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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的记忆,大多数都和饥饿与苦难相伴。
家里条件不好,父亲憨厚老实,像个大树一样为我们遮风挡雨;母亲勤劳善良,身子瘦弱却永远没有停歇的双手。
可偏偏,那个老实本分的父亲,却在我们村里被人当成傻子使唤。村里人叫他“呆子”,可我清楚得很,父亲虽为人憨厚,却绝不傻。
只是个性宽厚,啥事都能忍,谁都不愿和人争个明白。
而我那个婶子,精明得很,嘴巴更是一把刀。她能把你说的对的,变成错的,把错的变成对的,简直是我们村里出了名的“铁嘴”。
从我记事起,她就总能找到机会嘲笑我们,甚至是故意给父亲找茬。
我总想,如果有一天我能考上大学,走出这个穷山沟,或许能改变这一切,能让大家看看,我吕建军也不是那么容易被踩在脚底的。
但命运似乎总喜欢捉弄人,不管你多么努力,能不能脱离贫困,谁也无法预料。
记得那时候,我每天从田里回来,筋疲力尽,脚步都沉得像铅块。父亲已经年纪大了,母亲也总是低着头忙活,她的背已经弯了,手上全是老茧。
弟妹们也还小,除了我能帮忙的,家里没什么人能担起重担。
那时,大家的日子就像一块老石板,磨得光滑但又坚硬得没有一点弹性。你想改变这一切,简直比登天还难。
我虽然成绩好,学习一向不差,村里人也常说我是“文曲星下凡”,可家里贫穷,连学费都交不起。
那年,高考没考成,我的大学梦破灭了。我心里明白,不能再等下去了,得找个能养家糊口的办法。
1969年,部队招兵了。
那时候,大家一听这个消息,眼睛都亮了,尤其是像我这样的年轻小伙,心里头早就憋了一股劲。
总算有机会了,终于可以有一条出路,能走出这个闭塞的小村庄。
我报名了,虽然个头瘦,身体也没那么壮实,但我觉得那时候的我,什么都不怕了。
咬咬牙,心里想着:“只要能穿上军装,走出这山沟沟,啥都不怕!”
带着对未来的憧憬,我投身了这片蓝天,开始了军营生活。
刚到部队时,我简直是个外星人。其他人都是家里有背景,身子骨硬朗,我一看,差距就那么大。可没办法,只有拼。
每天跟着大伙儿一起训练,晒得黑漆漆的,累得跟狗一样,吃饭时也觉得粮食简直是珍贵无比。我还记得那时候,我的体能差,跑步就像掉了链子。
大家在训练场上跑得飞快,只有我在后面咳咳嗽嗽,气喘吁吁。
不过,我有我的优势——文化好。无论是写文书还是看文件,其他战士都看得云里雾里,我倒能轻松应付。
慢慢的,领导注意到我,知道我文化水平高,做事也细心。那时候,咱们部队提干是件很严肃的事儿,虽然是走个程序,但这对我来说是个机会,我不敢怠慢,拼命努力。
我心里想着,既然上天给了我一个机会,那就不能辜负。
每天我除了训练,空闲时间我就泡在书本上,背各种军事理论,练自己的文书写作,时不时还跑去找领导请教。
渐渐地,领导开始看重我,周围的战友们也都开始刮目相看,心里都想着,吕建军这小子,不仅能写字,还真有些能耐。
不过,就在我以为一切都按着我预期的轨道走时,麻烦也悄悄地来了。
事情发生得非常突然,也许是命运的捉弄。就在我以为提干已经没有什么悬念时,部队那边突然发了一封函件,说我提干的名额被取消了。
那时候,我的心瞬间凉了半截,脑袋一片空白。
我一时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提干这件事,不仅是我个人的奋斗,更是我家族的期盼,尤其是父母。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
我查了半天,才从队里的人嘴里听到一些真相——原来,我的婶子在背后搞了些鬼祟的事情。她和家里那些和我家有矛盾的人,联合起来给我使了个阴招。
她怎么做的呢?
村里那些话传得可真快,说我家里成分不纯,搞了些不得了的事,还说我生活不检点,跟某些姑娘关系不清不楚。
说我家早年有点土地,什么“地主习气”,简直不堪入耳。这些话一传到部队,领导自然会有顾虑。
虽说我心里知道这全是婶子胡说八道,但这些流言蜚语,谁又能不信呢?
再加上我家在村里本来就没人撑腰,没什么背景可言,最终,我的提干机会就这样没了。
那时候,心里真是憋闷得很。我拼了命地努力,结果什么都没有得到,甚至连最基本的尊严都被人抹去了。
婶子的嘴巴就像个利刃,狠狠地捅进了我最脆弱的地方,而我,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
当时我真是又气又无奈。那种感觉,仿佛所有的努力都成了泡影。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过于天真,根本没资格改变家族的命运。
提干名额被取消的那天,我真是心如刀割。那种感觉,就像是自己好不容易拼了半天,却被人一巴掌拍回了原地。
我不敢把这件事告诉父母,怕他们伤心。父亲从小不容易,靠一锄头一锄头地耕地,吃过了不少苦,我不想让他看到我的失败。
而母亲也一直是那个温柔的女人,虽然她很少说话,可每次看到她眼角的皱纹,我心里就一阵阵自责,觉得自己应该做得更好。
可现实却无情,父母也不知道我在部队里受了多大的委屈。过了一阵子,我就收拾行李,偷偷地离开了部队。
虽然心里有些不甘心,但我知道,留在那里也没有什么意义。回到村里,空气仿佛也变得更加沉闷,大家都已经知道我提干的事儿,可没人提起过一句安慰的话。
甚至有人暗地里幸灾乐祸,说我吃不到“皇粮”,永远只能做个普通人。
当时,心里的苦涩,真是没法用言语表达。就连那些平时没什么来往的人,也看我像看笑话似的,不时低声议论。
我早就习惯了这些冷眼旁观,尽管心里不愿意,但又没有办法反驳。
家里的情况也没有什么改变,父亲依旧是在田里忙碌,母亲依然一如既往地操劳着,弟妹们一个个都在长大,眼看着我也逐渐要肩负起这个家庭的重担。
而最让我无法释怀的,还是婶子。她那时的嘴巴,简直像一把锋利的刀子,不时从背后捅过来。她没少对外人说我家怎么不行,怎么“家风不正”。
每次我看到她那副得意的样子,心里就憋得慌。她和村里那些喜欢看别人热闹的人合伙,把我的名声弄得一团糟。
那些话,说得比刀子还要伤人。
我最清楚,都是她背后搞的鬼。要说这些年,最让我心头不平的,也就是她了。
不想就这样继续窝在这个小山村里,想着自己的命运就此一蹶不振。我决定去外面看看,去找个机会,哪怕是走得再远一点,也好过在这里永远待着,听别人背后指指点点。
那时,南方的广东一带正在兴起,很多人都往那边去闯荡。我心想着,或许这也是我最后的一线生机。
于是,我背起包,告别了父母和兄弟姐妹,踏上了南下的路。走出家门那一刻,心里五味杂陈。
是啊,家里没有什么能给我带来未来的资本,唯一能做的,就是凭借自己的双手去创造一切。
想着那些日子里的艰难,我深吸一口气,给自己打气:“不能倒下,不能让那些看不起我的人得意。”
广东的日子真是不容易。刚开始,根本没什么门路,也没有什么人脉。每天起早贪黑地干活,赚不到什么钱,但至少能填饱肚子。
慢慢地,我接触到了建筑行业。那个时候,很多地方的城市建设正在起步,需要大量的劳动力。
我也从一个普通工人做起,搬水泥、搬砖块,忙得没完没了,但也正是这些日子,让我得到了锻炼,身子骨渐渐结实了。
可是,那时候的我也并不满足于做个普通工人。无论怎样,心底的那股不甘心始终没消散,我觉得自己不能就这么一辈子和砖头水泥打交道,得找点出路。
于是,利用在广东打工认识的一些朋友,我开始尝试做生意。刚开始做了些小买卖,赚得不多,但至少能活下去。
慢慢地,我也积累了一些经验,知道了如何管理、如何去找生意做。
有一次,我跟几个朋友合作承接了一个小建筑项目,虽然合同金额不大,但我从中学到了不少东西。
渐渐地,生意也开始做大了。
每当回忆起那段在广东的艰苦日子,我都会想,正是这些吃过的苦,才让我最终有了立足之地。
一开始,我没有大本钱,也没有人脉,靠的就是拼劲和决心。
几年下来,随着城市的建设逐渐扩大,我的公司也开始有了些规模。那个时候,我深知,自己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路。
每当看到自己辛辛苦苦做出来的楼盘高高矗立在城市的角落,我就特别有成就感。那时候,我才明白,所谓的成功,其实不是运气,而是一步一个脚印的积累。
不过,说实话,每次想到那些曾经嘲笑我的人,心里就有些得意。尤其是婶子,我根本没有告诉她我来广东的事情。
她一直认为我去了外地就是“倒插门”,根本不值一提。然而,今天站在这里,看着自己取得的成就,我突然觉得,一切都值得了。
几年后,我已经在广东站稳了脚跟,生意逐渐步入正轨。
公司小有规模,资产也渐渐积累。每当有客户和我签约,心里总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感,仿佛自己所有的努力终于得到了回报。
可是,就在这一切逐渐变得顺利的时候,一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却把我打得措手不及。
那天,我正在工地上巡视,突然接到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是我从小就关系不太好的堂弟,他的声音带着几分紧张和兴奋:“哥,你是不是发财了?我听说你现在做得挺大的,是不是真的?”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小子怎么突然会找上我。我早知道他一向不是个老实人,曾经就是因为他才让我陷入了那么多麻烦。
更让我没想到的是,这个消息竟然是从他那儿传出来的。
“怎么,你有事?”我冷冷地问。
他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犹豫是否要说出什么话来。
然后,他突然开口:“我知道你一定不想听这个,但我得告诉你,你婶子最近一直在说你在外面发了大财,老早就知道你会有出息。你……是不是打算回去一趟?”
我皱了皱眉,心里顿时有些不安。那时的我已经不再是那个在家乡默默无闻的年轻人,而是有了一定成就的老板。
我知道,回到那个地方,也许会让我重新面对一堆我曾经想躲避的回忆。
“你说她怎么说?”我问。
堂弟低声回答:“她在村里说你现在是大老板了,想去找你合伙做生意,或者问问你能不能帮忙。”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她好像想见见你。”
那一瞬间,我的心情变得复杂。婶子的身影,突然间像影像一样,涌上了我的脑海。曾经,她怎么折磨我,怎么冷嘲热讽我,今天竟然开口说要和我合作。
她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突然变得这么“热情”?
我知道,她如果想让我帮忙,不可能是因为心地善良。她不过是看到我有了点成就,想借此机会攀附而已。
“行,既然她想见我,我就回去一趟。”我答应了下来,语气平淡,却掩不住心中的一股火气。
心里清楚,回去的那一刻,我不仅要面对婶子的虚伪,还得面对那些曾经讥笑我、看我笑话的人。
我没有立刻告诉父母我要回去,只是突然决定,决定给那些曾经看不起我的人一个深刻的教训。
回到村里时,早已不同于当年的我。尽管还是熟悉的土地,熟悉的家门口,但我的心情却变得十分复杂。
村里的人依旧低头不见抬头见,表面上对我笑脸相迎,背后却能听到些许窃窃私语。
那时,我已经不再害怕这些闲言碎语,因为我知道,自己在这里的地位已经不同往日。
我一身西装革履,走进了曾经的家门。父母见我突然回来,惊喜得几乎都没认出来。
站在门口,望着那个曾经贫困的小院,我突然明白了,过去的那些坎坷不过是为了今天的到来铺路。
但那时,我的眼神锁定的却是婶子的身影。她正站在门前,似乎早就知道我要回来,脸上挂着不自然的笑容。
当她看见我时,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更加灿烂,带着几分油腻的讨好:“哎呀,建军啊,你终于回来了,婶子可真是高兴啊!”
听着她那熟悉又虚伪的语气,我的心里翻腾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情绪。
这一刻,我并没有立刻揭穿她的虚伪,而是淡淡地笑了笑,心里却决定,今天我要让她明白,什么叫做“人活一世,报应随行”。
坐在家里,望着婶子那张脸上浮现出的愣神和尴尬,我心里有些许的满足,却也有些无奈。
她本以为自己能借着我这棵“大树”再攀上一把,可是,谁能想到,今天站在这里的我,已经不是那个任人捏拿的小人物了。
“婶子,咱们的关系,还是老样子吧。”我淡淡地说,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讽刺。
“你现在找我,恐怕已经不单单是为了家族的情分吧?”
她的脸一下子变得更加红了,嘴巴动了几下,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没有再给她更多机会,而是转身看向窗外,心里忽然升起一股说不清的情绪。
或许这就是命运,给每个人一场迟来的考验,只有那些不放弃的人,才会在最后收获真正的尊重。
在村头,我看到了那些熟悉的面孔,也看到了曾经的羞辱和冷眼,忽然明白了,所有的风雨,都是为了今天的阳光。
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转身离开。
背后的婶子,依旧在我身后低语,但我不再在意。
这一次,我终于做回了自己,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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