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一位曾露宿香港湾仔的乞丐少女,用四十年完成惊天逆袭:3次金像影后、2次金马称后、7度封后国际电影节。她的人生剧本比任何影视剧都跌宕——被台风卷走屋顶的童年,与越战水兵的生死初恋,吞药自杀的至暗时刻,都在血色黄昏中淬炼成传奇。
1963年台风温黛袭港,惠家木板房被连根拔起,3岁的小红蜷缩在母亲怀里,看着家当随洪水漂走。为求生计,母亲带四个子女在红灯区乞讨。
湾仔酒吧街的霓虹灯下,她练就察言观色的绝技:见醉汉递香烟,遇水兵卖口香糖,凌晨帮赌客跑腿买宵夜。
12岁那年,美国水兵Tom的出现照亮了黑夜。这个拒绝寻欢的异国青年,每天坐在码头栏杆上看她叫卖。分别前夜,他掏出全部津贴买光她的货,用刚学会的粤语说了句“我爱你”。越战战场吞噬了少年,却在她心里埋下永恒星光。2016年纽约老兵慈善夜,她仍在追问:“有谁认识70年代驻港的Tom?”
1977年,舞厅领舞的惠英红被张彻相中出演穆念慈。没有武术功底的她,在《烂头何》片场创下纪录:连续16小时拍摄打戏,腹部被木棍重击仍完成特写镜头。
为塑造《长辈》中的侠女形象,她右腿骨折坚持不用替身,绑着石膏完成高踢腿动作。这份搏命精神换来首届金像影后桂冠,却也让爱情屡屡碰壁。
写真集风波气走富商男友,与小7岁演员的姐弟恋因第三者插足告终。最痛心的是父亲临终前,她正在拍戏未能见最后一面,只能在灵前摆上《长辈》电影票。
千禧年之交,文艺片浪潮将打女逼至绝境。整整五年无戏可拍,抑郁症发作的她吞下30粒安眠药。抢救苏醒后,妹妹哭着抱住她:“捡破烂也能活,别丢下我们!”
44岁重返片场,她放下影后身段从配角做起。《幽灵人间》里疯癫母亲的角色,让她学会用眼神替代拳脚。2010年《心魔》中酗酒母亲的角色,需要呈现12种醉酒状态,她每天灌下真酒找状态,终以54岁高龄再夺金像影后。
2019年拍摄《刑侦日记》,62岁的她主动要求不用替身,从三楼跳下致左腿永久损伤。片场后辈劝她休息,她笑称:“我这条命是捡回来的,更要活得痛快。”终身未嫁的她,把深情留给银幕。
《血观音》里阴鸷的棠夫人、《幸运是我》中患阿尔茨海默病的芬姨,每个角色都注满生命体验。当记者问及遗憾,她望向窗外:“如果Tom活着回来,我会穿婚纱去机场接他。”
从红灯区到领奖台,惠英红用血汗改写命运剧本。正如她在自传所写:“生活给我的都是带血的礼物,我咬牙接住了,就成了王冠上的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