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是五光十色的,小的时候有很多乐趣记忆犹新,从我记事开始,我就知道我家老爷子是个杀猪宰羊的,小的时候我爸爸赶集去买活着的猪,赶回家来杀掉卖肉,猪头和内脏就煮熟了卖猪头肉,所以我小时候吃了很多肉,肉煮熟了我爸爸总是会让我把我奶奶叫来一起吃肉,我奶奶吃饱了我爸爸还要用大碗盛一大碗肉带回去给我爷爷吃,但很少看到我爸爸吃肉,我爸爸总是那句话自己不爱吃肉。
爸爸兄弟五个姐妹仨,爸爸是长子,是我爷爷的得力助手,是对我奶奶最好的,小时候奶奶给我讲过很多爸爸小时候的故事,奶奶说爸爸小时候帮奶奶烧火,还帮奶奶扫地做很多家务,十三四岁的时候赶上闹饥荒,天天吃不饱,那个时候我们村四周挖河,我爸爸就去挖河赚点吃的,然后回来把吃的都给我奶奶,奶奶一点点的都分给我爸爸兄弟姐妹几个吃,奶奶说爸爸那个时候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长大了一定让家人吃肉,三年大饥荒很苦,二叔差点就饿死了,二叔比我爸爸小两岁,后来听我二叔说,那个时候饿的都站不起来了,我爸爸用苦力换回来一把黄豆炖的萝卜,用报纸包着拿回来了,后来我二叔逢人便说,没有我大哥我早就饿死了。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爸爸已经十六七岁了,我爸爸告诉我们,他是跟邻村的一个老大爷学的杀猪,学会了之后就给生产队杀猪,因为家里兄弟姐妹多,那个时候我爸爸从不吃独食,但凡有吃的都拿回家给我奶奶,二十岁以后我爸爸就开始做生意,赶集去买牲畜,买完了在倒手卖掉,一毛五买一只小羊转手一毛八或两毛卖掉,赶一个集好的情况下能赚个几毛钱,那个时候几毛钱可是够一家人好几天吃的了,给我爷爷分担了很多的压力。
我爸爸27岁和我妈妈结的婚,结婚后和我堂叔哥俩去东北闯荡了两年,因为迷路了我爸爸和我堂叔差点没命,回到家后就干起了杀猪卖肉的生意,早晨天不亮就起来煮猪头肉,煮熟后用一个轮的小车推着到集市上卖,因为我爸爸的勤奋,赚了不少钱,我出生那年我爸爸很高兴,买了一台LP唱机,杀猪的时候听着音乐干活,真没想到我爸爸原来也是一个发烧友,我喜欢听音乐是从一出生就跟着我爸爸听音乐的,不过我爸爸档次高,听的是黑胶LP和彩胶LP,而我档次太低,只能听个24K金碟和K2HD。
记得十几年前我爷爷还在世的时候,那年过年很冷,我二姑父做买卖赚了点小钱,买了一头猪让我爸爸杀了过年吃,那一年也是我们这个大家庭过的最欢快的一个年,都围着桌子开始吃饭了,我爸爸还在忙乎,家里人都说我爸爸这个人一辈子就是这样闲不住,我五叔说我爸爸这个人太好了,我二叔又把那句话说出来了,没有咱大哥我早就饿死了,只听我爷爷说,没有你大哥你们几个可能都会饿死,连我这个老头子也可能会饿死。
我爸爸杀猪卖肉干了好几年,经常给我二叔三叔送肉,还有我两个姑姑没少送了肉,那个时候我四叔五叔和小姑还没有结婚,后来很多人都说屠夫干长了不好,然后我爸爸就不在杀猪了,后来做过豆腐,卖过煤,都不如以前了,生活也不如以前好了,我记得很清楚,我弟弟五岁的时候,邻村有一个和我爸爸关系很好的人经常来我家,问我爸爸三千块钱买我弟弟,九十年代三千块钱你们应该明白,每次我爸爸都是那句话,我能把他们生下来就一定能把他们养大,再苦再累我也不会丢下孩子,你给我再多的钱我也不卖,后来我爸爸急眼了,从那以后那个人再也没有来过我家。
本来生活并不苦,我爸爸手里存了不少钱,我妹妹刚出生不久,我爸爸盖了三间瓦房,还买了一台17的黑白电视机,我爸爸很牛,可是因为计划生育政府不让我们种地了,我还罚了八百块钱,从那以后日子过的就苦了,还好我几个叔叔还有我姑姑给我们吃的,我大姨还有我大舅给我们钱还给我们买衣服穿,其实这一切都是我爸爸早期用自己的好换来的。
现在我爸爸七十多岁了,我二叔三天两头的去我家,有好吃的就给我爸爸送点,还帮我爸爸干农活,在我们村兄弟五六个的很多,基本上都是因为家庭矛盾不太和睦,而我爸爸兄弟五个都很和睦,虽然现在我爷爷奶奶不在了,但依然很亲,我们兄弟姐妹五个我爸爸都没有丢下(计划生育的时候是我妹妹出生的时候,很多人都把小孩卖掉或者是丢掉,我爸爸从没有那个念头),所以我妹妹比我还孝顺。
人心换人心,将心比心,前两年我们家盖房子,我二叔主动放下手里的活去帮我爸爸,我四叔没人叫主动去帮我爸爸干活,对我爸爸说,孩子们都在外赚钱,你老哥俩岁数大了,我能帮的就帮着干点,多少我还比你们年轻,正是因为我爸爸的为人,我们小哥几个关系处的非常好。
我三叔有十几年的抑郁症了,精神不正常的时候让人特别害怕,所以什么都干不了,我堂弟盖房子结婚的一些事大部分都是我爸爸操心,这几年经过吃药治疗已经好多了,能正常干活了,现在我们家每到忙秋的时候都是合起伙来一起干,活很快就干完了,今年忙秋我三叔买了两个大肘子,跑到我家让我爸爸去煮,拔完花生回来一起吃,正是这种乐观的心态我三叔才会慢慢好起来。
其实真正的幸福是一家人和睦,不计较得失,亲人之间变的更亲,你来我往,有活一起干,有好吃的一起分享,有错必改,有恩必报,乐观的面对生活,热情的面对身边的人,和谐才会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