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倾尽家产帮助秦家登入豪门。
秦枫却嫌我丢人带不出手,将我关在密不透风的阁楼。
几次逃跑都被他的人拦在登机口。
他派人毁了我的左脸,打残我的右腿。
断开我与外界一切联系,终于我不再逃了。
开始对他百依百顺,他又觉得我像狗一样索然无味,对我百般凌辱。
后来我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他却跪在病床前哭着求我快点醒过来。
1
这是我第二十三次逃出阁楼。
太阳晒在身上有些烫。
我将额前乱得打结的头发理顺,问了路人才知道,现在是零一年七月八号。
说了声谢谢,我急忙往港口的方向走。
这次,我不再去高铁站和飞机场。
我想改用轮渡。
只有跑到秦枫无法管控的地方,我才有可能不被抓去那黑得见不得一丝光的阁楼。
刹那间,我顿住脚,道路两排的前端有一群身穿黑色制服的保镖,保镖围起来的是一家婚纱店。
他在陪他的白月光试婚纱。
我急忙拨乱头发,转身往返方向走,生怕被里面的人看见。
若是被发现,我一定会被抓回去。
可我实在是太慌张,转身的瞬间撞到了一个小女孩,还没来得及拉,倒在地上的小姑娘哇哇大哭,很快就吸引了路边人的注意。
周遭的人越围越多,我清楚的看到姜施恩挽着秦枫的胳膊带着几个保镖朝我这边走了过来。
他越走越近,我整个人的身子都是抖的。
“温阮,你怎么会在……”女人说话的时候故意顿了下才继续开口,“在这里?”
时隔五年,这是第一次有人喊我的名字。
我僵在原地。
只因为喊我的人是姜施恩。
那个曾因为一句话就能让秦枫将我关在阁楼五年的姜施恩。
五年里,她不停的对我施暴,挑断我的手筋,废掉我一条腿和半张脸。
她说,秦枫讨厌我,讨厌我的嚣张跋扈,讨厌我的张扬,所以要替他好好管教我。
这也是秦枫的意思。
几乎是条件反射,我立刻跪在地上,朝着他们的方向连连磕头。
“施恩小姐,是我的错,不合时宜的出现玷污了您的眼睛。”
换做平常,姜施恩早就一条腿上来踩着我的脑袋,抽出鞭子对我一顿教训。
可现在她却没有任何动作。
这让我更慌了。
“施恩小姐,我真不是故意跑出来的,我实在……实在是太饿了,对不起。”
“温软?海城一朵娇艳的玫瑰,名声在外,如今怎么变成这幅模样了?”
就在这时围在一旁的男人解释道:“你是不知道,温家早在五年前就破产了,温家人走的走散的散,只是没想到温小姐会变成这样。”
“对啊,就她那张脸,看着都吓人!”
周遭大多数人发出惋惜的声音。
这么一朵玫瑰,折了,很可惜。
“看什么看,怎么,你们都想带回去养不成?”秦枫的声音掷地有声,他只是轻轻勾了勾手,身后的保镖立刻将人驱散了。
过程仅仅半分钟。
我知道,我的第二十三次逃跑,又要失败了。
###02
可我不想跟姜施恩回去。
现在回去无疑又是一顿暴打。
但我又不敢动,寡不敌众,这时候惹姜施恩不高兴和死没有区别。
“起来吧,你跪在地上做什么?”姜施恩在我面前蹲下来想扶我起身,我连连后退。
我这贱模样,哪里能劳烦她动手。
“这些年,你过得不好吗?”
我没出声,整个人呈现匍匐的姿势,这是我对她的尊敬。
姜施恩在阁楼时一直教导我,她说话时,我要跪着听。
我没敢出声。
“要不你跟我回去吧,正好我和秦枫哥哥要结婚了,你在也热闹。”
一听姜施恩要将我带回去,我疯狂的摇头。
秦枫站在一旁蹙眉,“温软,你也不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施恩要带你回去是看在往日朋友的面子上,你还不领情,也不看自己配不配。”
“秦枫哥哥,既然温姐姐不愿意……”
“带走!这事还由不得她!”
姜施恩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秦枫打断,几个五壮三粗的保镖见状直接将我扛起丢在他车的后座。
我整个人心如死灰。
不停的用额头碰撞车窗。
我不想回去,那栋阁楼里黑得没有一点光,里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器械和刑具。
我不想再试一遍。
“既然温姐姐不愿意,要不,我们放她走吧。”
回答姜施恩的是一阵沉默。
秦枫怕我撞击玻璃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干脆将我绑了起来。
另我没想到,这次他带我来的并非阁楼。
而是他的别墅。
或许是刚刚姜施恩开口让他放了我,所以他才没将我带回去。
我揪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
“温软,这就是你当初要离开我过的生活?”
我不明白秦枫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当初明明是他先抛弃我的。
我看了姜施恩一眼,她的脸色很难看。
想起这些年她对我的顺教我不敢反驳秦枫的话,只能点头。
“温软,看来你的骨头不仅硬,还挺贱。”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往别墅走。
听完他的话,我的心颤了颤。
秦枫说我骨头硬,难不成他又要打断我另一条腿来作为今天逃跑的代价吗?
我揪着姜施恩的裤腿直磕头,希望她能大发慈悲的放过我。
只要她开口,秦枫一定会手下留情。
她看着我的模样笑了。
我想,应该是我的样子取悦到了她。
我立刻拿出阁楼里的绝招恶狗扑食逗她开心。
只要她高兴,我就能少受一点罪。
果不其然,她轻轻拍了拍我的额头,“学得不错。”
说完还找佣人要了块火腿往草坪上丢。
我立刻跑过去用嘴巴捡了过来。
“再收拾间佣人的房间给她吧。”
她看着我,眉眼带笑,可目光,缕缕似刀。
她说:“这次就不将你关过去了,可你最好要明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不然,这利索的舌头就会和这片火腿一样。”
我知道她的意思,是在警告我如果不遂她和秦枫的意,就会将我舌头割下来喂狗。
我吓得一激灵,连连点头,示意她自己知道该怎么做。
我太了解姜施恩。
对于施暴我,她向来说到做到。
###03
晚上,姜施恩让佣人叫我出来吃饭。
看着桌上五荤八素的菜品我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
整整五年,我窝在阁楼角落用手抓着馊饭,只会卑躬屈膝的弯着腰,早就忘了坐在餐桌上拿着筷子吃饭的感觉。
我真的很想跑过去尝一口,但坐在主位的两个人时时刻刻都在提醒我,我是个卑贱的奴婢。
只能吃剩下的。
我站在一旁一动不动,秦枫目不转睛的盯着我,“怎么?吃个饭还要人伺候请你过来?”
“温软,你还当自己是温家大小姐?”
我怔了一瞬。
秦枫的意思是叫我上餐桌上吃饭?
我立刻跪在地上拒绝,“我这种卑贱的人,怎么配和您一起吃饭?”
闻言,秦枫气得脖子青筋暴起,猛地将手中的碗筷摔在地上,“温软,你什么意思?阴阳怪气我?”
我听着碎碗的声音下意识颤了下。
这些明明都是姜施恩交我的,贵贱有别。
因为这四个字,当时我被她用刀划了20下,正好是这四个字加起来的笔画。
至今伤口还在我的大腿上。
就在这时,姜施恩站起身走到我面前,我吓得连连后退。
为什么我什么都没做错,每一步都是按照当初她和我说的做,她还是要打我?
“秦枫叫你过来吃你还客气上了?”
“来吧。”
姜施恩声音温柔,不似以前在阁楼那般疾言厉色。
我看的眼睛都直了。
“来吧,再不来,我们可要生气了。”
听到生气两个字,我瞳孔里的恐惧无限放大。
站起身,任由姜施恩拉着我上了餐桌。
“这些是我吩咐主厨特意准备的,温姐姐你可不能浪费啊!”
这一桌的饭菜最起码是十个人的量。
姜施恩的意思是要我一个人吃完?
我看着面前的脑花,胃里泛起一阵恶心。
刚被姜施恩关进阁楼时,我不屈不挠和她斗争。
甚至还有力气甩她一巴掌。
一个用肮脏手段上位的人,连本小姐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但现实很快给了我一巴掌,从那巴掌开始,姜施恩不再给我送饭了,每天只给我像馊水一样的米汤。
她开始像训狗一样抽打我,直到我完全没有力气。
有好几次,我被她打得皮开肉绽,鲜红的血液混着软肉和面前的脑花一般无二。
姜施恩将脑花往我跟前推了推,我只能硬着头皮去动筷子。
还没拿起就掉了。
“温姐姐,你这几年不会是去国外发展了吧。”
“学了洋人那一套,现在连老祖宗留下的东西都不记得怎么用了?”
姜施恩这句话,是嫌我吃得慢。
我忽得明白了她的用意。
她是想让我和狗一样表演给大家看,就像在阁楼表演给她看一样。
我直接放下筷子趴到桌上用嘴吃。
秦枫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大声呵斥,“温软,你非要这么恶心我?”
他又生气了。
我只当是我的表演还不够卖力,不然为什么姜施恩也不笑。
她以前看到这样的我早就高兴坏了。
“你看看她吃的那个样子,地上到处都是,到时候我们得打扫到什么时候?”
站在一旁佣人的一句话彻底点醒了我。
秦枫生气肯定是嫌我吃得不干净。
我又跑去地上一点将食物捡起来放在自己碗里。
还没等我来得及吃,姜施恩一把拽过我的胳膊,“秦枫哥哥,我想温姐姐应该是今天太累了,我先带她回房。”
秦枫没说话。
我不敢反驳任由姜施恩拽着我。
刚到房间她就将我推到地上,“看不出来,这五年询得还有点成就。”
“继续保持。”
我连连点头。
就在她开门要走时,又转身丢了一句话,“你要记住,秦枫哥哥是我的,而你,现在不过是我们养的一条狗。”
###04
姜施恩走后我爬上了床。
虽然是用稻草铺的,但比起阁楼脚都伸不开的地,这已经算好的了。
刚准备闭眼休息,门又被推开了。
连同我的心一起被推到了制高点。
“你睡的是什么破玩意,我秦枫连一张床都给不起你吗?”
秦枫开口的第一句不是将我带去阁楼,我悬着的心总算安定了下来。
立刻跪着答,“我不会打扰太久,不用麻烦浪费一张床。”
用姜施恩的话来说,床对于我来说太铺张浪费了。
“秦总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他随手将一沓照片扔在我手里,“这是恩恩挑的婚纱照,她一时拿不定主意,你以前不是做设计的?眼光不错,你帮她挑一个。”
帮姜施恩挑婚纱照?
这不是将我的脑袋送到断头台吗?
我立刻磕头,“我祝秦总和姜小姐百年好合,但我一个污秽知人的眼怎么能帮姜小姐挑选婚纱照,这种事情还是你们自己商量比较好。”
话刚落,秦枫的脸色非但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难看了。
我看着他,后背冷汗直出。
他的脾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阴晴不定了?
我还记得,我第一次见到秦枫是在七年前。
那时候他身为一个新人建筑设计师来我爸爸的公司应聘。
宽肩窄腰,剑眉英目,一眼,我就看上了他。
我帮他一路升职加薪。
他要什么,我给什么。
甚至还传授他打理公司的诀窍,随手一送,就是价值两个亿的分公司。
那时候的贵妇圈都说,我温软是秦枫的舔狗。
但我从来都不在意。
因为秦枫的好她们根本不知道。
只是后来秦枫的公司越做越大,分给我的时间越来越少。
他还带回来一个女人。
整天和她夜不归宿,问就是在外面谈项目。
可什么项目能整日整夜连带着半年的谈,那时候我意识到,秦枫可能出轨了。
他不见我没关系,我能去公司堵他。
在公司大闹了场,说了姜施恩几句,他就生气了,嫌我烦,直接安排姜施恩将我关在阁楼里,这一关就是五年。
“温软,你非要和我作对是不是?”
“不敢。”
“我看你敢得很!从见到我开始就一直在躲着我,拒绝我,下周一结婚,你必须要过来!”
我垂眸不敢看他,“那种尊贵的场合,我去只会脏了大家的眼睛,更何况,我的脸……”
那么丑陋的一条刀疤,从下颚一直延伸到眼角。
应该没有人愿意见到现在的温软吧。
“由不得你,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来,后果自负!”
‘砰!’房门猛地被关起。
我怕秦枫再给我关到阁楼,只能硬着头皮去参加了婚宴。
刚走到门口突然窜出几个黑衣人拖着我来到酒店旁边的小树林。
五年前也是这样一群人将我五花大绑扔进了姜施恩和秦枫给我准备的阁楼里。
“放开我,放开我……”
“你放心,到了地方自然会放开你。”
我心下一惊。
难道秦枫和姜施恩是打算换个地方继续将我关起来?
我赶紧解释,“是秦疯让我来的,我不是来破坏这场婚宴的。”
“我对秦枫真的没有任何想法。”
“求求你们放了我。”
姜施恩定的这个酒店在半山腰,我不敢想如果真的把我关在这种地方我将面临什么。
怕是尸骨无存。
“到了。”话落,扛着我的男人突然将我放下来。
另外一个人撕扯我的衣服。
“脸丑是丑了点,身材还不错。”
“不影响口感,你给我把风,等我好了,你再继续。”
我听着两人的对话,双手死死钳住男的衣角,不停的反抗。
这五年,我被虐待,被殴打,甚是在没打麻药的情况硬生生被打断一条腿。
即便是在腿瘸的情况下还想逃离那栋阁楼。
可这一次,我不想逃了。
就在我快要放弃挣扎时,秦枫一身笔挺的西装站在我面前,“你们在干什么?”
他大声的呵斥,身后的保镖上前立刻制止两个男人的动作。
“秦总,这件事和我们没关系的呀,是这个女人,她先勾引我们的。”
“她说的,她这五年都没有尝试过,还让我们哥俩一起上。”
我半眯着眼睛,听着男人的辩解。
笑了。
可我不想再为自己解释,也没有力气。
我本来就是个烂人,就算烂在土里应该也不会有人在意。
“快打电话叫救护车。”
这是我昏迷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再次醒来,我正躺在病床上。
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很重。
身上和散了架一般,难受得厉害。
“病人患有严重的PTSD,并且身上的旧伤太多了,好几处骨头都错位,自主意识很薄弱,就算醒过来也很多可能会二次昏迷,如果有二次昏迷的迹象,基本再无可能清醒,余生只能是个植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