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的一个夏天,西安市郊的一个小村子。代某和余某,两个从四川到陕西打工的外乡人,正在租住的破旧民房里过起了隐秘的同居生活。代某已经五十多岁,有一脸历经沧桑的粗糙面孔,十几年前从四川南充来到这里当建筑工人。余某则年轻许多,刚三十出头,虽然身材略显单薄,但五官清秀,是个从四川巴中出来的打工妹。
他们的相识是在工地食堂,简单的几句攀谈后,关系便迅速升温。一来二去,明明各有家庭的二人,还是突破了底线,搬到一起住了。两人合租的民房简陋得很,晚上睡觉能听到风透过墙缝吹进来,厕所更是没有,只能去对面公共厕所凑合。
同居不到几个月,余某发现自己怀孕了。这消息让两人既慌乱又手足无措。余某本能地想打掉,但代某却说:“都这样了,干脆生下来,以后还能有个伴。”可真要生,他们又怕事情败露。最终,因两人都拮据得连生活费都难凑齐,更别提去医院看医生,余某的孕期就在忐忑中一天天过去。
到怀孕七八个月时,余某的肚子已经藏不住了。每次去村口买菜,她都得披个宽松的外套,低着头走得飞快。村里人对她的指指点点让她越发紧张,可代某总是满不在乎:“没人管咱的事,忍一忍就过去了。”这份看似无所谓的态度,渐渐让余某心里积了怨。
2022年11月17日凌晨,余某觉得肚子隐隐作痛,翻来覆去睡不着。到了两点钟,她再也忍不住,披上外套出了门,打算去对面的公厕方便一下。夜晚寒气逼人,村子里一片寂静,只有她的脚步声回荡在空旷的小路上。
走进公厕,余某刚蹲下,却感觉腹部一阵剧痛。她惊恐地发现,孩子竟然要出生了!没几分钟,她就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把孩子推了出来。随着一声响亮的啼哭,婴儿从她身体滑落,但脐带还连着,她根本站不起来。最可怕的是,婴儿因为自重竟直接坠入了下面的粪坑。
余某彻底慌了,她掏出手机,给代某打了个电话:“快过来,带把剪刀,我生了!”
代某听到电话,嘴里嘟囔着骂了一句,披上衣服匆匆赶来。他一手拿着剪刀,一手推开公厕的门,看到余某瘫坐在地上,粪坑里隐约传来孩子的啼哭声。
“你怎么搞的?”他皱着眉头抱怨,却没有急着施救。余某只是哭,催促着:“快剪脐带!快救孩子!”
代某把剪刀递给余某,两人笨手笨脚地把脐带剪断。可当两人站在粪坑旁时,面对孩子微弱的哭声,却谁也没有动作。代某沉声说:“已经掉进去,捞出来也活不了,回去睡吧。”
余某站在那里愣了几秒,最终点了点头。他们谁也没再看一眼粪坑里的婴儿,径直回到了出租屋,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第二天早晨,村里的清洁工在公厕打扫时,发现了粪坑里的死婴,立刻报了警。警方迅速展开调查,顺藤摸瓜找到了余某和代某。
在审讯中,余某试图狡辩:“孩子是意外掉下去的,我当时吓坏了,不知道怎么办。”代某也硬撑:“是她喊我去的,我只帮忙剪了脐带,没干别的。”
可法医的鉴定报告显示,婴儿是完全健康的早产儿,因窒息而死。如果当时及时施救,孩子是完全可以存活的。
最终,法院以故意杀人罪判处代某有期徒刑四年,余某三年。虽然刑罚在法律范围内算轻,但法庭上的代某仍然不服:“我只是去帮忙,凭什么判得比她重?”
然而,无论怎样争辩,事实已无法更改。一个本该活下来的生命,因两人的冷漠而失去了机会。而两人用冷漠掩盖的秘密,也成了他们余生无法摆脱的噩梦。
这件事在村子里引发了激烈的讨论,有人痛骂两人丧尽天良,也有人叹息他们的贫困和无知。可是,当生命摆在眼前时,冷漠和自私真的能成为逃避责任的理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