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行之：朝拜普陀山南海观音
冬季不清楚，凡春夏秋三季，是每天而不是每年，来普陀山朝拜大慈大悲救苦救难观音菩萨的香客与游客，都如过江之鲫，摩肩接踵；普陀山码头的轮渡，更是10分钟左右一班，往来不息，进出普陀山却依然要排队等候一些时间，才能登船。普陀山香火之盛，由此可见一斑。
而据我所知，据说距离普陀山不远的珞珈山才是观音菩萨的修行地，普陀山的紫竹林则是观音菩萨说法之处，这大概才是普陀山香火旺盛，普天下香客来普陀山朝拜观音菩萨的“官方”说法。但无论何种说法，慈航普度的观世音菩萨信仰，是中国传统文化信仰中的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观世音菩萨是世俗佛教中，地位仅次于佛主释迦牟尼的大菩萨（净土宗则是阿弥陀佛信仰，观世音菩萨与大势至菩萨是阿弥陀佛的左右护持），这也是普陀山香火旺盛的原因之一。
当今是末法时代，来普陀山朝拜的香客最能体现汉传佛教的世俗化倾向。我问候船时身边那位很虔诚的香客：不知道师兄皈依几年了，受哪种戒？这位香客却一脸懵圈，不知道什么叫“受哪种戒”，更是没有皈依。然而，佛在心中，本性使然，他每年都要亲自带家人至少来朝拜一次，虔诚之心，也是真随喜赞叹。我想，他的功德实际上不一定比某些皈依弟子，甚至受菩萨戒的师兄差（“一念生净信者。须菩提。如来悉知悉见。是诸众生。得如是无量福德。”《般若波罗蜜金刚经》）。因为佛陀要我们发菩提心，行菩萨道，就是要我们破一切相（虚妄），发现最好的自己（证悟），做最好的自己（觉悟），是为成佛——没有觉悟者是众生，觉悟者既是佛。佛就是觉悟，菩提就是证悟，菩萨道（觉有情；道众生）就是在现实中修行——发现最好的自己，做最好的自己（参见《达摩悟性论》：“佛者，觉也：人有觉心，得菩提道，故名为佛。经云‘离一切诸相，即名诸佛’。”）。
亚圣孟子认为“人之初，性本善”（见《三字经》），西来的古印度佛教之所以能在中土立足，并与传统文化融合，其中很重要的一点，就是佛教也认为众生本自具足成佛的本性（“性本善”也），因而在中土拥有广泛的群众基础，从而得以发扬广大。世尊说“如是灭度无量无数无边众生。实无众生得灭度者。”“众生众生者，实不众生（众生与佛本没有差别，只不过佛是见诸相非相的觉悟者，而众生则是还痴迷于五蕴混浊的三毒“贪嗔痴”之中而已）”。那么，皈依不皈依，受戒没受戒，还有那么重要吗？不过一种形式而已。只有发真正的菩提心（证悟，即发现最好的自己），行真正的菩萨道（觉悟，即做做好的自己），究竟涅槃（彻悟），即能成佛。因而不能说，皈依乃至受戒后，或者念了几年、十几年佛，就高人一等，乃至离成佛不远了。（“一切贤圣，皆以无为法而有差别。”［见《般若波罗蜜金刚经》］）
当然，若真心念佛，还是皈依更好。做什么事情，都要有一种归属感和仪式感。“皈依”就是“归投”“依托”导师（相当于孩童正式报名上学了），去（通过刻苦学习）成就般若波罗蜜（正等正觉的智慧）的意思。但是，如果说一个人只有皈依受戒了佛菩萨才会保佑他，或者，不皈依不受戒，就不是信佛念佛，佛菩萨就不保佑他了，这恰恰是犯了“贪嗔痴慢疑”五毒的“慢（傲慢）”毒，是修行浅薄的表现，万万要不得。因为，从古到今，自学成才者们也是不计其数的；不拘一格，也是佛陀乃至诸大菩萨摩诃萨布施的方便法门。更何况，末法时代，“学校”也有好有坏。例如《西游记》中，唐僧逢寺庙必拜，结果常常着了妖魔得的道儿，如果不是孙悟空有双火眼金睛，在取经路上，怕是早就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平常心归平常心，综观来普陀山朝拜的香客，皈依的佛弟子大约仅占三分之一，大多是世俗化的佛教信众，在导游的游说下，装模作样，举香齐眉，三叩九拜，口中念念有词，煞是虔诚者不计其数。但无论如何，信总比不信强，至少在心理层面上，无论是骚动的还是抑郁的心，都可以从佛菩萨那里得到些许慰藉，到底也是感受到了慈航普度、佛菩萨慈悲的护佑加持，不虚此行的。更何况，这么多香客信众，吃喝拉撒住行，为普陀山乃至舟山群岛的经济拉动，造福一方，贡献匪浅，也是我佛的慈悲与无量功德。
莫说普陀山商业气息太重（一个杂粮煎饼果子20元，一碗凉皮或炒方便面20元，一瓶可乐8~10元），而且个别导游就像是迷信的掮客。毕竟，靠山吃山靠海吃海，海岛渔民的文明觉悟与内地的文明大城市，还是存在一定差距的。至于，来普陀山拜菩萨能不能吃海鲜？我觉得：不吃，是慈悲；吃，是布施。因为普陀山全岛，没有一分耕地，也没有一家企业，岛民全靠打渔与文旅维生，每天这么多香客上岛来朝拜，普陀山岛民拿什么来安顿他们？那就不要以“只吃素”来为难人家了。只要不是指着某条鱼，某只虾、蟹，点名让店家宰杀，随缘就好。这次来，我发现普陀山及周边的民宿，基本上都是精装修公寓式标间，干净卫生，环境优雅，价格也与如家、汉庭等快捷酒店齐平；社区的幸福食堂，价格与宁波市里的大众饭店差不多，卫生条件与质量也有保证，这一切都是普陀山在逐渐向有益于信众或游客来朝拜方向发展的积极倾向。佛菩萨慈悲，我相信，普陀山的朝拜游环境会越来越好，到那时，普陀山将会吸引越来越多的香客，络绎不绝地来此朝圣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南无阿弥陀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