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北上》里的谢望和对着邵星池怒吼“你凭什么觉得钱不重要”时,无数打工人DNA动了。
这个曾经带着兄弟们偷瓜捞鱼的运河少年,最终沦为资本碾压人性的“刽子手”——他逼外卖员暴雨天送餐、克扣骑手丧命赔偿金,甚至对着初恋夏凤华说出“你炸油墩子能挣几个钱”。而被他骂“幼稚”的邵星池,却因打架被开除,反而躲过了血债。这剧用三个年轻人的命运岔路,撕开了最扎心的现实:在资本洪流里,好人要活命,要么变坏,要么逃跑。
10岁的谢望和是花街孩子王,带着夏凤华偷西瓜、跳运河,被亲爹用皮带抽断三根都不认怂。20岁的他北漂创业,在快递站通宵打包,为省房租睡仓库,却在饭桌上跟投资人吹牛:“三年内吃掉北京30%市场”。
35岁的谢望和坐在总裁办公室,看着监控里骑手们狂奔送餐,转头对秘书说:“把配送时间再压缩5分钟。 ”这个曾经为兄弟两肋插刀的少年,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他亲手设计的“末位淘汰制”,让40岁的老骑手老陈凌晨猝死在立交桥下。
面对家属索赔,他红着眼跟董事长拍桌子:“一条人命赔3万? 你他妈还有人性吗! ”可当董事长甩出财务报表,他立刻蔫了——公司要上市,他手里价值千万的期权不能打水漂。 谢望和是“被资本腌入味的悲剧”。 他以为抢市场、玩垄断就能掌控命运,却不知自己也是棋盘上的卒子。当他因重大事故引咎辞职时,连当年陪他睡桥洞的兄弟周海阔都摇头:“你早不是望和,是孟威(董事长)养的狼狗。 ”
混得最惨的邵星池,反而活得最像个人。当上外卖站长后,他要求骑手每天最多接30单,雨天强制休息,结果被投诉到总部。领导骂他:“你以为搞慈善呢? ”骑手们也怨声载道:“老子要养家,不是来当少爷! ”直到他因暴打恶意差评的顾客二进宫,谢望和来捞人时,昔日兄弟彻底撕破脸:“你要当圣人,别拖着我下地狱! ”被开除那天,他蹲在运河边啃烧饼,碰见淮扬菜大师周宴临。 老师傅一句话点醒他:“船开得慢也能到岸,怕的是走错河道。 ”
转头他就穿上围裙进了后厨。 切黄鳝、炖狮子头、蒸大煮干丝,运河边长大的手艺让他三个月就当上主厨。食客们不知道,这个颠勺的小伙曾经管着200号骑手。有老同事来吃饭,他端出免费的长鱼面:“当年对不住,害你们少赚提成。 ”周海阔,这个清华计算机系毕业的学霸,放着百万期权不要,非要死磕“用算法优化运河物流”。 女友小卉跟着他住合租房,表面说着“有情饮水饱”,背地里却勾搭上开矿的富二代。
同学聚会上,小卉挽着新男友的鳄鱼皮腰带,把周海阔送的银链子扔进垃圾桶:“我室友最次都住天鹅湾,我985毕业跟你吃沙县? ”周海阔默默退掉给她订的3000块裙子,转头在代码里加了个隐藏功能——运河货船遇险时,这个程序能自动规划救援路线,后来救了二十多条人命。编剧埋了颗催泪弹:小卉跟富二代去澳门豪赌,被卷走全部积蓄;周海阔的运河算法被国家采购,颁奖典礼上,他戴着断掉的银链子说:“有些船开得快,但容易翻。 ”夏凤华 这个从小被叫“男人婆”的姑娘,北漂十年把自己逼成快递女王,却在查出脑瘤时崩溃:“我抢到那么多市场,怎么没抢到时间? ”她瞒着所有人安排后事:跟谢望和分手,把站点转给竞争对手,最后跑到运河边支起油墩子摊。学生们围着油锅叽叽喳喳,她突然想起20年前,谢望和偷面粉给她炸的第一个油墩子。 现在他开奔驰路过,却再没勇气停车。原著里她最终活了下来,但剧版给了更现实的结局:她在病床上签遗体捐献协议时,电视正播着谢望和的丑闻。 闺蜜马思艺哭着骂她傻,她却笑:“至少我没变成吃人血的狼。 ”
当谢望和在酒局上喝到胃出血时,邵星池正教徒弟雕运河船模;当周海阔被投资人羞辱时,老师傅周宴临端出蟹粉豆腐:“急火炒不出嫩豆腐。 ”人民日报说这剧“让中国传统人情味回来了”,但年轻人看到的是更血淋淋的生存法则:在资本游戏里,要么像谢望和那样被异化,要么像邵星池那样找回初心。就像运河上的船,有人拼命踩油门想当领头船,却忘了开错方向比慢更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