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旋镖”打到自己身上是什么感觉？美国人对此应该很有发言权。最近美国航天局（NASA）正在向国会申请，绕过“沃尔夫”条款，从而找中国同行索要中国采集的月壤样本。这事大概率成不了，因为这个“沃尔夫”条款非常霸道。

2011年，忌惮于中国航天的发展速度和取得的成就，美国众议院拨款委员会主席弗兰克·沃尔夫提出一项条款，加在了时任总统奥巴马签署的2011财年开支法案中。这个不起眼的条款，禁止NASA或其他航天机构，在未经白宫或国会批准的情况下，与中国国家航天局展开任何形式的合作，甚至包括禁止NASA接待有中国官方背景的来访者。

（即将发射长征五号遥五运载火箭）

“沃尔夫”条款很快就迎来了发挥威力的机会，当年5月16日，“奋进”号航天飞机执行最后一次飞行任务时，尽管机上有中国科学家参与的科研项目，但NASA还是根据刚生效的沃尔夫条款禁止中国记者采访。实际上这还算影响小的，在这个条款的阴影下，中美两国的航天机构完全断绝了任何合作，在美国航天机构工作的中国籍研究人员、在美国高校攻读航天及相关专业的中国籍学生甚至华裔都被殃及。

尽管没有证据，但不难猜测，沃尔夫和推动这个条款通过的美国政客们，都认为中国航天能取得一定的成就，完全源于与美国的合作。在他们看来，这是“中国窃取美国技术成果”的行为，必须加以封杀，大概也无不自鸣得意地认为，只要切断了这个“偷窃渠道”，中国航天就会一蹶不振，只能以更深入的经济合作来换取美国在航天方面的“施舍”，却没料到不过区区十余年，一代人的时间都没有，这个“回旋镖”就打到了美国人自己身上。

（外媒对嫦娥五号的报道）

2020年11月24日，中国探月工程的首个可返回月球探测器嫦娥五号升空，12月17日带着1731克月壤样本成功返回地球。这是1972年美国最后一次登月后，首次有人类的探月航天器从月球返回，而且采集月壤标本的位置也与美国采集的地区完全不同，这意味着嫦娥五号带回的月壤，科研价值与美国带回来月壤完全不一样——这也成为最近NASA向国会要求绕过沃尔夫条款，申请研究中国月壤样本的理由。

一封内部邮件显示，NASA已向国会发出这个申请，但有没有得到国会批准还不得而知。NASA之所以发出这封邮件，大概率是因为今年10月中国宣布嫦娥五号带回的月壤样本开放国际申请，加上NASA认为中国的月壤样本有“独特价值”。

（中国航天博物馆的月壤样本展览）

之前几天，中国国家航天局（CNSA）还公布了嫦娥六号正在研制，将在2024年前后发射的消息，这也让多年不曾有机会实地探月的NASA看到了更广阔的合作可能——按照计划，嫦娥六号将在月球背面采集月壤，科研价值更高，NASA实在无法拒绝这样的诱惑。

但NASA的科学家们会如愿吗？理论上来说可能性不小，因为这种占别人便宜的事美国政客一向大方得很，搞得NASA也感染了这种风气。比如2022年4月，现任NASA局长尼尔森就指责中国航天“缺乏透明性以及合作意愿”，认为中国应该主动提出合作，尼尔森这人很懂“政治挂帅”，他刚上任那年，为了求国会多给点经费，还主动“表忠心”，认为“沃尔夫条款”应该永久化。

（现任NASA局长比尔·尼尔森）

美国高官们如此傲慢，大概是忘了，或者说选择性忘记当年他们从月球带回382千克月壤标本，送给中国的样本是多少？仅仅1克。

更让人大开眼界的是，从NASA的意思来看，这次“例外”的合作只涉及嫦娥五号带回来的月壤样本，其他航天项目照旧不进行任何合作。这种傲慢到了极致的想法，在中国人的价值观和道德观中，可能连嘲笑和讽刺都不配得到，只能收获一个白眼和无视的沉默。

如果NASA真的想合作，恐怕应该先反省一下自己的作为，中国官方和科学界并不拒绝航天领域的合作，但如此傲慢乃至霸道的态度，大概率得不到机会。

（空间站是更瞩目的航天成就）

实际上，美国天文界和航天界也对“沃尔夫条款”相当不满，当年提出的时候，多数科学家意识不到这么一个自绝后路的政策，会造成多大的破坏。直到NASA拒绝了一位中国籍博士后参加在美国举行的科研会议，美国科学家们这才发现问题严重性。不过为时已晚，国会正式通过的法案，要想废除极其困难，如今中美关系不佳，即便有人提议废除该条款，也会遭遇共和党议员的全力反对。

从2011年至今，中国航天飞速发展，从载人航天到空间站常驻航天员，从绕月探测到带回月壤样本，每一项成就都让美国科学界眼热无比。接下来的登月项目更是直接形成了竞争，可以说当年美苏通过登月来证明技术领先和制度优越性这一幕，即将再次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