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走的路上,一排的大叶榕到了落叶期,满树满地都是金黄的叶子。叶子落在树下停的小车上,车顶车窗上满满都是。有位车主十分可爱,不去将车上的叶子拂掉,只将车开离树下,和树下突兀空着的地板一对比,便能看出来车原来停在哪里。大叶榕总是将叶子落光后才会有新叶芽,叶芽包在一层浅绿色有些透明的叶衣里,很像是玉兰花苞,舒展着开出来的叶子,挣脱下叶衣,枝头满地都是嫩绿色。一个月落叶一个月展新叶,四季常绿。只是苦了环卫们,这两个月的工作量成倍增长。
惊蛰一到,雨便多了,衣服不爱晒在走廊那,怕雨水在你不在的时候将衣服溅湿。拿根长长的竹竿子,在阳台下做个简易的晾衣架,比好远近在屋檐下系两条绳子。杆子从绳子中穿过,这可比现在卖的那些各色晾衣杆要实用的多,因为春节的时候要大扫除,这个竹竿子还能绑在扫帚上,清理一下房间天花板的蜘蛛网。偶尔不晒衣服的时候,我会做一些书签挂在那上头。书签或是大叶榕的叶子或是香樟树的叶子或是凤凰木的叶子,以质地硬一些的叶片为多,因为不容易被我这手重的人搞坏了。偶尔也有花挂在上头,这就多是院子里那株黄色鸡蛋花的花瓣了。
它仿佛生来便是这个样子,从根部长出来粗壮枝干,枝干上亦是枝干,没有细长的枝条。人们形容它——多年生的,苍劲挺拔很有气势。等到四五月的时候,便能得见它的枝干上长出来的深绿色的叶片和纯白的花朵。刚开始长叶芽,叶芽总是在枝干的顶端,没有细看是意识不到它的变化的,等到某天突然就看到叶大纹路清晰。几个大叶片中间长出一支花枝来,花枝上又分叉出几朵花枝,有的花枝上是花苞有的却已经开放。近看时每一瓣花瓣中是一抹黄色,花朵内心是一点红色,对称的五瓣花瓣互相旋着压着底部,好像风一吹就会旋转起来。收集落下来的花,香气浓郁适合编个花环挂着竹竿上,花朵能坚持好几天不败,有时候心情沉闷,故意走到花环下,闻一闻花香,心情便能平和下来。其他时间鸡蛋花便总是只有粗壮的枝干,不明内里的人看了会以为它是一棵枯树。
香樟树和鸡蛋花一样,开花和换新叶是一起的。细细碎碎的绿色小花落了满地,下过雨,地上都被染成了绿色。树下的檵木上盖着一层的香樟树叶,叶片小小的,摸上去有一层油膜,很适合写上字贴在墙上做便签贴,又香又防虫,如果犯懒不收拾,一年不去动也不会坏。
香樟树下种的一棵嫁接的檵木,嫁接的双方各长各的,白花在底红花在上,花瓣是丝丝缕缕的。新叶是紫红色,老叶是深绿色,一年里经常都是红绿参半的。檵木没什么可说的,因为院子的主人种它只是因为它的药用价值,但是在我手里却是啥用没有,既不能保存也不爱观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