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炮一响黄金万两,随着俄乌冲突持续,缺少外部直接支援的俄罗斯,财政收支压力急剧增加。特别是随着国际能源价格走低,这一压力将在今年进一步增大。就连冲突爆发初期所谓“俄罗斯越打越有钱”的说法,现在却俨然成了一句笑话。在此情况下,中俄之间的经贸合作,也将成为俄方破局的关键。
图注:俄罗斯财政部长西卢安诺夫据《纽约时报》报道,日前,俄罗斯财长西卢安诺夫表示,2022年,俄政府财政预算赤字为3.3万亿卢布,约合470亿美元,赤字率为2.3%,超过了最初2%的目标,但在减去部分保险费延期资金后,赤字率将降至1.8%。对于这一结果,西卢安诺夫持乐观态度,这位财长强调,虽然遭遇了西方的制裁,但俄政府完成了既定计划,甚至在民生领域多投入了6万亿卢布。
仅从数字上看,2.3%的财政赤字率,确实不算是危险情况。包括我国在内的大部分国家,现在都参考《马斯特里赫特条约》,以赤字率不超过3%为“安全线”。但这种看似稳定的财政情况,其实难以掩盖普京政府财政收支压力不断增加的事实。
图注:俄罗斯卢布我们必须清楚地是,3.3万亿的赤字,是在普京政府2022年的财政收入比最初的预期多了2.8万亿卢布,也就是大约400亿美元后的数字。但这2.8万亿的收入,无法抵消俄方在战争情况下增加的支出。
首先便是军费,虽然俄方尚未公开去年的军费总支出数字,但从此前的数据中,我们就可以看出俄方在对乌战争中的军费消耗之大。在俄乌开战2个多月时,俄财政部曾表示,在2022年前4个月,俄罗斯的军费支出为1.7万亿卢布,几乎是全年军费预算的一半。而现在俄乌战争已持续近11个月。由此可见,俄方的军费开支必然已远超预算。
图注:军费是普京政府开支的大头其次,便是为稳定国内局势的各类开支。在西方展开全面制裁,大批外企撤出俄罗斯后,俄国内经济其实是较为困难的,普京政府增加的财政收入,主要来自能源出口,而非国内税收。在经济下行的情况下,俄民众的情绪极有可能出现波动,特别是圣彼得堡等相对亲西方的地区,已多次爆发反战示威。为稳定国内局势,普京政府必须拿出一定资金,用于民生等领域。西卢安诺夫所说的,在民生领域多投入的近6万亿卢布,应该有相当一部分就是为了稳定局势。
具体来说,去年6月,普京政府将俄最低工资标准、最低生活保障标准和无工作老人养老金都上调了10%,其中的最低生活保障和养老金支出,基本都要由财政承担。可这一调整似乎不是正常调整。因为在2022年开年之初,养老金等就已经上调了8.6%。
图注:在目前的经济情况下,能源出口对于俄方越发重要更加值得注意的是,别看普京政府现在还能基本保持财政稳定,但随着外部局势持续变化,俄方的财政收入也有可能出现下滑。毕竟,俄政府财政能够维持现在的水平,与能源危机席卷全球,国际能源价格飙升有极大关系。但在西方对俄海运石油实施限价、欧洲迎来罕见暖冬等因素影响下,全球能源价格逐渐走低,基本回落到了俄乌开战前的水平。
为了在价格走低且遭遇禁运的情况下,与其他能源产区争夺市场,俄方现在只能以远低于市场的价格向外出口能源。以石油为例,目前,俄罗斯乌拉尔原油的价格约为每桶38美元,北海布伦特原油期货价格则在80美元左右,也就是说,俄罗斯的石油每桶比国际市场便宜了一半。在这多重因素的影响下,普京政府的能源出口收入也将大幅缩水。虽然俄方有意减少石油出口量,应对油价下跌,但具体能否奏效还未可知。
图注:俄罗斯海运石油困难面临着西方的强力打压反观乌克兰方面,在财政上的压力要小得多。毕竟,西方阵营已向乌克兰提供了近千亿美元的武器、物资和资金援助。按照美国国会透露的信息,在今年,美国至少将为乌克兰提供450亿美元。至于这上千亿美元的援助,乌方未来是否要还账以及如何还账,则是战争结束后的事情了。
而在对手能够持续获得外部支援的情况下。手里的资金越来越少,需要花的钱却在不断增加的普京政府,想到的破局之道,就是加强与非西方国家的经贸合作,缓解自身的财政压力,为战场反击赢得时间。作为全球第二大经济体,我国也顺理成章,成为了俄方现在最重视的贸易伙伴,以求依托中俄经贸来尽可能的补上财政赤字窟窿。
图注:近日,新任中国外长秦刚与俄外长拉夫罗夫通了电话在中俄外长通话中,俄外长拉夫罗夫就主动提出,俄方愿意推动双方的伙伴关系不断取得新成果,我国外长秦刚则在强调中俄关系建立在不结盟基础上后,表示愿不断将中俄关系推向前进。
综合来看,虽然有着诸多困难,但在我国愿意加强双方经贸合作的背景下,普京政府还有希望暂时缓解财政压力,为俄军发起大规模反击,将乌克兰打上谈判桌,进而保住俄方前期的战果争取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