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师利国
今天在刷手机时，看到子女不孝敬父母的画面，气的我咬牙切齿，恨不得上去抽这种不孝子女耳光。无论内容是否真实？是否杜撰？是否演绎？但现实生活中确实存在此类现象。我想说，你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还有缘叫爸爸妈妈。一旦失去了他们，你就是无父母的人，这是多么可怕之事。你会因今天的愚蠢而后悔终身，到时你的灵魂一定会被掏空，你的愧疚也会随之而来。
父母的爱是无法衡量和计算的，我们无法用任何形式来回报他们的养育之恩。稻盛和夫曾经说:“父母是这个世界上对我们付出最多，期望最少的人。他们用无私的爱包裹着我们，不求回报，只希望我们健康快乐成长”。别说是身体健全的父母，就是身体不健全的父母，当子女遇到危险时，他们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挺身而出。因为孩子就是他们的生命，就是他们的希望，更是他们的一生的寄托。
回想起来，又有几个子女从记事起，就开始记录父母的恩情。坚信没有人能做到，也不可能做到。因为没有那么多的纸张和笔墨，也没有时间和精力，记录这浩瀚的恩情。即使是有心记下来了，也只是残缺不全。因为父母对子女无私的爱，如同浩瀚星空，璀璨而深远。就是你倾尽所有，亦难以触及那无边的恩泽一偶，更别说是无法偿还了。
我们所有的子女，无论是处于什么位置，贡献有多大，地位有多高，金钱有多少。没人敢说不欠父母养育之恩，也没人敢讲还清了父母感情债务，子女永远都是欠父母的。
我们很多子女，认为父母不求回报的付出是理所当然的，一味地索取，从没想到回报。由于错误的认知，往往错过了孝敬父母的时机。有的是因为身不由己而有心无力，有的是生活所迫顾不上，也有父母溺爱所种下子女不孝的苦果。
当然爱父母的方式有多种，不一定是花不完的金钱，也不一定是丰厚的物资，更不是每日的山珍海味。只能说因人而异，有的说陪伴父母左右就是孝，有的说让父母开心快乐就是孝，有的说满足父母需求就是孝，有的说理解父母就是孝，有的说子女勤奋努力有出息就是孝，有的人说不惹父母生气就是孝。曾经有一首歌曲《常回家看看》风靡一时，要知道这首歌牵动了多少人的心灵，弹奏了多少尘封已久的弦律，警醒了多少沉睡麻木的孝道，打开了多少封闭的情感闸门。
我的经历告诉自己，孝敬父母要趁早，来日方长的说法不可取。我欠母亲的恩情要远远超过父亲。因为我在父亲身边尽了儿子的责任，尤其是父亲病重期间，我形影不离，心里多少获得一丝安慰，可在母亲面前欠的太多太多。
母亲患有先天性哮喘，这个病伴随她一生，也折磨了她一生。因病情的原因，母亲不能参加生产队劳动，也就不存在记工分，记出勤一说。但母亲从没有因此而放弃劳动，纺线织布，砍柴，喂猪，料理家务，每天都是满负荷的工作。有时我一觉醒来，母亲还坐在纺线车旁。织的布匹用不完的，拿到街上换点油盐钱。每年都可以杀一头肥猪改善生活，当年春节能杀猪的家庭，可以说少之又少。
每年冬天都是母亲患病最严重的季节，那个年代的农村人，小病自己治，大病就是拖时间，从没有住院一说。在我十二岁那年冬天，母亲患伤寒病，屋里放一盆火盖三床被子，母亲还冻得瑟瑟发抖。当时父亲不在家，哥哥参加襄渝铁路建设。根本无钱治疗，都说母亲到鬼门关走了一趟。其实母亲何止走了这一次，每一次生我们都是一次鬼门关。由于哮喘病人缺氧，生孩子更加缺氧，生产时间相对延长。孩子出生时都没有任何动静，只能靠人工唤醒。
当年生活条件十分差，缺吃少穿。一个月粮食还不够半个月吃。但母亲都是刻薄自己，省吃俭用让给我们。小时候没看到母亲吃肉，说是吃肉反胃，直到八十年代才开始少量吃肉。后来我才知道母亲是舍不得吃。
母亲养了几只鸡，这哪里是养的鸡，简直就是家庭银行。买盐、煤油、农具、学习用品全靠它。只有客人来了才舍得吃上一顿，有时我嘴馋了，母亲就煮两个。我记得母亲每天早上准时把鸡放出笼，到大自然寻找食物。但放鸡前，母亲都会把母鸡抓在手上摸摸鸡屁股。后来我才知道这是诊断此鸡今天是否下蛋，如果能下蛋的鸡丢放在鸡窝里，并且奖励一些食物。母亲对养猪更加精细，母亲将采回来的猪草洗净，剁碎，煮熟，加调料。猪吃得多，才能膘肥体壮。
母亲了解我的心事，知道种地不是我的理想，但又无能为力，只能安慰我，尽心尽力调整我的生活。有一次能走出农村的机会，母亲为了感谢帮助之人，把家里唯一能拿的出手，别人也许喜欢的纯铜打造的水烟袋送人，水烟袋制作精美，是年头已久的物品。
后来我选择参军，这样可以减轻家庭负担，还可以寻找机遇。母亲及力反对，但为了我的前途，最终母亲还是同意了。当离开父母时，心中五味杂陈。
心中想的是，当兵是为父母分忧，实际上是给母亲带来的是伤愁。母亲以泪洗面，思念儿子的痛苦无法释怀，视力变得模糊不清。这是我离开家四年，第一次探亲才知道。我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回来，心中才有了愧疚之感。
当我跟亲戚朋友聊天，谈到离家太远，无能力孝敬父母，想早点转业回地方的想法时。我的一位朋友说:“孝顺父母方式有多种形式，其实最大的孝心，是给父母争光争气。你当兵也十分辛苦，通过自己的不懈努力，很快提了干，上了军校，父母十分高兴，这就是孝。如果你一事无成，在父母身边，还要父母养你，那才是最大的不孝”。我知道这是朋友的安慰，但不在父母身边的孝，总是有隔空喊话的感觉，觉得离开父母时间越长，负债感随之增加。
后来我把母亲接到部队，说是来照顾孩子，其实就是太思念母亲。当时部队有规定，家属随军后4年一次探亲假。如果不接母亲到部队，我只能4年见一次。到部队后，我带她到医院进行全面检查，每周日请医生到家为母亲治疗，母亲身体有了明显的好转。
1993年春节回家探亲，母亲已病入膏肓。我告诉母亲一定要挺住，我马上转业回十堰，到时接你到十堰住。母亲用微弱的声音告诉我，回来好，早就盼望你回来。我和哥哥日夜守护在母亲床前，医生告诉我们，老人常年患病，能活到七十岁，已经是奇迹。
母亲带着不舍离开了人世，我伤心欲绝。我告诉母亲，我申请转业，目的是在身边报答养育之恩，但母亲没有给我弥补机会。我后悔年少时不懂得父母养育之恩，不理解父母殚精竭虑无私奉献之情。
父母虽离我而去，但思念之情也随之加深，过去的点点滴滴铭记在心。随着年龄的增长，尤其是怀玉抱儿孙，感受颇深。才真正体会到父母的不易，他们用岁月换来子女的成长，用无微不至的呵护子女成人。
小时候父母是子女的依靠，父母年老了，子女才是他们的靠山，孝敬父母要趁早，世上没有后悔药。
2025.3.16十堰
☆ 本文作者简介：师利国，1957年出生，1976年入伍，1993年转业回湖北十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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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易书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