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姐姐都是皇后命，而我却是「开国大吉」的祭品命。
姐夫们登基，都会杀了我增强国运！
这次死后，我听见了一个声音：
「特意开了弹幕救你还能死？你是不是瞎？」
「对啊，我是瞎子啊！」我坦率地回答。
「......」
「给你只眼，回去重来。」
「等一下，只给一只眼睛吗？」
1
我猛然睁开眼睛，看到了半个世界。
我连忙向左偏转脑袋，才把眼前的一切看齐整了。
哈？说给只眼，当真只给了一只啊？
我找来铜镜一照，万幸！
两只眼睛都水灵灵的。可只有右眼能看见，左眼虽栩栩如生却是一抹黑。
万幸，万幸！
我不贪，有一只就够了。
再照，我怎么这么好看？
可看见今天的餐食，我怒了——全是剩菜剩饭？
好啊，欺负我瞎看不到是吗？
怪不得我每餐饭都能感觉到爹娘和四个姐姐的亲情味道，原来是这么个味道啊。
「爹来！」我撕心大喝。
「舒舒！爹来了！」我爹礼部六品员外郎慌忙跑了进来。
可不等我开口，那神秘的弹幕终于弹出在我眼前。
【老鬼：见鬼了，她怎么不瞎了？】
【大鬼：不好，剧情变了，快启动干预！】
【小鬼：快控住他爹把她关在房里，不能让她遇到小乞丐。】
我当机立断抄起花瓶给我爹开了半瓢，没死没见血，只是瓢上鼓了大包。
刺激啊！重生、复明、逆转人生全让我遇上了，我是大女主啊！
我冲出屋子，今天府里张灯结彩，我四个姐姐全都在今天出嫁，嫁王爷嫁太子嫁权臣嫁将军！
可与我何干，他们成亲后就会杀了我。
因为我家很邪门。
2
预言说权家的四女都是皇后命，谁娶谁就能做皇帝。
所以我爹一个无权无势的六品官，才引来了这么多有权有势的女婿。
而我因为是天生眼盲的瞎子，因此被藏在家中少有人知。
四日凌空，天下大乱，世间死了很多人。
我一个终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废人，可权臣姐夫登基称帝时还是找到我。
我以为他叫我去听个热闹，心想看不见听听也是极好的，我自小耳朵就灵。
我心里念着姐夫的好，可我父母却哭得撕心裂肺。
我不懂权臣姐夫当皇帝这么大喜的事，他们为什么要哭？
直到我被拉开手脚绑在祭台上，我开始感到害怕。
我唤我爹娘，唤我的姐姐。
可随即巨大的疼痛就从我手脚处传来，我的双手双脚离开了我的身体！
我一个天生眼盲之人，对世间一切皆无概念，我不知道是什么带走了我的手脚。我也不懂姐夫为什么会这么对我。
可是我真的好疼啊！
紧接着我被高高抬起，然后重重丢进坑里。
里面是什么？
我清晰地感觉我被丢下去的地方充满了柔软、滑腻的活物。
紧接着，一阵窸窣之声汹涌如潮般从四处向我涌来，我的心瞬间被恐惧攥紧。
那些冰冷滑腻的躯体开始在我身上蜿蜒游走，我能清晰地感知到无数鳞片刮擦着自己的肌肤。
可我已经没了手，我发疯一样挥舞着空空的手腕，却拨不开它们。
接着它们开始疯狂撕咬我，那尖锐的毒牙，此起彼伏地刺入我的身体。
每次都像两根钢针戳下，每一次咬合都带来撕裂般的痛苦，毒液在我体内蔓延，灼烧着我的血液与灵魂。
好疼啊！我想逃，可我已经没了脚。
我只能绝望地扭动着残躯，发出凄厉的悲号，任生命在恐惧与剧痛中一点点消逝。
爹，娘，姐姐，你们在哪？
而我悲剧的人生皆因我是权家五女权舒舒。
四个姐姐都是皇后命，只有我是「祭品命」。
新皇登基，杀我祭天可增加开朝气运，而越是虐杀效果越好。
上一世登基称帝，虐杀我的是权臣姐夫。
3
光是回想，我就已全身渗出冷汗。
我发誓我会抓住机会，那种可怕的经历，我不想再来一次了。
我既已知道弹幕三鬼也是我的敌人，他们不想我做的事，我反着来就是。
所以第一步，去找小乞丐。
于是。
我看到聚在后门的一半乞丐，我一甩头，终于看到了另一半。
只有一只眼能用，还是有些不便哈。
可是，七八个乞丐到底哪个是？
【老鬼：还好我今天的干预用了，这一群乞丐我看她怎么找。】
【大鬼：她这次有点邪门，她不能看出光膀子那个就是正主吧。】
【小鬼：这乞丐也有帝王命，就是邪门了点，不然我们也可以试试。】
【大鬼：不妥，这次还是让四凰与四龙组合调换一下，看看会不会产生奇迹。】
啊！我看完差点要吐了。
我四个姐姐与四个姐夫，调换重组有十八种组合！
这些弹幕三鬼到底是些什么鬼东西，竟然如此残忍地戏弄我们权家？
还有，听他们所言，我究竟被姐夫们虐杀了多少次？
是不是每一次都那么可怕？
想到这里，我计上心头，走近乞丐后往地上洒了一把铜钱。
乞儿们纷纷趴在地上抢钱，只有那个光膀子的乞丐直勾勾看着我一动不动。
不对啊，只有一个？这不还是露馅了吗？
哦，对！
我这独眼只能看见一半世界，于是我一偏头，另一个还站着的乞丐也进入了我的视野。
我冲上去，拉起他们两个就跑。
呵呵，我一次选两个，这弹幕三鬼就察觉不到我能未卜先知了。
4
等我们一口气跑出城，我才知道光膀子的真龙叫陈涉，另一个被我拉来施展障眼法的假龙叫苏芒。
「你故意撒钱试探我们，现在又拉我二人到此，有什么打算？」陈涉不愧是真龙，眼睛毒得很。
「你二人靠近，对！挤一块我不费眼。
「告诉你们，我叫权舒舒！权家女皇后命听说过没？我嫁谁，谁就能当皇帝。如何，赌不赌？」
我必须先拐走这条真龙，然后还要提防做了他的祭品。
「我本一无所有，有何不敢。」陈涉不愧是真龙，举手投足间已有帝王风范。
「当皇帝，能一天吃五个大白馒头吗？」苏芒傻乎乎地问。
「格局打开，一天十个管饱，还有宫女喂你鸡腿。」
我是看不上苏芒，可必须得装出对他二人都有期待的样子。
「可为何选了我们两个？莫非你不确定我们谁是真龙？」陈涉又问。
不愧是真龙啊，有嘴会说，会说你就你多说点。
「对，你们都不是凡品，我都看好。」我故意装作为难的样子。
「不是说嫁谁谁成帝吗？为什么难选？」陈涉起疑，继续追问。
「陈兄，现在谈这些还早！既然我们都有那个可能，不如定个君子之约，我们先联手，事成之后再让权姑娘选，如何？」
苏芒居然不傻了，他也有嘴！
「一言为定，我年龄大，我为兄，你为弟。权小姐暂且是我们的妹妹，如何？」陈涉老道，抢先定下了长幼名分。
我自然是同意的，现在就选了陈涉，弹幕三鬼一定会有所警觉，到时候不发弹幕或者设下陷阱可就糟了。
倒是苏芒，你本是我拉来的龙套，你别什么都争，最后丢了性命。
不过放心，我还是会对你负责的。
我自己是被命运摆布的可怜之人，我自然不希望苏芒被我所累，丢了性命。
然后弹幕啊，你该出现了吧。
说弹幕，弹幕就来：
【小鬼：小看她了，居然被她找到了真龙乞丐。】
【大鬼：还好她分不清谁是真龙，还有选错的可能。】
【老鬼：高兴什么，事情已经跑偏了方向，我们要设法把他们赶到南方，让他们一事无成。切不可让他们往东找到白水寨，得了那里的兵马和钱粮。】
谢谢！
小娘我就往东走！
5
不过，装还是要装一下的。
既然有真龙在，这三岔路口往东还是往南，直接甩锅让他来决定。
「既然要夺天下，还是离京城近些，若天下有变，也好迅速反应，我选东。」陈涉说完还不忘冲我挑眉一笑，展示真龙魅力。
「小弟觉得往南更好，南方我要过饭，有钱人多。万一天下大变，咱们也方便抢钱拉兵马。舒妹你觉得如何？」苏芒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不是，苏芒你故意的吧？
怎么又把球踢回来了？我不能暴露啊！
风动，叶起，唯我们三个一动不动。
「既然我们都可能是身负大气运的人，不如让上天决定。」陈涉不愧是真龙，率先打破沉默，有了主意。
他拿出一枚铜钱，字往东，花向南。
我见他狡黠一笑，便知他会作弊。
可他露出铜钱时，我和他都傻眼了，结果居然是花。
弹幕三鬼干预了！
「大哥无妨，小妹本也没有主意，不如大哥替小妹掷一次。」我立刻给陈涉解围。
「哦，这样的话，小弟也让大哥替我掷一次。我们现在团结最重要。」苏芒憨直地说。
我和陈涉不约而同地给了他一个半白眼——早干嘛去了。
陈涉连掷两次，结果皆是字，所以我们往东。
我笑了，如果我理解得没错，弹幕三鬼每人每天只能干预一次。
今天他们已经用了两次，万万不会用掉最后一次了。
因为他们还要兼顾我那些姐姐姐夫们。
6
我们一路东行，一路上风餐露宿。
我的衣服和首饰早就在沿途当掉换了钱买了食物，换上了粗布衣衫。
但我好喜欢，我终于能看到这个世界，虽然只有一半，但很知足。
只是，给我一只眼，又帮我开弹幕的神秘人始终没有出现过。
陈涉和苏芒一路对我很照顾，能遮风的宝地给我，好吃的也都给我，一路嘻嘻哈哈哄我开心。
我们相处得情同兄妹。
我虽有四个姐姐，可因为天生眼瞎自幼就没和她们一起长大。
小时候还有人怜我，长大后心思不同，也就再无人理我了。
这短短几天，胜过我和她们同一屋檐下的十八年。
而我的爹娘，我现在只能逃离他们。
我知道怪不得他们，可我必须逃。
我所遭遇的可怕一切，唯一的幸运恐怕只有因为天生看不见，对万物没有概念。
就连想象也想不出具体的样子，所以勉强能好过一些。
陈涉很会哄女孩子，苏芒就不行了。
他老喜欢学我，看风景要左右摇着头看，走路会时不时拐到眼睛看不见的那一边，非常可恶。
这个人，就是蔫坏蔫坏。
可想到可能有弹幕盯着，我不便发火，只能表现得对他们都好，实际上我心早就偏向了陈涉。
我没有特意打听白水寨，有真龙在，属于他的机缘总会出现的。
果真，就在一个下午，我们被白水寨劫掠上山。
我怕陈涉反抗坏事，故意先被拿住，他们只好放弃抵抗一起被擒上山。
白水寨地势险要，兵精粮足，果然是个适合真龙开局的好地方。
我一点也不担心，真龙自然有办法降服他们。
因为这一路据我观察，陈涉绝对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而且，他似乎真心待我，想来他若登基不会用我做祭品。
果然，我们一上白水寨，就遭遇了比武招亲。
莫非这是那三鬼的干预？
陈涉要是娶妻才能收服白水寨，那我怎么办？
陈涉不惧，可苏芒怕了。
等白水寨的首领大胖虎妞骑着一只黑白相间的食铁兽出场时，陈涉和苏芒都怕了。
他们立刻散开头发，披头散发地蹲在地上往脸上刨泥。
「呸！我没看上你们，你们倒矜持上了，过来讨打。」
虎妞大怒！
7
事已至此，他们就算再不愿意，也知道要当皇帝必须拿下白水寨做本钱，比武招亲简直跟白送一样。
况且就算先娶了又能怎样，又不是只能娶一个。
可结果出乎意料，他们都不是虎妞的对手。
她虽然看起来一身蛮力五大三粗，可真打起来却是个力敏合一的高手。
尽管陈涉和苏芒已经很能打了，可仍然在百招之后分别被虎妞抛下了擂台。
弹幕如期而至：
【老鬼：干得好啊。真龙与白水寨无缘了，干得好啊。】
【大鬼：你们谁用了干预？】
【小鬼：啊！不是你们用的吗？】
【老鬼：都没用？那我们赚了啊，哈哈哈哈！我们继续去挑动四龙大争，收割乱世性命！】
啊！这是什么情况？
没了白水寨，陈涉拿什么当皇帝。
「喂，那个小娘们，过来和我打。」虎妞突然指向了我。
什么？你把最后翻盘的机会给我？
这千钧重担压给了我一个弱女子？
陈涉，为了你能破局，我能活，我豁出去拼了。
我连重生都能，天盲都能复明半个，保不齐我就有什么厉害的大招，只是我不知道而已。
我不断给自己打气，可刚上了擂台，食铁兽就冲过来顶了我一脑袋，我直接飞出了擂台。
疼！
原来，我没大招。
陈涉和苏芒大惊失色，飞快跑来想要接住我。
可是我腰间被皮鞭一卷，又被拉回了擂台。
只见虎妞拧起食铁兽就是几个巴掌，打得食铁兽坐在地上号啕大哭。
「来，我们打。」
虎妞边说边向我走来，庞大的身躯震得擂台轰隆隆直响。
「你不要过来啊！」我伸手一推，虎妞仰面倒在擂台上。
白水寨突然涌出一大堆披红挂绿的吹鼓手，奏起了欢快喜庆的婚嫁小曲。
更有人开始摆桌子上酒菜，一切熟练而急迫，令人心疼。
毫发无损的虎妞突然坐起来说：
「小的们，相公赢了我，喜事办起来，洞房快背好。」
什么情况？
她一开始的目标就是我吗？
这真龙游戏，怎么乱套了。
8
直到我进了洞房，虎妞喝得大醉，心满意足地在我身边呼呼大睡时，我才回过神来。
原来，比武招亲是冲我来的。
虎妞醉倒前跟我说，她没有姐姐，看见我就觉得满心喜欢，想认我做个姐姐。
对她来说，成亲是最亲的关系，正如她的父母那样。
「那两个男的都不是好东西，姐姐要提防着。」
「姐姐，我们女子活在世上，切不可把命运交给他人。」
「我白水寨就是姐姐在这世上的倚仗，你要抓在手里。」
我怜爱地摸着虎妞酣睡的脑袋，拍着她的背哄她入睡。
她的心智实际上还是个孩子。
但是她的三句话却令我感到震撼！
我从一个天盲之人，一个悲惨祭品，到如今重生一次，复明一半，我怎么还如此天真，妄想把命运交给陈涉？
即便他是真龙又如何？
谁能保证，他不会拿我当祭品？
谢谢虎妞，我必须掌握自己的力量，保护自己。
我和虎妞的婚礼，没人当真。
只是这一闹，陈涉失去了白水寨的主导权。
弹幕又起：
【老鬼：糟了！糟了！绝对不能让权舒舒起势。】
【大鬼：对，她会坏了我们大计，怎么办？】
【小鬼：不如，同时扶陈涉和苏芒。对，干预！】
不知是干预的结果，还是陈涉真龙之威的手段。
在山寨不到三个月，他就笼络了除虎妞亲军外的六成的人马，并收其归心。
而另外四成则落到了苏芒手里。
两人隐隐中已经有了分庭抗礼之势。
于是两人约定，在取得天下之前我为尊，最后由我来选一人为夫。
为夫者称帝，另一人为王，我们三人永远手足情深，唇齿相依。
我们的关系，处在一种精心设置的平衡之中。
虎妞很喜欢骑着食铁兽去为我寻蜜饯，所以两人经常趁虎妞不在偷偷来找我。
这种有点偷的小刺激，让我们玩出了花儿来。
就算明知虎妞不在，陈涉也会翻窗进来。
他带着一捧花束给我，我伸手去接，他却突然收手引我来追，然后突然止步让我撞在他怀里。
奸计得逞的他笑弯了眉眼，他的确是个很好看的男子。
他最爱说的就是：
「你是我的糟糠之妻，所以天下大定后，谁敢劝我广开后宫，我就送谁去做太监，再给他配一大堆宫女。」
谁能想到当初的小乞丐，竟也是个撩拨的天才。
至于苏芒，我有些吃不透。
他也喜欢翻窗进来，但什么都不带。
而且说不来撩人的话，只会单刀直入。
「我有种预感，真有那么一天你不会选我。」
他与我说话时总是很奇怪，从不与我面对面，而是保持一个斜着的身位。
「二哥，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们才刚起步，天下也未大乱，说这些太早了吧。」我努力让自己镇静。
「所以，真的是你选谁，谁就是真龙吗？」
「二哥，权家和我四个姐姐的事天下皆知，我也是权家女，自然是真的。」我害怕苏芒，甚至忍不住想往后退。
好在他收起了咄咄逼人的态度，生涩地笑了一下。
他笑起来好吓人，对他来说笑这件事，他真的很不擅长。
9
「保证你的兵比我们多。
「你既是裁判又是三角的一边，你需最强，三角才不倒。
「我很期待你最后怎么选！」
苏芒走了，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的话再次触动了我！
老天让我重来一回，不是依靠别人活命的。
可眼下他和陈涉纷争渐起，弹幕三鬼笃定陈涉才是真龙。
真有那么一天，我不希望苏芒会死。
毕竟他本是一个乞儿，是我让他卷了进来，是我让他有了野心。
虎妞带我去山里玩时，我看到了一样让我毛骨悚然、从灵魂深处都感到恐惧的东西。
虎妞将它砸了个稀烂，告诉我那是毒蛇。
我浑身颤抖，抱着虎妞抖个不停。
原来那是蛇，前世我手脚皆无，爬满我全身，缠绕我断肢，撕咬我身体的，竟然是蛇这么可怕的东西。
原来，我竟然经历了这么恐怖的酷刑。
可我却不敢对虎妞明言，生怕弹幕三鬼起疑。
我能看见了，所以我更怕了！
能看得见的恐惧和折磨，才更令人恐惧。
不！
四个姐夫，你们欠我的，我一定要还回去。
10
这些日子弹幕没有出现，我也没听到我那些姐姐和姐夫们有什么大动作。
以前这个时间点，他们四家应该像蛊虫互噬一样，掀起了征伐，开启了乱世。
我和陈涉，究竟是谁改变了这些事情的走向。
这些日子，陈涉和苏芒两人也没闲着。
他们四处出击收服附近的山寨，打造兵器，囤积粮食，认认真真地在准备即将到来的大事。
虎妞除了粘我外，也会以副寨主的身份出击。
有时还蛮横地去抢他们两个的战利品和俘虏，有她帮我，我的兵马始终要比他们更强。
而我越发担心起苏芒来，本来他应该成为陈涉的兄弟和大将。
等天下大定后封个王也是善终。
可却因为我的误导，让他也有了做皇帝的想法。
可他注定不是真龙陈涉的对手，他若执迷不悟，结局必然是一死。
我不想让这样的事发生，他们两个，包括虎妞，我都已经当成了自己的亲人。
苏芒说得没错，我要强大起来，才能保证他们两个不会反目。
而久违的弹幕也终于来了。
11
【老鬼：怪哉！怪哉！这次重新配对后，他们怎么玩起文斗了。算来算去，这么下去死的人还不如前几次。】
【大鬼：我们最近一直干预，今天将军就会来偷袭白水寨。他们不斗，我们就引他们来碰碰陈涉这条真龙！兴许就乱了。】
【小鬼：妙哉！妙哉！可是，你们谁见幺鬼了？这次重开后就没见到他。】
好消息是我知道下一步怎么办了。
而坏消息却很多：
第一：原来我不止重生了这一次，想到我上次的惨死，我不难想象其他姐夫是怎么对我的。
第二：弹幕之后的鬼东西，目的是让天下乱起来，死更多人。
第三：还有幺鬼？我从没见过他的弹幕，藏起来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
我以寨主的身份唤白水寨头领们来议事厅，说出了我的想法。
「头领！你是要咱们全寨四万多人一起去找龙珠？」众头领问。
「对。我昨晚做了个梦，龙珠就降临在白水寨附近，谁能找到，谁就是真龙！」我面不改色地扯起了谎。
「一定是陈哥的！」
「必须是苏哥的！」
「住嘴！为啥不能是我相公姐姐的？」虎妞发怒。
没人敢顶撞她，虎妞震慑力十足。
弹幕又起：
【小鬼：她真梦见龙珠了？】
【大鬼：自从这权舒舒不瞎后，后面的事全乱了，我全都算不准了。】
【老鬼：造个龙珠出来让两人都找到，她不是分不清真龙吗，让她更迷。而且，我们还有杀手锏，她还是会死！】
【大小鬼：对！她是祭品命，若是给那两人知道，你们猜他们会怎么做？什么兄妹，什么三角恋，统统比不过龙椅的诱惑！精彩！精彩！】
看完弹幕我浑身发颤，这是我最担心的事。
如果陈涉和苏芒知道我是祭品命，我们还会情同兄妹吗？
12
白水寨两万多人在陈涉和苏芒的带领下出去找龙珠，我推动到这一步就够了。
真龙陈涉的气运一定让他撞破我将军姐夫的偷袭，然后大胜。
「相公姐姐，你不去找龙珠吗？」虎妞不甘地问我。
「啊！我为啥要去找？我当皇后不香啊。」
我不得不这么说，我知道弹幕后的三鬼能看见，能听见。
「我相公姐姐为啥不能当皇帝？
「我家可是前朝皇室正统嫡传血脉，虽说传到我这成了傻子，我爹也绝了复国的心思。
「可他给我留了最忠最强的兵马给我保命，现在他们都是你的！那两个臭男人笼络的，都是我看不上的杂鱼！」
虎妞是对我最好，毫无保留的一个。
她带着我把她藏在白水寨的宝藏都给了我！
什么鸟窝里藏的拨浪鼓，虎洞里藏的蜜饯，她喜欢的一切都毫无保留地跟我分享了。
我爱怜地摸着虎妞的头，一直把头往后仰好把虎妞全收在独眼中：「你相公姐姐我只想让虎妞开开心心的，我要当了皇帝就要娶妃子了，到时候虎妞怎么办啊。」
「那不行，相公姐姐对我一个人行了。这皇帝谁爱当谁当去。不过，那两个不是好人，他们会害你的。皇位这东西，我家太懂了。」
我只好哄着她不去想这些，但心里已有了计较。
虎妞心思纯净，可与鸟兽为友，天生排斥险恶之物。
她的担忧并非毫无来由。
更何况，我这祭品命的秘密一定是保不住了。
我必须与从前的天真一刀两断。
13
到了下午，有趣而邪门的事情发生了。
苏芒遇到了我那将军姐夫的偷袭大军，双方旋即爆发大战。
陈涉听到消息急忙赶去，可他却和亲信在林中遇到了鬼打墙。
想不到我这将军姐夫的真龙含量还比不过伪龙苏芒，他被苏芒奇兵直取中军，不敌被擒。
我第一次看见我这姐夫，好奇地围着他打量。
他生得还好，有些阳刚之气。
不过比起陈涉和苏芒差了太多。
自复明一半，我逐渐建立起审美观后才发现，我当初从一群乞丐中挑中的陈涉和苏芒有多么出色和俊美。
我深知这位姐夫必然在某一世残忍地虐杀过我，可我没那一次的记忆，对他恨意还不够强烈。
我最恨的，是我的权臣姐夫。
「是五妹吧，我是你姐夫啊！」
「姐夫？」我闻言惊得连退几步，戏很过。
我必须做戏给弹幕三鬼看，我什么都不知道。
「姐夫，你既是我姐夫，何故来打我？」
一条迟来的弹幕突然弹出：
【小鬼：我造了两个龙珠，让他们一个人一个，绕晕他们。咦，人呐？回话啊！】
三天后，二姐上门来讨夫，原来这次配将军的是她。
14
「我天生眼盲，自幼同姐姐们交际甚少。
「因此连你是真是假都分不清，所以红口白牙就想把人带走，请免开尊口。」
释放将军姐夫，是权宜之计。
我并非不想杀他，可将军姐夫掌握京畿重兵，我不知杀了会有什么后果。
无人为我出谋划策，我也不知怎么处理是才是上策，我只能先为白水寨争些好处。
见我是这样的态度，二姐拿出了诚意。
一座「武关城」外加五十万两白银，被俘的两万士兵除了一千亲兵外，其余都可以送我。
「我现在信你是我二姐了。」我笑。
「我现在却不信你是我五妹了。」她也笑。
上一世，二姐嫁的是权臣。
她因跪地求情而被权臣姐夫当众打伤。
我耳朵很好，我记得。
我带她参观了下白水寨，可能我们几辈子说的话加起来都没今天这么多。
她似乎对将军姐夫没那么爱，言语中一直不曾提及。
「很奇怪是吗？我也奇怪，可不知为什么就是觉得很倦很倦。」二姐苦笑一声，不再说话。
「武关城」和赎金接收得很顺利，将军姐夫带着姐姐离去，走的时候一直不停地看着我，意味深长。
突然一支羽箭钻入了他的身体，我看到苏芒狠厉地收起弓，他的部下蜂拥而上掩杀将军的亲兵。
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我只来得及喊出一句：「留我二姐性命。」
这还是曾经的乞儿苏芒吗？
现在的他如同魔鬼，远比一直以修德威、驭人心的陈涉要可怕十倍。
将军姐夫中箭后还没死，苏芒架起数百口大锅，要烹杀他和他的部下。
看见苏芒特别为将军姐夫准备的大瓮，我大脑刺痛，浑身发冷。
一股恐惧而熟悉的回忆破茧而出，我右眼不住落泪，为自己而哭。
我一定经历过如此可怕的酷刑，而且正是我那待烹的将军姐夫的杰作。
虎妞见我害怕要护着我离开，可我不能走。
作为名义上的首领，我若落荒而逃，军心必然不稳。
自古残暴之人，天下嘴上骂，心里怕，这就是人性。
「小妹！你既是大家的首领，这火该由你点。」
苏芒上前将火把递给我，一脸戏谑，尤其是左眼更加凌厉。
「二弟，为何如此逼迫小妹？自古杀俘不祥，我们逐鹿天下，须以仁德使天下归心。」
陈涉上前拦在我的身前。
「大哥，你仁德收心就好。恶事我来做，此人已知我山寨虚实，放不得。」
说着上前一步，将火把送到我手中。
我深吸一口气，走到瓮前。
被堵住嘴的将军姐夫，不停冲我摇头乞怜。
我将火把丢到了瓮底，引燃了木炭。
他会被炭火慢慢烹死，而且一边烹苏芒还亲手喂给他药续命吊气，好让他死得慢一点，承受的痛苦更多一点。
将军姐夫比他的亲军活得更久，叫得最为凄惨，也最为痛苦。
这场屠戮整整持续了一个时辰，苏芒声望大涨，从此超越陈涉。
我又和二姐见面了。
我以为她会骂我，但她却很平静。
二姐全程目睹，她应该要骂两句才对。
弹幕又出现了：
【小鬼：苏芒信了。不枉我让他得到这个秘密。虐杀将军，彻底夺了他的运，苏芒也是真龙了！事情越来越好玩了，只是我的龙珠白做了。】
【大鬼：那将军的杀人指标是不是也落在苏芒身上了？我怎么算不出来！】
【老鬼：我们尽快见个面，我觉得有问题。】
他们已经接触过苏芒了？
真龙互噬，残杀夺运，原来竟是这样残酷的规则。
我没有安慰二姐，也无需向她道歉，将军姐夫虐杀我时，想必更加残忍。
「我们终究都会一样。」二姐就说了这么一句。
「回家伺候爹娘去吧，我要是还能回家，就去看你们。」
15
苏芒来见我，可我现在有些怕他。
他今天这一手在白水寨震慑了所有人，就连陈涉的人马也有许多投效于他。
还有，他现在也是真龙了！
原来规则就是真龙互噬，虐杀强加气运。
这个规则同样适用于我的真凰姐姐们。
我后来才知道二姐并未回到家中，他被王爷姐夫掳走，一龙两凰，胜率双倍。
「你怪我逼你杀亲吗？」苏芒问。
「不会，我和他们不熟。」我如实回答。
「那你怕我吗？」他又问。
「有点。」
「我永远不会伤害你，就算你不是真凰，也是如此。」
他走后我出了一身冷汗。
虎妞问我要不要杀了苏芒，我摇头。
接着陈涉来了，他做乞丐时就仪表不凡，如今吃饱穿暖，更是不输王公贵族。
他怕我吓坏了，来宽慰我的心。
即便虎妞在旁盯着，他也能眉目传情，说些逗趣的情话，撩拨芳心。
「二弟似乎变了，但我永远不会变。」
我的心情终于转好，只可惜本能感觉不对的虎妞将他赶了出去。
苏芒已知我是祭品，那你那，陈涉，你还不知道吗？
我们有了武关城，地盘扩大，钱粮充足，兵强马壮后，我也见到了我的四姐。
16
四姐嫁的是太子，所以代表他而来。
太子姐夫豪爽地给了我将军姐夫的官职，默认我继承将军的地盘，只为与我结盟。
因为太子除了法统，实力是最弱的。
可是将军姐夫的在京畿周围的地盘和军队，大多已落入王爷姐夫和权臣姐夫手里，这是要我们先打一场啊。
四姐很聪明，只跟我拉家常忆往昔。
我记性不好，只当她填补了我空白的童年还有亲情。
我当然愿意信这些颜色，否则我的过去一片黑暗，活着该有多么悲哀。
所以！
四姐自幼是我最亲的姐妹，我现在戴着的手珠也是她为我亲手做的，必须都是真的。
四姐走后，陈涉和苏芒分别领军收回被王爷和权臣所占的将军地盘，而我则坐镇后方「武关城」。
我们师出有名，加上他们能打，因此非常顺利。
想不到，这次重生是六龙争帝，还是由我开的局。
这着实可笑。
亲手烹杀将军姐夫后，我觉得我成长了很多。
一天晚上，我刚哄着虎妞睡下后，弹幕突然出现：
【老鬼：睡吧睡吧，睡着了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大鬼：推演出来了，就是因为这次权舒舒失去控制，这天下才乱不起来。她死了，陈涉和苏芒才能反目，天下就要大乱了。哈哈哈。】
【小鬼：经我干涉，陈涉和苏芒已经知道她不是真凰，他们早该真龙互噬，进京去抢真凰了。还有，哈哈。我们赌一次，谁会杀了她做祭品。】
我心中大骇，唤醒了虎妞。
「虎妞，姐姐饿了，我们去外面找吃得好不好。」
虎妞睡眼惺忪，听到吃的立刻来了精神。
旋即她突然大吼一声，抄起床头的花瓶穿窗户而过。
哗啦一声，门外一个人应声倒地。
接着许多人杀进屋中，虎妞一手托起我的屁股将我抱在胸前，一手抄起大刀杀向杀手们。
整个城中顿时刀兵四起，城中兵马大多随陈涉他们走了，如今城中只有虎妞的两千兵马。
而刚才来偷袭我们的正是虎妞的兵马。
「虎小姐，快带着女相公逃回白水寨！这些人反了，朝廷的兵也进城了，快走啊。」
忠于虎妞的士兵与叛军激战，他们拼死为我们杀出一条生路。
17
虎妞带着我跳上食铁兽，杀向通往白水寨的东门。
可这里已被朝廷大军占据，看旗号是我那王爷姐夫和权臣姐夫的联军，虎妞带着我又杀向其他城门。
一瞬间，我洞悉了这场阴谋的真相。
「虎妞，快放下我，你自己逃，快啊！」
他们要杀的是人是虎妞，要消灭的也是虎妞的亲军！
我一个祭品，谁要杀我都需等到登基大典那一天，才能获得开国气运，保证王朝永续。
所以，陈涉、苏芒，究竟是你们谁做的？
王爷和权臣绝对没机会策反虎妞身边的人，所以只能是他们两个中的一个，又或者他们都有份。
「相公姐姐别难过。能保护姐姐我可开心了，等回了白水寨咱们单干，那里绝没有没吃里爬外的混蛋。」
虎妞不傻，她知道我因何难受，也知道部下因何而叛。
「不，你听我说，他们要的是我......」
可虎妞将我紧紧护在怀里，将我的话挡住。
她连冲两座城门都冲不出去，手下也越打越少。
最后一座城门，这里离白水寨最远，围杀的兵也最少。
可他们却有很多致命的弓箭手。
「相公姐姐，你给虎妞唱首歌，等你唱完咱们就到白水寨了。」
说完虎妞用巨大的身躯将我紧紧护着，冒着箭雨冲向城门。
我又陷入看不见的黑暗之中，但这一次却很暖很安心。
可是我的耳朵，能清晰地听到弓箭射入虎妞身体的声音。
「姐姐，唱歌！你唱歌虎妞就不怕了。」虎妞知道我耳朵好，忍着痛说。
【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投我以木李，报之以琼玖。匪报也，永以为好也！】我开始轻唱，右眼却不争气地流下泪来。
我听到食铁兽撞开城门，敌军倒下的「扑通」声。
我听到最后几个忠臣相互挽着胳膊用身躯堵住城门，任由敌军的长矛刺进他们的身体。
我听到敌军骑兵越过他们至死而立的身躯，在后面穷追不舍。
我听到一条大河横在我们面前，虎妞大喊一声，和食铁兽跳入江中。
我听到岸上骑兵张弓射箭，无数箭雨刺破长空，狠狠地刺入虎妞后背的声音。
我听到虎妞和食铁兽呼吸的声音越来越弱。
我已经听不去了，泪水流入我的嘴中，模糊了我的歌声。
18
「姐......姐姐，我们......安全了。答应我，别......别看我。虎妞生得丑，除了爹爹......和姐姐，谁都不喜我。
「食......食铁兽会带我去......去一个好地方。
「我会......我会在那里藏很多......很多好东西，还有......最好的蜜饯......等......等我伤......伤好了，就叫......叫人来让......让姐姐来吃蜜饯。」
我被轻轻放在地上后，我听到虎妞扑倒在食铁兽背上，她们的血融在一起，小溪般在地上洒落。
食铁兽发出一声悲鸣，用最后的力气带着虎妞奔入大山之中。
过了许久，我睁开了眼睛，我的右边是触目惊心的血迹。
在我看不见的左边，是虎妞走的方向。
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她一定会活着，为我寻最好的蜜饯，带来给我吃，我相信。
我徒手在地上挖坑，把她们的血放入坑中，我挖到指甲裂开，血肉模糊。
虎妞并不需要一个坟墓，她就埋在我心里，那里最暖和也最安详。
我只是愤怒，我只是悲伤，我只是想亲手杀了我那两个姐夫，还有那个叛徒。
我挖了很久很久，将我的血和她的血融在一起，终于立了一个坟茔。
陈涉和苏芒来了，他们终于找到了我。
【老鬼：虎妞死得好啊，这些真龙们再没有阻碍了，开启乱世吧。我们要数不尽的亡魂，给我们！给我们！】
【大鬼：哈哈，她还不知道是谁出卖了她，她绝对想不到是......】
【小鬼：嘘！你们说，她能不能看见？】
弹幕戛然而止！
「小妹！你没事太好了，你的手！」陈涉快步跑过来，撕下衣袍小心翼翼地为我包扎，他一个硬汉此刻却泪如雨下。
「舒妹，虎妞她......」苏芒看着坟茔若有所思。
「大哥二哥！进京吧，我们去屠龙！」我露出一个决绝的微笑。
19
失去了虎妞的制衡，我的两位真龙哥哥彻底没了任何束缚。
他们分了将军的地盘，我只保留着太子给的将军官职，还有最后的白水寨忠军。
他们同时提出娶我。
我不是皇后命格，只是真龙登基必杀的运势加成祭品而已，一个「吉兆祭天命格」，他们要娶我？
弹幕说他们早就知道了，这是想彻底装到底还是真心爱我？
我分不清。
可我不能拒绝，只能拖延。
我不再天真到把全部希望赌在他们是真心爱我，不会为了帝位永固而杀我祭天。
万幸！
这一世因为我改了开局，四个姐夫相互制衡，没有在全国卷起刀兵，所以乱世还没有到来。
而弹幕后的三鬼需要死很多很多人为他们所用。
所以，为了我，也为了天下人。
我必须杀尽这些所谓的真龙，哪怕其中包括陈涉和苏芒。
「两位哥哥莫不是忘了我们最初的约定？而且，京城还有三个真龙，你们越早娶我，越会引来他们联手征讨。不如让他们先斗，我们交好三方，最后出手。」
我所言合情合理，两人欣然同意。
最重要的是，两人现在又一次势均力敌，此时反目，绝斗不过另外三条真龙。
20
几日后，太子下诏要我赶在权臣和王爷的军队进京前抢占京城门户，拱卫京城。
我知道，龙吃龙的时刻终于要来了。
能把真龙们锁死在京畿地区，对天下百姓都是大幸。
我们顺利占领了进京门户关隘，修筑城墙，整顿军备。
同时，我率一万士兵回到了京城，我要亲眼见证这个时刻，也要亲手屠龙。
我终于回了家，见到我的父母，而四个姐姐也带着各自的使命一起回家。
我们一家竟然在这种情形下团聚了。
「我苦命的女儿啊。」爹娘见到我就泪眼汪汪。
我跪拜双亲，单眼落泪。
他们自小把我藏起来，不对外声张，是因为我的这可悲的「祭品」命格。
可有那弹幕后的三鬼在，这些岂是能瞒住的。
四姐还是对我那么亲热，与绝望的二姐不同，她很喜欢替太子操持，也想做唯一的皇后。
二姐依然是一副心死了的样子，自从将军死了，她被王爷抢去与大姐共事一夫，如今越发厌世了。
大姐见到我亲昵地笑着说：
「想不到我们最小的妹妹，成了这真龙局里的炙手可热的胜负手。」
「今天是家宴，姐妹间还要钩心斗角吗？当真揣着明白装糊涂，不告诉舒舒她是什么命吗？」
嫁了权臣的三姐鄙夷地扫视着大姐和四妹。
「三姐，好像你就你一片好心似的，打小也没见你多亲近小妹。太子本就是王朝正朔，气运加持，只有他才不会害小妹。」
四姐立刻回嘴，不吃一点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