了,反驳道:"妈,您有话好好说,别总是这么直冲冲的。我和温温也是拼了命在做家务,尽量把事情做好。再说今天是大年初二,就别老是唠叨了..."

"你少跟我顶嘴!"奶奶听罢也火冒三丈了,"你们不就是昏了头了,收拾也不会收拾,到处乱作一团..."

不等阿青再回嘴,温温就冲出来了,一边擦手一边说:"妈,家里男女都这么忙,要不您帮我们收拾收拾卧室炕桌呗,我们也省事一些。"

奶奶明显被温温这番话给气着了,翻着白眼说:"好啊好啊,你当我是个什么人啊?我这把老骨头来你们家就是给你们打杂的啊?怎么还轮到我干活了?"

温温见状赶忙低声下气地哄道:"妈,我可没这个意思,就是看您在闲着嘛,要不您先坐会..."

"可我就是要干活!"奶奶似乎故意就想勾起什么争吵,"东西到处乱七八糟的,我看着难受,我来收拾一下有什么问题吗?"

说罢,她就站起身来,一边嘟哝一边就往卧室里走。温温赶紧拉住她,生怕她又乱动乱扔东西,可奶奶偏不领情,硬是挣扎着往里走。

这时张阳听到动静了,连忙从客厅里过来看怎么回事。一见到场面,他二话不说就劈头盖脸地训斥妈妈:"你躁什么躁啊,人家伺候你这关子,你倒生事儿了!别总是东拗西拗的..."

奶奶听了更来气了,反唇相讥道:"我是你妈,谁来伺候我了?这都是人家情份,还不是你们逼着我来住的?叫你们收拾点家务都不愿意,我只能自己动手了!"

张阳被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阿青在一旁看不下去了,冲上来就劈头盖脸地骂妈妈:"妈您老人家了不开点窍,净知道乱指手画脚的!您怎么就这么看不惯我们呢?您就是小题大作惹事生非"

温温见状赶紧拉住阿青,生怕她口无遮拦地顶撞把事情闹大。奶奶听了这话更来气了,破口大骂道:"你孙子辈的就知道嘴硬,哪儿学的规矩啊?我就不该听你们的,回老家里来!"

场面一下子就僵住了。张阳捂着额头,痛心疾首地看着妈妈和媳妇你一言我一语吵了起来。谁也没想到,开心热闹的年味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奶奶和两个儿媳就这么大吵了一架,把张阳给彻底惹火了。他本来就看奶奶老是闹别扭,这下子受不了了,当场就拍案而起,红着眼喝斥道:"行了行了,我看你是老糊涂了!我把你接回来,就是为了让全家人团聚过年。可你净因小事儿生别扭,还说这话伤害人,真是太过分了!"

奶奶被儿子这么一吼,愣住了。她瞪着张阳,满脸写着无辜和愤怒,半天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

见状,温温赶紧过来打圆场:"张阳,别生妈的气,老人家就是性子直了些。"她扭头对奶奶说:"妈,我们真没其他意思,就是觉得家里太乱了,您帮忙收拾一下,我们也省些力气。"

"可我才刚来就被你们数落!你们是把我当老太婆使唤了吧?"奶奶愣了半晌,终于还是语带控诉。

阿青在一旁看不过去了,开口就是一通直话:"妈,您就是嘴太毒了!我们为您好,您倒总是无理取闹....."

"阿青!"张阳厉声制止了媳妇的发难,"给我闭嘴!"

阿青被呵斥了一声,不情不愿地缄默了。张阳看着妈妈,眼神突然就柔和了下来,叹了口气说:"妈,我当初就不应该把您接回来的。我们处理家务的方式和您在养老院养成的习惯太不一样了,矛盾怎么都避免不了。您还是回去住得舒服吧。"

奶奶愣愣地看着儿子,半晌没说话。张阳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只当她是放不下面子,于是又接着说:"妈,我们都是为您好。这两天您也看到了,我们根本无法做到您满意,您在这儿不开心也是徒劳。您就自己回养老院吧,那里有专人照顾,您也比较自在。"

奶奶听罢,沉默了。她沉默了很久,久到张阳和两个儿媳都有些摸不着头脑。温温偷偷捅了捅张阳,示意他再说些什么。张阳会意,继而说:"妈,您别误会,我们没别的意思。但您毕竟年纪大了,生活习惯和我们不太一样,矛盾在所难免......"

"那你们就是嫌弃我老了,是个拖油瓶了!儿子都说把我赶出去了!"奶奶忽然爆发出一阵痛哭,双手捂面,泪水涟涟。

温温和阿青一下子都不知所措了,赶紧围过来劝解。张阳也意识到自己语气太生硬了些,连忙上前安慰妈妈:"妈,我哪有那个意思,您可千万别多心了!我就是觉得,您在那边住惯了,把习惯硬生生改了,也难为您..."

"老的东西就是该扔了,我也明白!"奶奶号啕大哭,话语里满是自嘲,"我当然知道自己快不行了,您们肯定嫌我这老糟糠..."

"妈!"张阳看着妈妈痛心疾首的模样,心里一阵抽搐,眼泪也在眼眶里打着转。作为儿子,他顿时有些无能为力和自责。

温温和阿青也都红着眼睛,一时间整个屋子里弥漫着一股子酸楚的味道。大过年的,家人本该其乐融融的,可现在谁也高兴不起来。

半晌,奶奶抬起头,用手背使劲揩了揩眼泪,嗓音有些沙哑:"行了行了,我哭也哭不动你们了!你们要是嫌我老了,就当老太婆我真的老糊涂了!"

张阳急忙握住妈妈的手:"妈,您就别这么说了,我们哪有嫌您老的意思。不过就是习惯有些差异罢了,您千万别往心里去啊!"

奶奶叹了一口气,低下头不作声了。她沉默半晌,忽然说:"你们还是打电话,让养老院的人来接我吧。"

张阳见妈妈态度坚决,只得点点头,拿出手机来拨打养老院的电话。

奶奶坐在炕沿上,脸上挂着几缕泪痕,面无表情地望着虚空。阿青和温温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大约半个多小时后,养老院的工作人员开着小车赶到了。他们匆匆忙忙地把奶奶的行李收拾叮当,又把奶奶扶上了车。奶奶却像个活死人似的,一句话也没说。

张阳看着妈妈这副模样,心里满是歉意和无奈。临走时,他扶着妈妈的手,垂头丧气地说:"妈,对不起啊,我真没把您伺候好。您就回去住吧,我会常来看您的。"

尽管一家人之间发生了种种矛盾和隔阂,但亲情的纽带终归没有被完全斩断。

人生没有完美,但只要携手相伴,风雨终将过去,阳光终将破云而出。

（声明：本文纯属虚构故事，非我自己的经历，如有雷同，纯属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