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怨种闺蜜拥有同一个情敌。
她是我们老公念念不忘多年的白月光。
在结婚纪念日当天,我们各自的老公抛下一切,去机场接白月光回国。
当天,我和闺蜜打印了两份离婚协议书,递给了他们。
可他们却觉得我们是在无理取闹。
“我工作很忙,别耍这种手段来挑战我的耐心。”
“不要试图用这种低劣的手段吸引我的注意力。”
后来,在离婚的三月后,我的老公忽然在深夜打来了电话。
“初初,我后悔了,我们可不可以重新在一起?”
可迎接他的,是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周先生,我的妻子现在也很忙,没空陪你演破镜重圆的游戏……”
1
老公在结婚纪念日当天抛下我,去机场接他的亲亲白月光回国。
这一次我没有哭闹,更没有像从前那样装病挽留。
而是沉默着将所有东西扔进了垃圾桶,并在他回来的时候贴心递上一份离婚协议书。
可他却皱着眉头,一脸不悦地看着我。
“余初,你能不能不要无理取闹,知知她现在是我的病人,我关心她怎么了?”
“我现在很忙,没空陪你闹,你好好冷静下想一想吧。”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看着周斐风离开的背影,我沉默着上楼去收拾自己的行李。
坦白来说,周斐风对我这个替身其实还算不错,当季新品和名牌包包装满了家里整个衣帽间。
作为丈夫,他情绪稳定,有责任心,会照顾人,在外人看来,他是合格且完美的。
只是没人知道,他在意乱情迷时,喊得永远不是我的名字。
我叹了口气,将自己原本的东西都打包进一个行李箱。
但在碰到一个小盒子的时候,我却突然顿住了。
这是在婚礼前夜,周斐风专门飞到国外向大师学习,亲自为我打磨的戒指。
当年他虔诚的将戒指戴在我的手上,许诺会和我一生一世。
那时的我明明知道他是在透过我的身体看另一个人,可还是沦陷在他的温柔里。
这些年,我迎合着周斐风的喜好,因为他一句不喜欢就辞去了自己热爱的工作。
为了能减少他胃病发作的频率,认真和家里的保姆学习如何做饭。
周斐风的眼神再看向我时,也逐渐有了真实感。
我原本以为只要这样努力下去,我总能让他也喜欢上我。
可是云知知回国了,她一个电话就摧毁了我所有的努力。
我也终于清醒了。
一个赝品,是永远比不上正品的。
2
我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把卡和家门钥匙一起放在玄关的位置。
原本是想给周斐风打个电话,可我又想起他刚刚那副不耐烦的表情,最终只是发了一条消息。
“东西我放在门口了,离婚协议书记得签字。”
谁料我刚发完消息,打开家门,就看到闺蜜方锦锦红着眼眶站在我家门口。
她见到我的那一霎那猛扑进我的怀里,嚎啕大哭。
我没有多问,只是安静抱着她。
因为我知道,能让方锦锦如此伤心破防的人,只有那个易家大少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和方锦锦是闺蜜,所以注定要有难同当。
我们除了选男人的眼光一样差,遭遇也都一样惨。
方锦锦同样是因为这张脸与易家大少易瑞的白月光相似,才被易瑞砸钱狂追。
在甜言蜜语的攻势下,她很快沦陷,和我一起嫁入豪门。
本以为自此以后锦衣玉食,却没想到迎来的却是忽视与冷落。
这次云知知回国,易瑞肯定也知道,两人怕是又大吵了一架。
方锦锦哭够了,才看到我手边的行李箱。
“初初,你要干什么去?”
我一脸坚定看着她。
“我要和周斐风离婚,离开这里。”
方锦锦惊讶了一瞬,可她很快就点着头坚定表态。
“好!初初离我就离!”
……
打定主意后,我们准备先去商场挥霍一番。
但没想到冤家路窄,我们居然会在商场里碰到周斐风和易瑞。
而陪在他们身边的,还有那洁白无瑕的白月光。
真是好大一个修罗场。
不过我和方锦锦直接装作没看到,目不斜视地走了过去。
毕竟整条街都是周家的,我们如果在这儿闹事,那才是脑子有病。
可那两个狗男人好像不高兴了。
在我和方锦锦逃回酒店后,他们一人一个电话直接打了过来。
周斐风借口说要商量离婚协议,和我见一面。
这借口烂到连鬼都不想理。
但我要和周斐风离婚,他不签字的话我就永远都离不成。
我咬了咬牙,第二天来到了和周斐风约好的度假村。
这是他们家的产业,也是我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
我记得自己曾经问过周斐风,为什么喜欢来这里。
那时的他摘了一朵玉兰花别在我的发间,温柔地笑着。
“这里都是玉兰花,我想初初会喜欢。”
后来就连我们结婚时的场地,都盛开着大片大片的玉兰。
而我也是在之后才知道,玉兰花一直都是云知知的最爱。
我来到之后,被人带到了楼上的房间,周斐风正在和其他人进行视频会议。
我知趣地坐在一旁,和方锦锦在微信聊天中定下了飞机票。
当我再一抬头的时候,就看到了周斐风阴沉到能当锅底的脸。
“怎么了?”我一脸疑惑看着他。
“给我倒水,你没听到吗?”
我看了看距离周斐风不过两步远的饮水机,暗暗翻了个白眼。
这都要离婚了,还以为我是你保姆呢?
我没动。
周斐风在瞪了我好久之后,突然蹦出来一句话。
“余初,只要你听话,我不介意一直养着你。”
霸总的语录加上看狗都深情的眼神,不知道别人懂不懂,反正我不懂。
我冷笑一声,“多谢周总抬爱了,不过我介意!”
“把离婚书签了,你就可以和你的知知永远在一起了,无论你们去哪儿,干什么,我都不会再阻拦。”
“提前祝周总和云小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为三胎贡献自己的力量哦。”
想要说些什么的周斐风突然被我这一串话砸得摸不着头脑。
毕竟在他的印象里我一直都是小意温柔,从来没有因为忤逆他说这么长一段话。
但他很快就找回了自己的专属表情:三分凉薄,再加几分漫不经心。
活脱脱像一个三拼奶茶。
周斐风就这样看着我,说出了他的固定台词。
“你居然想通过这种方式来吸引我的注意力。”
“余初,没用的,你的手段我早已看透了。”
3
呵呵。
我觉得周斐风这个人很奇怪。是他说让我懂点事,不要让他操心。
可在我提出离婚,祝福他和云知知百年好合的时候,他却生气了?
还真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男人,真是一个让人琢磨不透的生物。
不过他虽然可恶,倒也没有强制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因此我连夜和闺蜜就坐飞机离开了这个城市,回到了我们的老家。
曾经我满眼期盼想带周斐风一起回老家,见一见从小把我养大的奶奶,好让老人家安心。
可他总说自己工作忙碌,手术多,没有时间。
但他却可以为了云知知随口一句的喜欢,不顾准备了大半年的论文研讨会,毅然决然跑进大山里,向师傅学习做出正宗的鲜花饼。
我对周斐风的失望,从来都不是因为云知知回国。
但像周斐风这样高高在上的人,永远都不会理解。
……
我和方锦锦回去的第二天,就被高中的班长拉来了同学聚会。
方锦锦从前就是我们班上最活泼的女生,因此即便隔了很多年不见,她也能很快融入集体。
我架不住同学的热情,多喝了好几杯酒,头脑昏沉的坐在角落里看着他们打闹。
突然,我面前的酒杯就被一个人拿走了。
“酒喝多了对身体不好。”
是一个说话声音很好听的男人,穿着卡其色的高领风衣,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
但我在脑海里搜罗了一大圈,都没有认出来这是谁。
“裴锡,怎么突然到了也不跟我说一声。”
“你小子以前不是喊都不来的吗,这次怎么突然就来了?”
班长走过来搂着男人的肩膀坐在了不远处。
听到这个名字,我才恍然大悟。
这人,竟然是我们那一届大名鼎鼎的才子裴锡。
方锦锦却回到了座位上,看到与人碰酒寒暄的裴锡后就对我挤眉弄眼。
“初初,我不信他不是为你来的。”
我看了一眼远处的裴锡,或许是因为屋内的暖气开得很足,风衣被他脱下来顺手搭在椅子上,气质浑然天成,与多年前给人的惊艳感只多不少。
我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我凭什么能攀上人家?更何况我现在和周斐风在法律层面上还是夫妻。”
方锦锦只撇了撇嘴,念叨着周斐风是个王八蛋,就不再说话。
和我不同,方锦锦和易瑞的离婚办得很顺畅,甚至去办离婚证的当天,这两个人还因为云知知的事大吵一架。
“没事儿……大不了以后……姐罩着你。”
我不过一个愣神的功夫,方锦锦就端起面前的杯子一饮而尽,她一边喝着还砸吧着嘴。
“这水的味道……怎么感觉……不太对劲呢?”还没说完,她就彻底晕了过去。
干得漂亮。
一杯倒的方锦锦喝下了我的鸡尾酒,然后晕倒在同学聚会上。
其他人正聊得开心,没有人注意到角落里的我们。
我不好扫其他人的兴,打算自己一个人拖着方锦锦悄悄离席。
在我刚要触碰到门把手的时候,一只手率先替我打开了门。
“我送你吧。”
4
是裴锡。
他大步走过来,穿上风衣看向我。
“不会麻烦你吗?”
裴锡迎着我疑惑的目光轻笑一声。
“不会,顺路。”
本着有便宜不占白不占的心理,我很自然搀着方锦锦坐上了裴锡的车。
“你居然也喜欢这个貔貅挂件吗?好巧。”
这个挂件是我上高中时最喜欢的一个动漫角色,到现在我家里还有一堆关于这个角色的周边。
没想到居然会在裴锡的车里见到“老朋友”。
裴锡在听到我的话后,看了看车前挂着的挂件,眼神温柔。
“嗯,我喜欢的人很喜欢它。”
我识趣的没有去接裴锡的话,毕竟我和他还没熟悉到能聊这种话题的地步。
恰好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我们这尴尬的沉默。
是周斐风的好兄弟打来的电话,我看也不看就直接挂掉。
可没想到他又接二连三打来了好几个电话,让原本就尴尬到脚趾抠车底的我,更加尴尬。
裴锡似乎看出了我的窘迫,将车停在一边。
“你接吧,我去超市买点东西。”
呜呜呜,我单方面宣布裴锡是个大好人。
电话刚接通,周斐风好兄弟的声音就从听筒里传了出来,他不再像往常那样高高在上的语气,而是多了一丝尊重。
但说出来的话依旧让人火大。
“嫂子,你看咱要不别和周哥闹了吧?现在这样大家心里都不舒服,你说这是何必呢?”
“你就服个软,像以前一样再向周哥低一次头又能怎么样?”
我深吸一口气,开始发力。
“你们两个耳朵中间是夹了个什么东西,进水了可以去找家脑科医院去看一看,别找周斐风,他脑子也不正常。”
“对了,顺便把易瑞的也一块给看了。”
“你们与其在这里劝我回去,不如劝劝周斐风让他学学易瑞,抓紧时间把离婚证给办了。”
“省得你们受折磨,我也受折磨。”
说完我没有给他们任何反应的机会,当即挂了电话拉进了黑名单。
一堆有病的东西。
裴锡就是在这个时候,拎着一袋子零食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刚出炉的烤红薯。
“刚刚你一直在喝酒,应该没怎么吃东西,吃一个垫垫肚子吧。”
我从裴锡的手中接过烤红薯,鼻子有些酸涩,被我强忍着憋了回去。
“谢谢。”
5
在我搀着方锦锦马上准备上楼的时候,裴锡却突然叫住了我。
“你明天有时间吗?”
“我过几天有个重要会议,你明天有时间帮我挑选一个合适的领带吗?”
“我没有其他关系很好的女性朋友,所以才想着来问问你。”
“如果你觉得冒昧的话……”
或许是因为没有经验,所以裴锡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脸上泛起点点红润。
但当时我因为昏暗的夜晚,看得并不清楚。
只是觉得裴锡帮了我一次,我也应该帮他一次。
“可以,明天你把位置信息发给我,我打车过去。”
“明天我来接你。”
裴锡似乎很高兴,眼角都带了几分笑意,我也被莫名感染到,心中的郁气消散了一大半。
可我没想到的是,第二天一大早我刚打开门,就看到满地的烟头,以及坐在角落里胡子邋遢的周斐风。
他身上的烟气和酒气都很重,在看到我开门的那一瞬间,周斐风就站起来,死死抓住我的胳膊。
“余初,初初,我知道错了,你能不能别离开我……”
“我们不离婚了好不好,我们从头来过好吗……”
我看着眼前这么落魄的人,很难相信他会是省区医院最意气风发的教授医师。
周斐风为了能够一直站在手术台上,对自己这双手十分小心,生怕有一点磕碰,甚至还为这双手上了保险。
可现在他的手上被烫了大大小小的红点,指甲里还有没洗干净的泥印。
迎着我疑惑的目光,周斐风献宝似的把身后的东西拿出来,是他亲手做的,新鲜热乎的鲜花饼。
“初初,这是我为你做的鲜花饼。”
周斐风以为我会因为他突然的台阶而心软,然后和他回去好好过日子,继续成为被锁在别墅里的金丝雀。
可他现在的所作所为,只让我觉得恶心。
鲜花饼是云知知喜欢的,而我鲜花过敏。
这份手艺也是他为了讨云知知欢心才去学的,现在又摆出这副模样是给谁看?
周斐风见我低着头长时间不说话,或许是以为我答应了他的提议,神色莫名放松下来。
他一手捧着鲜花饼,一手去触碰我家的门把手。
“我和云知知现在已经断了联系,等咱们回到家,先去看看我爸妈,他们为咱们这件事担心了很长时间……”
我忍无可忍,将周斐风手里的鲜花饼拍碎在地上。
迎着他错愕的目光,我正想顺手拿起一旁的扫把将他扫地出门时,一个清冽的男声打断了我接下来的动作。
“什么时候大名鼎鼎的周教授也学会咄咄逼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