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无间》收视率能一路看涨,秘诀不仅是层出不穷、环环相扣的谜底,而且还有各路演技实力派的加盟。
更重要的是,《无间》里面每个角色无论大小都有自己的高光部分。
可能前期,他默默无闻,但到了结局临死的时候总能打造出一个记忆点。
“罗羽”就是如此。
剧集到达尾声之前,他只是个冷酷的“打手”,忠心耿耿、兢兢业业,冷血无情。
但随着剧情的推进,这个角色不断趋于丰满,到他死亡的那一刻达到了极致。
与爱人分别时的担忧、不舍与深情;
毫不犹豫为昔日兄弟挡子弹的果敢;
寥寥几处细节都让这个本该形同虚设的“工具人”多了许多温情和记忆点。
“罗羽”是战乱时代里没有什么光环的悲剧性的小人物。
薛皓文拿捏得很恰如其分。
除了细腻的表演之外,他俊朗坚毅的外形也是很加分的。
其实,这个38岁的男演员虽然没什么大流量眷顾,但也一直在表演中默默耕耘着。
《简言的夏冬》里的关海临;
《代号·三豹》里的姚三合;
《巡回检察组》里的李长盛;
《奋进的旋律》里的李滨;
《在远方》里的刘达;
《善始善终》里的顾涛;
《宸汐缘》里的仲昊;
《黄金瞳》里的许伟;
《天下无诈》里的涂门;
《秋收起义》里的张子清;
《国家记忆》里的段安国;
《网球王子》里的何春龙;
《屠门镇》系列里的革离;
《羞羞的铁拳》里的吴良......
几乎都是配角的角色,薛皓文的资源肉眼可见地虐。
但凡他时不时拿父亲出来营销一波,可能如今都不会那么“不为人知”。
许多人不知道的是,薛皓文的父亲薛飞是八十年代炙手可热的央视一哥。
当时的他可是与“罗京”“张宏民”齐名的央视主播,观众们称其三个为“央视三大帅哥”。
从北京广播学院(即如今的中国传媒大学)毕业的薛飞不仅是央视王牌栏目《新闻联播》的主播,还主持了《神州风采》等节目。
1988年,薛飞还登上了央视春晚,成为了其中令人瞩目的一个主持人。
可惜的是,他在央视并没有“一条道走到黑”。
这跟他骨子里本就不安分的基因是息息相关的,薛飞不甘心于一眼望到头的日子。
在央视待了10年后,薛飞“飞”走了,他去到了大洋的另一头——匈牙利。
那里有他一直心心念念的妻儿,这也是薛飞义无反顾离开央视的另一大重要因素。
那会儿薛皓文已经7岁了。
他跟父亲已经分离了将近4年了。
3岁,薛皓文就随着母亲王羽在“出国热”的大浪潮下去往匈牙利谋发展了。
对母子而言,薛飞的到来不仅是情感上的团聚,也是生意上的力挽狂澜。
当时,开着一家中餐馆的妻子已经被渐渐衰颓的业绩磨得力不从心了。
丈夫的援助让遭受带娃和创业双重折磨的王羽松了一口气。
薛飞是一个有大格局大本领的人。
从摆地摊、倒卖货物到开餐馆再到开公司,干国际贸易,做家族买卖,他不断把资金给盘活起来。
很快,薛飞一家子就“富甲一方”了。
最直接的受益者就是儿子薛皓文了。
年少时,他可谓是一直以一个“富二代”的身份生活着。
豪车想买就买,薛皓文在父母的羽翼下实现了财务自由。
如果过着安于现状的生活的话,他大概率是会过得高枕无忧的。
但薛皓文小小年纪就一身反骨了。
在父母的要求下,他练过美声,还练了9年的钢琴。
没有人在乎薛皓文真正的爱好——摇滚、极限运动和拳击。
13岁那年有一天,薛皓文突然“不想练了”,那是他反叛意识或者说自我意识的第一次萌芽。
弹琴是被迫的,练拳击是他主动选择的。
于是后者成为了薛皓文争取自我的工具。
他为了反抗练琴,甚至不惜使劲练拳把自己的手打肿,还会用“自残”来进行抗议。
有一次,老师突然通知要考试,薛皓文就躲在桌子底下“哐哐”给自己的鼻子来两下。
毛细血管破裂,流鼻血的他就有了理由跟老师请假。
或许是因为“虎父无犬子”,跟他父亲一样,薛皓文很“不安分”。
薛飞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越逼儿子反而越适得其反,还不如“放任自由”。
就这样,薛皓文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自由。
而他也在漫无边际的摸索中意识到了自己对表演的兴趣。
薛皓文回国考取了中央戏剧学院。
很顺利的是,他出色的外形让他刚踏入演艺圈就显得顺风顺水。
《滴血翡翠》《离别也是爱》《网球王子》《加油网球王子》等作品让薛皓文尝到了甜头。
他本以为自己是表演上的“天选之子”,但现实狠狠甩了他几巴掌。
薛皓文错把运气当作个人努力甚至天赋了。
殊不知,人家只是把他看做是一个“花瓶”。
在不断重复类似角色中,薛皓文在25岁迎来了自己的瓶颈期。
演小孩太老,演大人不够成熟。
没有戏接,得不到正回馈,他对表演丧失了新鲜感。
屋漏偏逢连夜雨的是,薛皓文面对的不仅有试镜屡战屡败的窘迫,还有家庭破产的噩耗。
昔日的“富二代”不得不开始愁起了自己的吃喝。
表演,他搁置了,薛皓文重拾了曾经练过的拳击。
刚开始只是想着能发泄一下自己的苦闷,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燃起了胜负欲。
薛皓文不再满足于大课里的那些花拳绣腿,他想学真东西。
教练跟他说,如果想走职业路线,那就得上台打。
他真的就上了,跟职业拳击手的一次对打下来,薛皓文的肋骨被打断了。
他更兴奋了。
休息了三周,薛皓文马不停蹄地开始练习。
每天每天地练,拳击是他当下能抓住的唯一的东西,就像是落水者手边的浮木。
“好像抓住了那块浮木,我就能满血复活了。”
薛皓文就是抱着这样的信念和希望在“磨”自己。
一个多月后,他把当初打败他的人打败了。
那一瞬间起,薛皓文意识到了自己的人生可以重来了。
“你就感觉在什么地方你突然之间就行了。”
在低谷中,拳击“拯救”了他,此后,他也没有再把它撂下。
其实不光是拳击,薛皓文虽然嘴上说放弃表演了,但还一直断断续续地接戏。
30集只有两万块片酬,他把表演的梦掩埋,更多的把它当成谋生的手段。
其中不一样的是,在一部电视剧里,它遇到了自己喜欢的角色。
《国家记忆》里的“段安国”让他重拾了表演的热情。
像打通任督二脉一般,薛皓文觉得自己“又行了”。
“真的就是突然有一天你就能感觉到了你不差,而且你一下就放松了,我那一刻就觉得我行了。”
属于他的“势”来了。
2017年,凭借着《羞羞的铁拳》里的“吴良”一角,薛皓文仿佛“开挂”了一般,一夜之间涨粉五十万。
明明开拍前,在一众一线演员里籍籍无名的他还满是压力和负担。
这份机遇是拳击带给他的。
因为拳击,薛皓文结识了《羞羞的铁拳》的导演宋阳。
那会儿《羞羞的铁拳》还没有雏形,宋阳脑海里只有一个“拳击”的概念。
也许是因为一起打拳的薛皓文给了他创作灵感,宋阳给了他“出演吴良”的承诺。
几年后,承诺变成了现实,薛皓文凭借着性格复杂、亦正亦邪的吴良一角成功出圈。
此后,薛皓文的演艺事业回归了正途,找到自己的竞争优势的他成了“硬汉专业户”。
不过,他并没有就放弃了拳击。
第二年,薛皓文就站在了职业拳击的赛场上,并且在央视体育频道直播的“拳击联合冠军赛”上取得了职业拳台的首胜。
拳击和表演看起来是冲突的,毕竟一个常态是伤痛,而一个得靠脸吃饭。
参加比赛前,他也很挣扎,周围人也不断规劝。
但最后薛皓文还是决定去了,为了表演丢了自己的血性,他是不允许的:
“如果我脸上能挂一个彩,这即将是我的一个功勋章。”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知其可为而为之,知其不可为而不为。
丢了血性和恨劲儿,薛皓文就不是薛皓文了,就变成了一根中空的风一吹就倒的芦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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